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经过全村人这一个月来的努力,已经囤了一大批的牙刷、牙粉和香皂,季临清见状去了镇子上一趟,按照萧煜所说的地址找到了他留下的人,此人名为李全,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季临清把三样东西的样品和开店前如何宣传,开店后如何售卖售卖都一五一十的跟他讲了一番,这人也是个识时务的,既然来之前得到过命令,来这之后就全都听季临清的,不管季临清说的话有多么令人惊奇,他都没有一点异议。
就这一点让季临清觉得十分舒心,于是五天后,两家名为‘如意刷牙铺’和‘如意香皂铺’的铺子比邻而开,新奇的售卖方式和物件,很快就受到了镇子上的人争相追捧。
短短十天就收益几千两,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子,若是放到更繁华的地方,李全简直不敢想象,他虽然忠心耿耿,对季临清也表现的十分听命,但对于主子把他从京城调来这里还是有些不解,此时此刻才终于从心底里佩服季临清。
这天季临清又来到铺子,听李全说了铺子里的收益心下满意,将一封信和一个锦盒交给他,让他带给萧煜,李全自然无不答应。
季临清又跟他细细的探讨了下一步计划,现在还好,以后肯定是要到县里,让他寻摸着在县里买处宅子,还说现在铺子的事已经不需要他坐镇,让他尽早找人接手,李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临安县所属平阳郡,共有九县,均有蝗灾发生。
此次受灾较为严重的有平原县、怀县、安阳县、长平县和清河县,临安县已经算比较轻得了,萧煜确实一心为民,一个月以来,在各个县之间辗转,就是为了看看各地灾民的安置如何。
等他收到季临清和李全送来的信已经又是十天之后了,其实本来可以更快,但索性没什么急事,只是汇报一下成果,所以李全也就没有加急。
萧煜先打开李全的信,得知给出的一千两已经翻了几番,而李全对季临清满是夸赞,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李全是他外公那边的人,虽然外公为保他与母后二人已经致仕多年,但培养出来的人依然是他手下不可多得的助力。
然后他又去读季临清的信,打开附带的锦盒,这牙刷香皂确实精致,怪不得引起众人哄抢,若是按季临清所言去做,说不定真的能在京中大赚一笔。
季临清本来是想做火锅、烤串之类的东西,但是又没有找到辣椒,虽然有花椒但是没有辣椒总是感觉缺少点什么,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糕点、面馆、烤鸭、炸鸡、煎饼等小吃。
反正半个月的时间,南庭镇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覆盖各个阶级的店,无一例外的门庭若市,镇子里很多家店受到了冲击,但是调查之后,又苦于这些店的店家背景强大,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头李全忙的脚不沾地,那头季临清悠闲地逗弄正在看书的沈鱼。
“哎呀!”沈鱼羞愤的拍开季临清在他身上作乱的手,引得季临清哈哈大笑,沈鱼白了他一眼,季临清这才有所收敛。
就当沈鱼以为季临清终于消停了的时候,季临清又一把抽出沈鱼手中的书然后迅速跑掉,沈鱼气得不行,追着季临清打,二人在屋里打闹,笑作一团。
半晌,两人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沈鱼满脸通红,眼角还带着一点泪花,季临清这半天一直追着挠他的痒痒,平日里看上去那么稳重,怎么一到两人相处时就变得这么幼稚。
“阿鱼。”温热的气息扑在耳后,季临清从身后抱住他,“我们可能要搬去县里了。”
沈鱼艰难的在他怀里转过身,两人目光相对:“好。”
季临清喉结滚动,但还是试探道:“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要搬到京城里,阿鱼想去吗。”
沈鱼立刻移开了目光,接着像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掩饰般的说:“都听你的。”
季临清心中喟叹,把沈鱼往怀中搂了搂:“阿鱼这么依赖夫君啊,什么都听夫君的。”
本来以为沈鱼会羞恼,结果怀中传来了一声“嗯。”,季临清心中软的不行,在沈鱼的发顶上亲了亲。
前几日李全说县里的宅子买好了,而且他已经先行过去了,季临清和沈鱼知会过后就开始安排了相应的事宜了,镇子里的生意不用他管,但村子里的事还是要交代一番。
他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把季轩留在大溪村,怕他没人用又去牙行买了几个奴仆教给季轩管理,季长柏夫妻虽然要跟儿子分开,但知道老爷这是要重用儿子,所以自然没有什么不满。
季临清先是去了村长家,和村长知会了一声,主要是拜托村长管理一下村里和临近村子的人,现在这项生意已经惠及到了周边的村子,村长的威望已经变的非常高了。
如意刷牙铺和香皂铺已经开到了周边的镇和县里,他们制作那么多,南亭镇里要不了就销往周边的镇子和县,反正大溪村村民的腰包都变鼓了,而且牙刷和香皂都是消耗品,不用愁只是眼前生意,村长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满口答应了。
村长跟村长夫郎其实都很舍不得他们,但是他们离开大溪村有更好的前程,自然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只是细细叮嘱了一番,两人从村长家出来又去找冯婶和远成兄、远杰兄他们告了别。
说是要搬走,事实上还是有些不舍,李全雇好了马车,他们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至于到时候缺什么去了再买,季临清现在已经不是当初只有十两家产的穷小子了。
八口人,三辆马车,天不亮就出发了,等村里人按照昨日说好的时辰来相送时,季临清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了。
马车停在一个宅子前,季临清牵着沈鱼下车,看到李全还有些难以置信,前些日子李全还是一个颇具富态的中年男子,短短几日就瘦了一圈。
“阿鱼,这是和我共事的李管事。”季临清说完又转过头,“李管事,这是我夫郎。”
二人互相见礼后,季临清上下打量着李全:“李管事,你这是?”
李全自然得知季临清的言下之意,苦哈哈的说“季公子这还不知,可不就是累瘦了。”话虽如此,但他目光全无半点疲态,而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季临清先前还感叹,自己这么好的点子,挣那么多钱,才只能分得三成,现在看来这三成也不是不行,大不了让基数变大一点,反正事情自有二皇子的人去做。
正好此时唐由之也抱着唐玉竹走了过来,四人随李全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