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老老实实地看好鬼域。”
鬼司门噤若寒蝉，连忙点头。
他们哪敢不老实啊，大人捏死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而刚化作少年模样的司无寂，还未出鬼域，便率先在黑河间遇到了那唤作苏扶楹的修士。
那日他心情并不算好，本想和往常那般将他和那个魔将一同抽了鬼魂放在鬼域，却突然想起沈泱泱曾说过的话。
她并不希望她在比试场上的对手化作鬼魂。
因此，最终他并没有做什么，便直接离开了鬼域。
而他刚一踏入仙魔岭，还未开始寻找沈泱泱的行踪，便被亲自在外游历的无为宗宗主遇上了。
无为宗宗主一眼便看出这少年非同寻常，开口便想劝说他入无为宗。
起初司无寂并不想搭理，却听男人口中说出了宗门大比四个字，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同意跟着男人去了无为宗。
他轻而易举便改变了所有知道他存在的修士的记忆，让所有人都觉得他自小便在无为宗修炼。
之后还为了不叫那些聒噪的修仙者打扰自己，把自己塑造成旁人一招惹他，便会惹出大麻烦的存在。
这些宗门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只因几千年前的修仙界，并没有宗门一说，只有凡人和真仙。
不过熟悉了月余，他就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除此之外，他还得知若他想将沈泱泱带回鬼域做他的夫人，这在修仙界便是想同她结为道侣。
听无为宗解惑阁的人说，道侣便是要相互扶持，才能将关系维系得更加长远。
他记住了这句话，因此，他打算先帮她履行了仙尊弟子的义务，再带她回鬼域。
想必，他再想抱入怀中的时候，她应当会少拒绝几次了。
而那时，距离宗门大比仅有一月的时日。
一月时日对司无寂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他很快便跟着无为宗的人来到了少女口中所说的青云宗。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出现在少女面前时，她不经意望向他的目光竟然完全是陌生的。
一开始他当然是不相信。
毕竟，哪怕他现在已经是少年模样，但还是留有几分相似。
若少女真的还记得他，不可能完全没有记忆。
然而几次尝试之后，他终于确认，一年前还答应为宗门争光之后便会回到他身边的沈泱泱，真的完全将他忘了。
他原本已经十分不悦，却又想起，对待未来的道侣应当十分宽容。
因此，他最终还是老老实实以元婴期的修为同她比试，最后败于她之手。
不过这本就是应该的。
他一介鬼域之主同一个方才修炼没多久的修士比试，哪怕将修为压制在了和她相同的境界，也依旧是有偏颇的。
因此，就算没有他，这魁首之位也会是她的。
但无论如何，她夺了魁首之位，总应当开心了，也该心甘情愿同他回鬼域了。
不记得，也并无任何干系。
不过方才少女的眼神好似变得同在鬼域的时候相差无几了。
如果她自己想起来了，或是之前不过是因为大比还未结束所以假装没有认出他，他便不再同她计较。
很快，他的耳畔便传来了那道熟悉的，如垂柳般柔软缱绻的声音。
“大人为何会来这里呢？”
熟悉的称呼，她确实想起了他。
很奇异地，他的不悦被尽数抚平。
司无寂缓缓转过身，凤眸微眯，瞧了少女这张娇美无辜的面容片刻后，才淡声道：“你还记得我？”
泱泱闻言，盈然笑意若一朵娇艳的玫瑰绽放在双颊。
“泱泱一开始只是觉得大人的一举一动很是熟悉，但并未联想到大人身上，毕竟以您的身份，泱泱实在想不到您来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