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哥,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国际顶尖的咨询公司出具的数据就是权威的,就是精准的?”
张逸远看到孙成为的神色,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
孙成为略微有些尴尬,但还是点点头。
他们这些企业根本就没有那个精力自己去做市场调研,基本上都是委托专业的咨询公司来做,不仅是UT,其他的企业也是如此,最重要的是,这些咨询公司的收费科不是一般企业能够承受的起的,尽管他不负责对接这项业务,可也知道,就是文件夹里这薄薄的三页纸几十条数据,就支付了差不多三万美金。
“孙哥,我不是抹黑这些公司,他们的数据的确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同时这些数据也带有很大的蒙骗性和片面,比如欧洲市场和美洲的市场,比如亚洲和东亚的市场,甚至于东湾和申安两个相邻的城市,市场的消化能力都有很大的不同,这些数据高高在上,根本就说明不了任何的问题。”
张逸远对通讯行业还是很自信的,他自己本身就是个行走的小型数据库,所以他才敢这样笃定。
“这些数据都是经过公司高层研究之后决定的,如果没有极特殊的情况是不可能更改的,如果更改不了,或者说达不到文件上要求的指标,仓储库是不可能扩张的。”
孙成为没有跟张逸远争论,一是因为这些数据并不是他经手的他不觉得自己有发言权,二是他实实在在见识过张逸远的手段,对于张逸远的为人他也多少是了解的,张逸远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既然张逸远这么说,就肯定有他的道理,可后果他还是要提醒张逸远的。
“这个我知道,仓储库扩张是肯定要扩的,但并不急在一时,这份资料麻烦孙哥帮我复印一下,我带回去,最多三天,我会重新拟定一份修改意见,具体的我会再和孙哥沟通。”
孙成为点点头,这样也好,如果张逸远真的有更好的解决方案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我今天来还想跟孙哥沟通一下另外的事情。”
“什么?”
孙成为扭了一下头,眼神带着疑问,不知道张逸远还会有什么事情和他沟通。
“孙哥见过机模吧?”
孙成为点点头,当然见过,当初他第一次见的时候,还被惊艳了一把,因为机模看起来真的和真机没什么区别。
“我想让孙哥帮忙联系一下UT其他国家的代理商,我这边有专门的非常高端的机模生产线,我已经安排人开始做UT现在三款小灵通的机模了,大概一周之后,首批成品就能问世,到时候我邮寄过来给孙哥,让孙哥看看产品之后再决定。”
“你有机模生产线?”
孙成为再次被惊讶了一把。
“孙哥可能是忘了,鸣振电子的老本行是什么了吧?”
孙成为一愣,然后失笑。
对啊,与他们合作的实体鸣振电子可不就是做机模的嘛,他一时间倒是没想起来。
“这个事情我可以帮忙,但是成与不成我不敢给你打保证,毕竟不同区域的负责人想法不同,市场情况也不一样。”
“这个我理解,如果孙哥不好出面的话,只要把这些区域负责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我直接攻关也没问题。”
“逸远,你好像对什么事情都很有把握的样子啊!”
孙成为有些感慨。
他想不明白,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还没出校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孙哥可别夸我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吧,不知天高地厚,哪来的把握,我只是很相信一句话,三分靠运气,七分靠打拼,不管什么事情,努力总是没错的。”
孙成为笑了笑。
他觉得自己和张逸远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自己好像都有些被感染了,那些暮霭沉沉的激情好像渐渐的复苏了。
“孙哥,我还有一件私事。”
私事?
“张召亮?”
孙成为也聪明了,毕竟他和张逸远除了公事之外的交集几乎没有,如果硬要往一起扯的话,那可能就是张召亮这个人了。
他和张逸远跟张召亮都有矛盾。
“是,张召亮这个人对于我而言是个潜在的危险,之前我一直想着等合适的时机到了再跟他对抗,现在看来,我要先下手为强了。”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孙成为,如果不是孙成为和张召亮有夺爱之恨,张逸远是不会跟孙成为说这些的,至少不会明着说,但对方是孙成为那就无所谓了,而且这样说,还会在某种程度上让孙成为更加的向他靠拢。
“张召亮这个人很阴险,我虽然没有和他正面交锋过,但私底下也是做了大量的功课,从很多人很多方向了解过这个人,你不是他的对手。”
孙成为也没有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
张逸远是很厉害,可再厉害也是个缺乏社会历练的人,可能能力突出,但对人心的认识和狡猾如狐的张召亮是没办法相提并论的,张召亮别说是在国内,就是之前念大学的时候就是劣迹斑斑。
“是不是对手,试了才知道,我需要孙哥做的并不多,我只需要孙哥把张召亮和他现在妻子的基本情况和他之前在国外工作的经历仔细的跟我说一遍,就够了。”
孙成为还是觉得张逸远有些轻敌,为了让张逸远认清楚一下张召亮的真面目,孙成为酝酿了一下,就把他事先了解到的关于张召亮的事情细细的跟张逸远说了一遍。
张逸远听的很仔细。
他知道,有些时候,解决事情的关键就在一些看似微小的细节上。
毕竟,他现在对张召亮的了解太少了,他找不到了解张召亮的渠道,真正跟张召亮有接触的人,都是他的对立面,所以他只能从孙成为这里获取信息。
值得欣慰的是,孙成为的确是做了很多的功课,对张召亮从大学时期开始一直到最近的动向,基本上都做了调查,不过有用的信息并不多,因为孙成为更多关注的是张召亮的感情和家庭生活,以及当初跟樊智胜在一起的一些恩怨。
“谢谢孙哥,今天收获颇丰。”
等到孙成为把这些事情讲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孙成为说的嗓子发干,情绪也微微有些波动。
毕竟,他苦恋了樊智胜六年,对于樊智胜当年因为张召亮的背叛和抛弃所受的苦感同身受,有几次甚至有些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