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一共是两万四千块钱,我统计了一下,名单上有不少都是大姐介绍过去的,我就不一家一家去跑了,大姐辛苦下,帮我把这些钱都还回去就行了。”
说完,吴晓东就把手里的钱和名单一起塞到了范玲玲的手里。
范玲玲手里的筷子噼里啪啦的都掉在了地上。
她像是不相信一样,将钱外面包着的报纸刷刷的几下都撕下来,当看到里面真的是一张一张捆在一起的蓝哇哇的百元大钞,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像是泄洪的水一样倾泻而出。
真的是钱,她被骗走的还有那些她介绍过去的那些街坊邻居和姐妹的钱都回来了。
范玲玲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真的想抱着谁放声大哭,天知道,她这几天夜夜失眠,睁眼到天亮,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大姐,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啊,还有别的受害者家要走访呢!”
看到范玲玲的情绪有些失控,吴晓东不好意思再待。
“大兄弟,进屋儿喝口水再走吧!”
“不用了大姐,我还有事儿呢!”
对于这迟来的邀请吴晓东有点不太适应了反而。
“大兄弟,之前是大姐不对,你来家里劝我,我不听,还对你......你别怪大姐啊!”
“大姐说哪儿去了,我咋能怪大姐呢,人之常情,也是我准备工作做的不到位就贸然登门,和大姐没关系。”
“不不不,是大姐太固执了,不识好赖,大兄弟,我真是......真是不知道咋谢你好了。”
“不用谢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何况这钱......”
吴晓东一激动差点说走嘴,好在范玲玲心情激动,大脑皮层处于极度亢奋之中,对此没有任何的察觉。
“这钱我一定一分不差的都给还回去,你就放心吧,大兄弟。”
“嗯,得嘞!大姐,那我先走了啊!”
“那就不耽误你办正事儿了,以后有机会到家里来玩啊!”
“嗯,好说好说,那我走了啊!”
“逸远,送送客人。”
张逸远点点头,就和吴晓东一前一后的出了院子。
“小远,我刚才演的咋样?没露馅吧?”
一直到出了胡同,吴晓东才压低声音问道。
“演技精湛,炉火纯青,吴哥这演技都能去好莱坞了。”
“你可别埋汰我了,没露馅就行,小远,陈小霞骗的人可不止你名单上的那二十几个,别人的钱都没追回来,这事儿早晚瞒不住啊!”
“到时候再说,走一步是一步,吴哥,你赶紧回去吧,今儿谢谢了啊!”
“和我客气啥,别说就是跑跑腿儿,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啥事都好使。”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就对了,那我先回店里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张逸远一直目送着吴晓东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转角才转身回家。
“我是真没想到这钱竟然能追回来,真得谢谢咱们这些人民警察啊,真是替老百姓排忧解难,我这真是激动的.......”
张逸远进屋,就听到范玲玲和父亲张河山叨咕,语气还是兴奋的不行。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钱能这么快追回来,桌子你先别收拾了,洗洗手,赶紧把钱给人家都送回去吧,让大家伙儿少上火一会儿是一会儿。”
“嗯,我这就去给大家伙儿送钱。”
范玲玲也没坚持,直接把围裙摘了,又洗了把手。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这么老多钱在身上装着,我心里没底。”
范玲玲把钱装到自己的布兜子里之后,还觉得有点不放心,转头对丈夫说道。
“没事儿,也不远走,都是东西两院儿,没啥事儿。”
张河山不喜欢串门,而且他也知道,这些街坊邻居之所以会投资,绝大部分都是因为自己媳妇儿的缘故,虽然这钱追回来了,但他还是觉得有点脸上过不去。
“爸,你就跟我妈一起吧,这马上过年了,小偷啥的也多,眼瞅着又要黑天了,你跟着我妈一起给她壮壮胆儿,再说了,我刚才扫了一眼,上面好像还有马俊他奶的名儿呢,马俊家离咱家还得过好几条道呢!”
范玲玲知道自己丈夫的个性,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所以也不好勉强,但听到儿子的话,还是期待的看着丈夫。
“那就走吧!”
张河山犹豫了几秒钟,站了起来,随手把自己的狗皮帽子扯过来戴上了。
范玲玲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溢出了一抹微笑。
“逸远,桌子就先这么放着吧,不用你收拾,你赶紧进屋儿写作业去,我和你爸得晚点回来。”
“知道了,你们去吧!”
看着母亲和母亲前后脚儿出了屋儿,母亲的脚步都好像有点要飞起来,张逸远不由得扯扯嘴角笑了。
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的话,真的是事事难为啊!
“生活总是麻烦不断,到现在我还没习惯,都说钱是王八蛋,可长得真好看,慌慌张张匆匆忙忙,为何生活总是这样......”
张逸远围上了母亲的围裙,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哼起了前世他很喜欢的一首歌。
果然,晚上差不多十点半,父母亲才回来。
不仅如此,半夜张逸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还听到了某种羞羞的声音。
他是过来人,尽管上辈子清心寡欲,做这羞羞事的又是自己的老爸老妈,但回到房间之后张逸远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些片段,他上辈子唯一有过身体关系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范玲玲的脸色好的很,如同一朵盛放的玫瑰,饱满的还带着香气。
张河山虽然还是一样严肃的神色,但眼角还是柔和了许多,而且张逸远发现父亲的眼神总是若有似无的追着母亲的背影,不由得暗暗发笑。
......
“鸣子,你可以啊!”
早上,张逸远刚进教室,就听到了马俊嗷的一嗓子,然后也发现全班的同学看向他的眼神儿都很奇怪,特别是刘芳,好像要把他看成骨头渣子。
“一大早咋咋呼呼的干啥?”
“干啥?我兄弟得了明湖市作文比赛二等奖,我能不咋呼吗?全市二等奖啊,我兄弟,我咋呼怎么了,我不仅要在咱班咋呼,我还要去操场上咋呼呢!”
马俊兴奋的不行,最近因为给刘芳补课,他每天比以前能早来差不多一个小时,听说张逸远得二等奖之后,他噔噔噔的跑到计算机大楼旁边的宣传栏那去看了,张逸远的名字就排在第二个。
“切,一个二等奖,还好意思嘚瑟,有本事拿第一啊!”
果不其然,刘芳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