惠婷口吐香兰,趴在穆尘的身上,轻柔道:“你觉得我美吗?”
穆尘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良久才道:“很美。”
惠婷笑了,笑的娇媚而得意,她开始宽解穆尘的衣襟。
穆尘不动,问道:“你想做什么?”
惠婷羞道:“讨厌,难道你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穆尘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想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但我却可以告诉你,我要做什么!”
惠婷双目一睁,问:“你要做什么?这种时刻,难道你还想要做别的事?”
穆尘淡然一笑说:“我要你对我说几句真心话!”
惠婷闻言,神色更加娇柔美艳,笑得更加妖娆惑人,但很快她便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变成一幅惊恐之色。
因为穆尘已将一枚银针刺进了惠婷背后的“经由穴”。
经由穴乃是一处经脉运行必经的穴道,一旦治住此穴,任何人都不能再催法运功,连四肢都不能活动自如,所以惠婷感到惊恐。
她变色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穆尘一翻身,便跃下床来。他先是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然后又用力地揉了揉脸,让躁动的心稍稍平静一些才叹息道:“你的确很美,我几乎就要臣服在你的美色之下了,但我不能,因为我并不喜欢你。”
惠婷羞恼,道:“你既然不喜欢我,直接告诉我便是了,为什么要治住我的经由穴?”
穆尘笑道:“因为我知道你也并不喜欢我。”
惠婷愕然一下,然后反驳道:“胡说,我若是不喜欢你,怎么会深夜前来找你,而且……而且还会和你……”她说到这里,忽然哭泣起来,委屈道:“我一片真情,你不珍惜也就罢了,还要……还要这般羞辱折磨与我,你……你不是人!”
惠婷斥责一声,痛哭起来。
穆尘心有不忍,走到惠婷身边,先将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又将她扶起靠在床边坐好,然后才说:“你放心吧,我没有羞辱你,更不会折磨你。”
惠婷愤道:“既然如此,你为何治住我的经由穴?”
穆尘缓缓地说:“因为我想听你的真心话,想让你告诉我你今夜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啊!惠婷微微惊慌一下,马上又说道:“我……我不是说过吗?我喜欢你,所以才特地来找你……”
穆尘打断了她的话,说:“你不要骗我了,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我注意过你的眼神,并且可以感受到,你看杜弘贤时的眼神才是喜欢,而看着我的眼神却在不断闪烁,所以我知道你今晚来找我,一定另有目的。”
惠婷诧异道:“你从眼神中就能看出这些?”
穆尘一笑道:“原本只是怀疑,现在却可以肯定了。”
惠婷长叹一口气,终于卸下了沉重的伪装,恨恨地说道:“看来我们小看了你!不过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而你也决不能将我怎么样!有种你就不要放我,等天亮以后看你怎么交代!”
穆尘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此来的目的。”
惠婷冷笑道:“是吗?”
穆尘说:“我们并没有深仇大恨,而且我玄清观和你们云水禅苑还是世交,所以你此来一定还是因为上次的误会。你想打击我,让我为上次的误会再一次付出代价,对我而言最大的代价莫过于明天的失败。我败了,你才会高兴,对吗?”
惠婷的脸上露出惊惑之色,道:“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穆尘一直盯着惠婷的神色,看到她现在的表情,穆尘又道:“我还知道,这并不是你的想法,你是受命而来,一定是你的师兄让你来的,是吗?”
惠婷双眼一瞪,矢口否认道:“不是,就是我要来的,我就是希望你失败!”
如此激烈的反应,足见她是在为杜弘贤遮掩,穆尘当然看得出来,也证明了惠婷的确深爱着杜弘贤,可是穆尘却不明白,惠婷为什么要穿成这样,甚至不惜利用身体来达成目的?
穆尘叹息了一声,说:“我们两派向来交好,我不希望把我和你师兄的误会闹大,继而影响我们两派的关系,所以这一切我不会说出去,你走吧!”
穆尘说着,拔出了刺进惠婷背后经由穴的银针。
惠婷愤身站起,怒视着穆尘道:“这里是玄清观,我奈何不得你,但你给我记住,你今天羞辱了我,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偿还给你的!”
