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居市龙跃区有栋豪华的建筑,一看就知道是富家人的住所。高高的栅栏,盘绕着妖艳的玫瑰荆棘;院子中摆放着价格高昂的沙发座椅,阳光斜斜的射下来,斑驳的光影映照出了院子的奢华。
在这栋建筑里面,卧室区,位置最佳的那个房间门大开着,站在门口往里看,就会见到一张干干净净的床,几乎是纯白色的房间有着恬淡的气息。柔柔的阳光正好洒下来,就连同所有物件一起变得慵懒舒适起来。
柔柔的阳光也洒在一双女人的脚上,映照得白里透红。
杨和柳正抱膝坐在地上,背靠着床尾,下巴搁在双膝间,垂眸久久凝视着房间里的某个地方……
杨和柳最近经常莫名的就会陷入沉思,突然就有一种想写作的冲动,随着她去的地方越多,这种感觉越强烈;扫视着行色匆匆的人们,他们脸上的表情犹如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有充实有快乐但更多的却是忧愁……突然很想要为他们写写赞歌,她坚信他们背后的故事,一定精彩绝伦;在这物欲横流,世态浮华的时代,每个人都在为生活的美好而拼命奔袭,灵魂和心灵却得不到休憩;她想,如果可以通过文学、文字哪怕能在它们干涸的表面注入些许雨露,滋养下那 疲 病 的初心,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正当杨和柳沉浸在畅想着“普渡众生”的悲悯中不能自拔时,家里保姆张妈,轻轻的叩了下大开的卧室门:“小姐,老爷和太太让你下去一下。”
杨和柳从遐思中醒来,回应了一声,缓缓的站起来,定了定神,才往楼下走去。
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耄耋老人和一位中年美妇,他们齐齐用慈祥的眼神抚摸着从楼上款款而下的心尖肉;这心尖尖肉,快步走到老者面前,轻吻着老者那满是褶皱和饱经沧桑的脸,随后绕到沙发的另一侧,搂着美妇的脖子,在她脸上亲昵的蹭了蹭,才坐到中年美妇的右首边的沙发上。
中年美妇开口了:“柳儿,你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闷吗?”
被唤做柳儿的姑娘轻笑一声:“不闷,我每天都和古人对话,阅尽人情冷暖。”
老者问:“你在和什么人对话?”
那姑娘又是一声轻笑:“古人,就是很老很老的人!”
那老者没听明白,就将疑惑的眼神抛向那中年美妇:“成美,柳儿说什么?”
柳成美也忍俊不禁的提起右手轻打了一下女儿,转头对丈夫说:“这丫头在咬文嚼字呢!”
这老者正是春居市杨氏集团的董事长杨威龙,他那浑厚霸道的眼神,只有看向小女儿时才是柔和的。
杨威龙哈哈一下,这笑声中气十足,光听声音绝想不到是出自老者之口,他举起手冲杨和柳轻轻招了下,杨和柳就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依偎在他的怀里,杨威龙轻抚着她的肩,慈爱的声音响起:“跟你二哥去了一趟东昌,感觉怎么样啊?”
杨和柳嘟起小嘴:“不怎么样,太热了,没有春居好,主要是我舍不得爸爸妈妈!”
杨威龙又是哈哈一笑,:“我看你呀就是太娇贵了。你长大了,爸爸不能总是保护你,但你要知道,爸爸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支持你的。”
杨和柳又在杨威龙脸上亲了一口,:“谢谢爸爸!”
柳成美含笑看着这一对父女,漂亮的眼眸里满是自豪,她在杨氏集团的地位母凭女贵,女儿更是她心尖尖上的肉,但女儿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却很是独立、自信; 从不做恃强怙宠的事,连对家里的保姆说话也不目使颐令。老头子每次只要带上女儿出去一圈,所有人都直夸女儿有教养。
杨和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爸爸,妈妈,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创作,从事文学之路,我觉得这条路才适合我。”
杨威龙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要写呢?家里的企业你随便选一家不好吗?”
杨和柳眨了眨眼,幕布一样的睫毛里透出眸底的调皮和狡黠:“我要把爸爸的故事写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爸爸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老头子。”
听得杨威龙那满是沧桑的脸像被扯开一样,喜悦和怜爱像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啦啦的从心底倾泻而出。要不是因为年龄所限,他会跳起来手舞足蹈。
杨和柳是一个说干就干的性格,在经过了多方面充足的准备后,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她的创作之路;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家族内与利益相连的兄弟们会相信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