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从后面一把推开他,“滚开,谁要跟你去驿站?我是大夫。”
多管闲事。
头疼,唐忧无是真的不擅长应付两个男人吵架,“柳大人,你先回去吧!”
再吵耳朵要聋了。
云染打开门,怒视他,“听到没有,还不快滚?”
柳鹤清的举止分寸得当,不想惹她生嫌,“那我明日再来看你。”
他前脚刚走,云染立刻把院门关上。
“以后不准跟他单独出去。”
恼归恼,还是很嫌弃把柳鹤清缠的脚踝纱布解开丢掉,重新给她上药。
“好好好,听云染的。”家里孩子醋味好大。
“公主,你还要跟他演多久的戏?”受不了柳鹤清看她的眼神,想杀人,尤其是她以前还喜欢他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快了,等回去就不演了。”
云染的醋还没吃完,拿出一个信封,“某公公给你的。”
唐忧无打开。
一整页信纸全是章九写的问候以及暗藏的想念。
云染一字不落看完,强烈鄙夷,“一个臭太监,写这些酸话,真恶心。”
唐忧无给小狗安慰顺毛摸头,“乖啦!手不方便,麻烦云染帮我回一封信。”
很好哄的云染已经把笔握在手上。
但等章九满心欢喜收到这封信时,看笔迹就知道不是唐忧无写的,而且最后还画蛇添足来一句吐槽。
“混蛋,根本没把信交给公主。”
珃城的赈灾工作差不多接近尾声,大家对三公主全都是美好赞扬声。
云染因为要给祈福求雨,早早去了邻山上的寺庙,便给了柳鹤清可乘之机。
诚挚邀请唐忧无去边关看日出。
她站在一匹又高又壮的黑马前打量,“我是伤残人士,骑这个?”
柳鹤清一把将她抱上马,自己坐在她身后牵住马绳,“公主坐稳便是。”
开始唐忧无觉得腚疼,慢慢渐入佳境,适应了,张开手开怀大笑。
被她的笑感染了,柳鹤清前所未有的满足盈满胸腔。
出了珃城,来到边境的交界处,一大片壮阔草原,还有河流穿梭在草原中,水面波光粼粼,朝阳刚出,海平线一条火红金黄色,草原都变了颜色。
她坐在马上,朝阳余晖洒在脸上,晨风吹动发梢,“哇!好壮观。”
在经历过珃城的大灾之后能欣赏这样的景色,的确很放松心情。
柳鹤清发现,比朝阳更好看的是她明媚放肆的笑,以前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珍贵的东西?
在草原上跟大黑马玩了一个时辰。
“饿了。”
“我带的有点心。”他早有准备。
目不转睛盯着河里的大肥鱼,“不吃,那里有河,我要吃烤鱼。”
柳鹤清在河里抓鱼,唐忧无闲不住开始玩水。
玩心起,往他身上泼。
“公主别闹。”柳鹤清没躲,衣襟前面打湿。
越说她笑的越开心,“我没闹啊!让你凉快凉快。”
继续泼。
他全身被泼的没一处干的,“公主……”
放下叉鱼竿,朝她走来。
唐忧无坐久了,脚麻站不起来,“你干嘛?君子不能欺负女子。”
不就被泼了点水,别小气。
柳鹤清蹲下身,把她掉在水里的袖子捞起来拧干。
带水渍的手往她脸上轻蹭一下,温柔感叹:“公主真的变了。”
爱民一面,孩子气的一面,使小性子威胁的一面……都深深抓挠他的心。
“变了不好吗?或者你还是忘不了以前那个我?”
“我更喜欢现在的你。”现在的她才是生动真实的。
“别忘了有句话叫世上没有后悔药。”心动程度已经百分之六十了,挺快的,挺快就会让柳大人回归现实。
“没关系,我会尽力弥补的。”至少他们还是夫妻,他还有机会弥补。
等吃完鱼回来,云染已经等了她一个时辰,喝光了一茶壶水。
“知道回来了?”冷冷淡淡的,全是酸意。
唐忧无主动坐到他怀里,搂着脖子撒娇,“好云染,我真的就出去骑马看风景,什么都没干。”
应付完一个,又来哄这个,她好难。
云染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公主说什么都是对的,你开心就好。”
话是这样说,可心里不好受。
“云染哥哥,我就是太无聊了,我错了嘛!你想怎样惩罚我都可以。”在他耳边吹风挠痒痒。
云染耳朵极为敏感,加上她那一句娇俏的“云染哥哥”,片刻便红透,“看在你伤未好的份上,放过你。”
唐忧无捂嘴惊讶,“哎呀!云染哥哥居然懂我的意思,你是不是又偷偷看书了?”
被揭穿的人脸滚烫,“我才没看,本来就懂。”
她眨眼示意,“云染哥哥,不懂的我教你。”
姑娘家喜欢乱说浑话,“公主是坏人。”
被调戏的云染非常羞恼,捏住下巴,狠狠吻她。
【云染心动程度百分之八十五。】
赈灾结束,大部队启程返回皇城。
回程路上。
云染各种看不惯柳鹤清,偏偏他还以孤男寡女不能坐一架马车为由,挤上公主车驾。
“多了一个人真挤。”云染话里有话。
唐忧无看看左边,看看右边,小声说,“那我走?”
给你们留空间吵架。
“公主!”云染瞪她乱说话,“手给我,拆线。”
揭开纱布,柳鹤清才看见那条伤口,真的很长,缝了二十多针。
他心疼提醒云染,“轻点。”
云染对他怒目,“闭嘴。”
多事的混蛋,敢质疑他的医术。
拆了线,唐忧无睡着了。
两个男人去马车外面。
柳鹤清宣誓主权,“国师大人别忘了,忧无是我妻子。”
他不该跟忧无走太近。
云染谨记着唐忧无的话,不能过早打击他,冷哼说:“笑话,柳大人请别说这种话,首先你是入赘的,其次,公主不会是任何人的妻子。”
注意,入赘两个字着重强调。
“你喜欢忧无?”说到这份上,他不怕云染说难听的话。
“管你何事?”
聊天不欢而散。
唐忧无醒了,旁边坐了一个人,一直在目光如炬看她,“云染呢?”
柳鹤清心中一痛,“公主很依赖他?”
明明以前围着自己转的人,现在好像不会依赖他了。
“不想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