她夺门而出,穆尘却觉冤枉,忙道:“我……我何时羞辱过你?”
惠婷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穆尘正要关门,韩近崖却从暗中走了出来。
穆尘又惊又喜道:“韩师兄,你……你一直没走吗?”
韩近崖走进房中,笑道:“我本来是走了,可后来发现杜弘贤有些异常,便又赶了回来,我怕他会对你不利,没想到杜弘贤却遣了惠婷前来诱-惑你,还好你没有中他的美人计,否则你明日必败无疑!”
穆尘羞愧道:“不瞒师兄,我险些就被他迷倒了,只是我不明白,我即便中了她的美人计,怎就可以断言我明日必败呢?”
韩近崖笑道:“如果你的修为再高一个层次,便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你现在只处于法生丹元境界。我们玄清观的修炼要诀不同于其他派别,尤其是处于这一境界之中的人绝不可行-房中之事,否则七天之内便将真元呆滞,与普通人一般无二,你想还能胜过你的刘师兄吗?”
穆尘听完,已经渗出了冷汗,苦道:“幸亏我在关键时刻把持住了,否则……”
韩近崖看着此刻的穆尘,开玩笑道:“不过没关系,等到你成为亲传弟子,修为达到两仪敕分境界之后,若那惠婷再来勾-引与你,你大可以放心的和她逍遥快活,届时你将不会有任何损失!哈哈哈哈”
韩近崖笑的很高兴,穆尘却感到尴尬,同时,他也在疑惑,惠婷真的是要用这种方法害他吗?这岂非太过不可思议了?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惠婷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来害你?”
韩近崖总能猜透穆尘的心思。
穆尘点了点头说:“是呀,我实在不理解,而且我可以确定是杜弘贤派他来害我的,可是她明明深爱着杜弘贤,杜弘贤似乎却不太喜欢她,她用这样的法子来害我,难道不怕杜弘贤更加讨厌她吗?”
韩近崖淡然一笑,说:“这一定是杜弘贤想出来的,然后硬逼着惠婷用此法来害你。”
穆尘更加疑惑,问:“这怎么可能?杜弘贤为什么要逼着喜欢他的人做这种事?”
韩近崖道:“他这样做是一箭双雕之举,既可以害了你,又可以永远的摆脱惠婷。看来他不但不喜欢惠婷,甚至烦透了惠婷对他的纠缠,否则绝不至于用出这种下-流的招法。”
穆尘哀叹道:“惠婷喜欢上杜弘贤这种人也真够可怜的!”
韩近崖摇了摇头说:“不是可怜,而是悲哀!因为这种事,她若不愿意,谁都逼不了她,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穆尘认同韩近崖的说法,可心里还是有一丝抹不去的怜悯。
韩近崖拍了拍穆尘的肩膀,笑道:“不要为她担心了,倒是你自己要小心,别忘了惠婷说过,她会将你对她的羞辱加倍偿还给你!”
穆尘不以为然的笑道:“怎么会,我又没有羞辱她!”
韩近崖郑重起来,说:“我没有开玩笑,女人说出的话你必须要注意小心,何况你的确羞辱了她。”
穆尘想了想,又解释道:“我真的没有羞辱她!”
韩近崖笑道:“对于女人而言,当她向你献上身体时,你却拒绝了她,这就是最大的羞辱!”
穆尘愣住了。
韩近崖又说:“好了,至少短时间内她是不会向你报复的,所以不用多想了,还有将近两个时辰才会天亮,我想这段时间你会很安全,他们没有什么花样可耍了,你也可以安心休息了,养好精神准备应对明天的战斗!”
穆尘又一次躺在了床上,他是穿着青鸾羽衣躺下的。
韩近崖走的时候让他穿上青鸾羽衣再休息,毕竟青鸾羽衣有固本培元的功效,穿上它睡觉对穆尘只会有好处。
床上还留有惠婷的香气,穆尘虽不喜欢惠婷,却着实难忘惠婷玲珑的躯体。毕竟他激情年少,平生第一次接触到女人的身体。
伴着沁人的香气,穆尘很快进入了梦乡,可是他并没有梦到惠婷,而是梦到了一位他从未见过的女子——淡粉色的罗裙飘动,衣袖翩翩,周围全是飞舞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