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凌霜想要奋力的挣脱之时,沈承耀更是火上浇油上去抓住了邵凌霜的另外一只手腕,他说道:“是与我一同出来又如何?若是你真想同她一起来看华灯节,至于将她一人关在屋里吗?过节,不就是寻个快活?难不成真的像你一样做个闷油瓶?呆在书房里,不见天日?你是在搞囚禁吧?”
沈盛钦狠狠的看了一眼沈承耀说道:“是啊,皇兄是在寻快活,你身份贵重,是皇后的嫡子,我的妾与你出来,恐怕不合规矩吧!”
沈承耀反而是破罐子破摔,镇静一笑,略带了些威胁的说道:“你的妾,是我让父皇赏给你的吧?你也只配要我不要的东西,只是现在,我好像又起了兴趣,那东西是不是你的?可就说不定了!所以我的好弟弟,虽然现在你占了上风,可是也别那么得意,这样的风说不定会吹多久呢?”
沈盛钦冷然说道:“所以你告病,偷偷跑出来,是为了见沈承耀?你们约好的?”
“不是!我和殿下只是偶遇,王爷不要暗自揣测。”邵凌霜即刻否认。
沈盛钦的情绪没有丝毫的起伏,他从容自然的说道:“揣测?难道你告诉我这是巧合吗?好,如果你说我就信,当然,不是最好,我觉得你也没有那个心思。”
沈承耀却饶有趣味的说道:“哦?不是吗?上元花灯节阖家团圆,你去参加你的宫中晚宴,我约我喜欢的人一起看花灯,这样好的日子里,若是不能和心仪的人在一起,那算些什么?不如我来讲讲……”
邵凌霜面色瞬间变了她打断了沈承耀说道:“你胡说什么?”
沈盛钦一把将人搂住入怀中,他强有力的占有欲的说道:“这么想要女人,就去再找父皇赏一个,柳春露那样的就很适合你,而邵凌霜,她是我的!”
沈盛钦牵着邵凌霜,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眸光微动,心中已辗转过千百回,隐隐有一种无形的嫉妒,在冉冉升起。
“王爷,你误会了,我并非与他相约,只不过我们都无处可去……”
沈盛钦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漫无目的地的向前走,邵凌霜越解释,沈盛钦越觉得心中刺痛。
沈盛钦猛的转过身来,眼角泛红,不受控制的紧紧将邵凌霜抱在怀里,基本上无视了邵凌霜不断的挣扎,只是双手一直抚摸着她的后背:“他碰你了吗?”
邵凌霜解释到一半,忽然间停顿下来说道:“没有。”
沈盛钦就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他一向沉静自持,唇边泛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说道:“谁说你无处可去的?我匆匆参加完空中的晚宴,就回府里找你,要带着你去参加灯会的……你不知道的上京的灯会江边会放孔明灯,会有无数奇怪的花灯,定然有你的一盏,还有你最爱吃的定胜糕,我从宫中偷偷带出来的。还有元宵,我叫小厨房都煮好了……”
邵凌霜停止挣扎,怔愣住,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沈盛钦说着说着鼻尖一酸:“明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喧闹的人群中,邵凌霜仿佛可以听到自己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不停的击打着胸前。好像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她自己的还是沈盛钦的。
刚停了一会儿的小雪又开始下,沈盛钦身上厚重的披风几乎快要挡住随风飘来的雪花,邵凌霜抬头望去,一盏又一盏的孔明灯在远处的江边升起,如闪烁的星辰,连成铺天盖地的星河。
邵凌霜怅然若失的推开沈盛钦,从他厚厚的披风里钻出来,她酸涩而又刺痛的说道:“忘掉她,就这么难吗?”
沈盛钦觉得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捏断了自己的心,一瞬间的幻想好像在他说出话的那一秒被捏断了,他还在自我欺骗着说道:“我们去放花灯吧,我记得的,你最喜欢兔儿灯的……我们还没来得及……”
邵凌霜含糊不清的发出几声哽咽说道:“王爷,我我不喜欢兔儿灯,我也不是她,你为什么非要自己骗自己呢?还有……天气太冷,又昏了头……太医给开的药,王爷再继续吃着吧!”
沈盛钦复杂的情绪中夹杂着一丝恨
可怜意的说道:“我没病!你连骗一骗我都不愿意吗?我只要你骗我!骗我而已!”
沈盛钦眼眶中蓄着的泪,强忍着不流下来,他有些带着绝望和痛苦的情绪,气息不稳,就连说出的话语中都带着颤抖。
邵凌霜推开沈盛钦紧紧抓着双臂的手,不知道是因为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凝结成水珠,还是她原本流的眼泪。
沈盛钦重新抓住邵凌霜不肯放手:“别再去找他了,他已经不再是太子!帮不了你!”
邵凌霜冷冷说道:“我同他只是偶遇。”
沈盛钦此时此刻,好像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我不允许!你害她没了命,若是你不像她那般痛苦,怎能对得起她!”
邵凌霜也气急,完全不给沈盛钦余地的说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忘了她呢?路明月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你本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爱的人,为什么偏偏,要等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已经死了的人呢?”
沈盛钦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你不会懂的!因为路明月才是我的命,才是我的心脏!我活着,就是为了实现她的愿望。”
邵凌霜眼神空洞的看着沈盛钦,用他听不见的声音喃喃细语:“可是路明月的愿望就是要你们好好的活着啊。”
江边的孔明灯,一个又一个的被放飞,远处的花灯连成一片银河,可是那所有带着的祈愿里,没有他们的愿望。
雪越下越大,鹅毛大雪飘落在他们身上,浸湿了衣袍。
沈盛钦明显恨声道:“你名义上是我的人,上元灯节,却当着我的面和其他男人猜灯谜,若是被旁的人看到,真当你给我戴了顶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