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说的容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崔大头是什么人,几瓶酒就想把我打发了?那我这帮兄弟岂不是要笑话死我?我崔大头以后还怎么在白苍路这一带混?”
透过酒吧昏暗的光线,张逸远看到甘小宇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崔哥,那您说,怎么样您才能消气?”
甘小宇依旧陪着笑脸。
“消气?简单啊,让这小子跪下给我磕三个头,喊我三声爷爷,还有,你们酒吧必须要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你们卖假酒,否则这事没完!”
随着崔大头的话音落下,不仅他身边的几个兄弟开始大声的起哄,其他的顾客也朝着这边看过来。
如果任由这个崔大头再这么胡说八道,那对酒吧的影响就非常不好了。
酒吧酒吧,主要就是喝酒的地方,如果要是传出去海廷酒吧卖假酒,那以后谁还敢到海廷酒吧来喝酒。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果这事被传出去了,不到明天,大家就都知道了。
“崔哥,你这个要求未免有点不合适吧?不如咱们到包厢里去,边坐边谈?”
“放屁,老子没时间和你们胡扯,刚才提的那两个条件你们要是做到了,那老子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你们这一码,如果做不到,哼,那就别怪老子的拳头硬!”
事到如今,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个崔大头就是明摆着来找事的。
“崔哥,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崔哥不要逼人太甚的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崔哥见好就收吧还是!”
甘小宇的脸色也变了,对方明显是找事,再做小伏低也是没用。
“哟,兄弟们,听见了吗?这小子敢威胁我,行啊,我崔大头在白苍路这一带还没遇到过敢跟我叫号的,弟兄们,给我抄家伙,让这小子见识见识什么叫自作自受。”
说完,崔大头身边的几个人哗啦一下从身后抽出了钢管一类的东西,酒吧里立刻响起了尖叫声,顾客惊慌失措的躲到了一边,也有胆大的,跑到舞台后面看热闹去了。
“崔大头,你这是铁了心的要找事是吧?”
“少特么的废话,兄弟们,给我打!”
话音一落,崔大头率先动手,一拳砸在了皓子的脸上,皓子没防备,鼻子被砸的噗噗冒血。
其他的人也拿着钢管,对着桌椅板凳直接砸下去。
甘小宇的脸色早已经变了,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凳子,然后拎着凳子就朝着崔大头砸下来。
甘小宇打架是不要命的,这一点张逸远很清楚。
此时,包厢里的甘九妹也听到动静出来了,看到外面的情况,脸色一变,立刻就要冲上去。
“你在这等着,我过去。”
张逸远拉住了甘九妹的手。
“可是......”
“没有可是,相信我!”
说完,张逸远就从角落里走出去,当然,他不会空着手上去,舞台旁边常年放着两台桁架,是为了方便搭建布置舞台的,张逸远将其中一段的螺丝拧下来,直接把大约一米二三长短的横架抽了出来。
短短的几十秒时间,酒吧其他的服务生也参与进了这场恶战,甘小宇和崔大头扭打在一起,两个人脸上都见了血。
就在此时,张逸远挥着手里的横架,奔着崔大头的肩膀就砸了下去。
“卧槽你妈!”
崔大头没有防备,张逸远这一下子就把崔大头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甘小宇朝着张逸远看了一眼,微微惊讶,他还真没想到,张逸远竟然还有这么狠的一面。
但是此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看到崔大头跪在地上,甘小宇立刻抓住机会,直接把崔大头摁在了地上,拳头就像流星似的往下砸。
“麻麻逼的,狗篮子,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要是再不住手,等下让你跪在爷爷面前求爷爷给你个痛快!”
“我不管你是谁,敢到酒吧闹事,就是找死!”
眼看着自己的老大挨揍,其他的混子们也不砸东西了,拎着钢管和砍刀靠着甘小宇扑过来。
张逸远手里的横架很长,又是钢的,对方钢管一过来,就被张逸远的横架挡了回去,四个小混混加一起,竟然都没能靠近甘小宇和崔大头,张逸远大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住手住手,我错了还不行吗?别打了!”
可能是被打的实在受不了了,崔大头开始求饶。
“麻痹的,还敢不敢再到酒吧装逼了?”
甘小宇拎着崔大头的头发,怒声问道。
“不敢了,小兄弟,今天是哥哥错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哥哥一码吧!”
甘小宇又伸手在崔大头的后脖颈子给了一下子,然后才松开手,抹了一把鼻子上冒出来的血。
“滚!”
甘小宇爆吼一声,崔大头立刻带着自己的兄弟们鸟兽散。
甘九妹立刻冲上来,赶紧拉着甘小宇仔细的查看。
“没事,就是破了点皮,姐,这回酒吧估计又得停业两三天了。”
看着酒吧里被砸的乱七八糟的,甘小宇情绪很复杂。
“停业就停业吧,正好我也打算让你这两天回趟老家。”
甘九妹趁机把想要让甘小宇回家接母亲的事说了,甘小宇没反对,他对母亲的感情不如对姐姐深,可再怎么说也是血脉相连。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几个人刚刚安顿了一下,还没等上楼,崔大头就去而复返了。
“麻痹的,你还敢来!”
看到崔大头去而复返,甘小宇的脸色一下子都扭曲了。
“哼,臭小子,你以为我崔大头是你想打就能打的嘛,我刚才就说过了,我要让你跪在我老子面前喊老子爷爷,求老子给你个痛快,现在,你就等着受死吧!”
崔大头虽然鼻青脸肿,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极为嚣张,张逸远眉头微皱,不用想,崔大头是搬到救兵了。
“少特么的放屁,有本事你进来,进来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甘小宇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话还没说完,就从吧台下面翻出了一把管刀,这是甘小宇以前跟着侯秃子的时候就经常用的家伙。
“好大的口气啊,我倒要看看,谁敢碰我罩着的人!”
崔大头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然后就看到崔大头立刻转身,一副恭敬到骨子里的脸色,还带着几分阿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背着手,缓缓的踱步,进了海廷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