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宾馆之后,张逸远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他在樊智胜和孙成为面前表现的很强势,其实,他真的不是故弄玄虚,这件事他眼下的确是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他没和张召亮这个人正面打过交道,可是,这个人能够在不动声色之间就撬了王发,带着几人成立了鹏飞科技,甚至于还插手了食品厂收购的事,如果不是重生的这件事太过于玄幻,张逸远甚至真的怀疑,这个张召亮也是重生而来,而且还是上辈子和他有过深仇大恨的某个人。
张召亮......张召亮......
张逸远在心里把这三个字反复的默念了几次。
他的脑海里,没有一丁点关于这个人的信息,也就是说,这个人在上一世并没有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甚至于成就赶不上李振庭,可是,这么聪明谨慎的人,怎么会这么平庸呢?
张逸远站在宾馆门口想了很多,但他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他站在这里想想就能想明白的。
“去海廷酒吧。”
张逸远拦了一辆车,直接去了甘九妹的酒吧。
中午的时候,甘九妹已经说过了,甘小宇跟着方伟去坞城见客户去了,不在酒吧,所以,张逸远直接进了酒吧。
看到张逸远,女接待热情的迎了上来,穿着清凉的身子在张逸远的面前摇来摇去,玉臂直接勾在张逸远的肩膀上,刺鼻的香水味儿刺的张逸远差点干呕。
“我是来找甘经理的。”
张逸远随手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塞在女接待的手里,然后趁着女接待接钱的空档,赶紧把身子移开。
酒吧今天的生意不错,几乎所有的卡座都坐满了。
张逸远扫了一眼,没看到甘九妹。
“甘经理在包房里呢!”
女接待对着张逸远巧笑倩兮,血红的嘴唇看着有点瘆人。
张逸远尬笑了一下,立刻转身朝着包厢走去。
包厢的门没关,张逸远正想推门进去,就听到了包厢里传出来的声音。
“甘九妹,你什么意思,我已经和我老婆离婚了,现在你又说不跟我在一起,你是耍我吗?”
竟然是韦江。
“韦哥,在我来东湾之前咱们两个就已经分开了,我觉得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离婚也好不离婚也好,和我都没有关系,好歹咱们曾经好过一场,我希望你不要让我们之间弄的太难看。”
“难看?甘九妹,你真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了是不是,你一个开洗头房的,指不定被多少个男的睡过,我韦江是看的起你,才想跟你结婚的,你别不识好歹。”
“韦江,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妈的,利用老子就想把老子踹了?想的美,今天老子非得扒了你,看你还装几巴良家妇女!”
“你松手,你......”
砰。
张逸远一脚踹开了包厢的门,脸色黑沉似水。
“逸远?”
甘九妹伸手抓住自己被韦江扯开的衣领,看到进门的是张逸远,一双眼睛里立刻渗出了水雾,无数的委屈涌上心头。
“你小子?我说的呢,这小贱货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原来是挂上了你这个小白脸了啊!”
“放开她!”
张逸远的脸色沉着,尽管他皮肤白皙,长的文质彬彬,但是发起狠来,眼神极为骇人。
“放开?我偏不放,张逸远,我知道你小子很厉害,手段很多,但我韦江不怕,这里是东湾,不是通远,你就是本事再大,也奈何不了我,今天我非要当着你的面扒了这小贱货的衣服,有本事你......”
韦江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张逸远一个健步冲上来,连招呼都没打,手里的酒瓶子就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韦江先是觉得脑袋一疼,紧跟着身子就失去了控制,连狠话都没说出一句,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甘九妹吓的脸色唰白,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扑到了张逸远的身边。
“逸远,他不会死了吧?”
这时候的甘九妹,还没有接触到那么阴暗的东西,不管是性格还是胆量,和前世里那个杀伐果断、黑白通吃的大姐大相去甚远。
“没那么不禁砸,顶天就是出点血。”
张逸远虽然生气,但是下手是有分寸的。
“逸远,幸好你来了,要不然......”
听到张逸远的话,甘九妹放心了,转而后怕起来。
她的确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就是真的被韦江那个了,也不至于寻死觅活,只是,当她的心里有了自己爱的人之后,她就对自己的身子越发的珍爱,尽管她不是完璧,但也不想让别的男人染指。
“别怕,没事的,你找两个人,把韦江抬出去送到医院。”
尽管知道自己没砸中要害,但张逸远也不想冒风险,送到医院总归要稳妥一些。
甘九妹也知道张逸远的说法是对的,于是找了两个平时信得过的员工,把韦江抬了出去。
两个人都是方伟介绍过来的,一面是帮着甘九妹管理酒吧,一面也是把甘九妹的一些情况跟方伟汇报,甘九妹知道,这件事方伟很快就会知道的。
“逸远,你怎么会来的?”
等到两人把韦江抬走,包房里的血迹被清理掉之后,甘九妹才看向张逸远。
“我过来是跟你打听一个人的。”
说来也真是巧合,张逸远原本还想跟甘九妹打听一下韦江的情况,没想到就碰到了这么一幕。
“打听人?谁?”
“张召亮。”
“张召亮?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啊!他是什么人?”
甘九妹想了一下摇摇头。
“之前在通远的时候,你没有听韦江提到过这个人吗?就是在背后支持韦江收购食品厂的人。”
“那个人不叫张召亮啊,好像是姓潘。”
张逸远一愣。
这么说,在背后支持韦江的人和怂恿王发背叛的人不是同一个?
不对,张逸远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串联在一起重新想了一遍,不管是从处理事情的手法和态度上还是其他的痕迹上来看,这两件事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的。
只是,为什么甘九妹说那个人是姓潘,是张召亮用了化名还是甘九妹记错了?
“你见过这个人吗?”
“见过一次,是跟韦江一起吃饭的时候看到的。”
“他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应该三十多岁,四十岁吧,很瘦,个子不算矮,颧骨挺高的,好像眼角这个位置有个胎记......别的我就没什么印象了。”
“好,你等我一下。”
说完,张逸远拿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