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鸣对上温琬漆黑的冰冷的双眸,仿佛暗夜里的怪物要将他吞噬,令人不寒而栗。
他不可控制的打了个寒颤,明显感觉到温琬身上散发出的怒气。
温琬缓缓站起来,面带笑容,“温大人既然同意搬出去谢家的宅子再好不过,免得我这个温家人将事情做绝。”
温鹤鸣稳定心神良久,“那你能不能让..皇城司的人..交出秀月。”一句话说的毫无底气,磕磕绊绊。
温琬转动手中团扇的扇柄,秀月是事件的起因,皇城司想要以此事来针对温家,就必须要有足够的人证物证。
温鹤鸣再不济也是朝中二品大员,和谢府到底是姻亲关系,没有足够的证据皇城司也不会贸然出声。
只要没了秀月,此事的风波便会小很多。
温琬颦眉无奈道:“温大人真是为难我了,我一个无官无职的女子,如何能和皇城司的大人们有交际?”
“更遑论是和皇城司手中要人,温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面对温琬的拒绝,温鹤鸣并不意外,这个逆女要是轻松答应,他才觉得不对劲。
“提条件吧!”温鹤鸣沉默良久之后,慢慢吐出这几个字,面色沉重,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温琬将团扇交给拢烟,轻声道:“出去等着,没有吩咐谁也不要进来。”
拢烟双手接过团扇,面上闪过忧虑之色,警惕的看了温鹤鸣一眼,然后恭敬的退出去。
偏厅的门被拢烟关上之后,室内的气氛陷入死寂,温鹤鸣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因为紧张是以喘息声不由得加重。
而温琬再次施施然坐下来,神情一派悠然自得,笑眯眯道:“温老夫人今日的表现不错,果然没令我失望。”
温鹤鸣脸色骤然一白,看向温琬的目光隐隐带着惊叹和畏惧,这逆女连他母亲都算在其中。
“你是怎么办到的?”
母亲这两日一直深居简出,没有出过温府大门,这逆女能发出消息将母亲引出来,温府之内肯定有她的人。
这逆女真是好本事,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安插了自己的人,敢算计他和他母亲。
温琬并没有在温府安插眼线,孟掌柜跑到温府大门口要债,声势很大,只要稍稍一锭银子,便会有下人多嘴,将事情传到温老夫人耳中。
温老夫人爱财如命,听到此事必定会沉不住气,得知孟掌柜背后的人是她温琬,更是会怒不可遏。
温鹤鸣为了维持孝子的形象颜面,绝对不会当众忤逆生母。
温老夫人被温府捧习惯了,到外公面前觉得自己是平辈,也不会收敛脾气。
外公本就看着温家人不顺眼,如此一来,更是不会给好脸色。
“我这个人无利不起早,温大人若是能给我解惑,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温府的内鬼是谁。”
温鹤鸣脸色沉下来,“你想问什么?”语气中充满了戒备。
温琬挑眉,眼底笑意依旧,“鸠嬷嬷一直给温柔传递消息,窥探谢府机密,谢府是武将世家,温柔这样的行径,会是什么下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