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了一炷香时间,终于来到了辛老大夫的住处。
“辛大夫,辛大夫!”小二边敲门边朝里面喊道。
“估计辛老大夫也被折磨得不行,躺在床上休息了吧?”周海猜测。
正想离去时,大门在小二的拍击之下打开了。里面是一排排的药架,架子上还放着晾晒的药材,一进来便闻道一股浓浓的药材味。
李若云翻看着药架上的药材,暗暗计算着需要的药材,陈奕花也学着老大看向这些药材。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道愤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辛大夫,你出来了?”周海恭敬地道,“这二位也是大夫,只因治疗家母及妻儿需要药材,特来向辛大夫求购。”
“大夫?咳咳,”辛大夫探索的向着二人看去,“小娃子,行医出不得差错,治不好可是会死人的。你们当真能医治周家人?”
“我家老大······”
李若云抬手打断了陈奕花的话语,对着辛大夫:“前辈的身体似乎抱恙,可否让晚辈一治看?”
“好。”辛大夫端详了半天,见李若云并未有丝毫的闪躲,毅然地坐在院中的桌前伸出手来。
李若云将手搭在老者的脉搏上。一时间,整个院中都安静了下来,就连一向叽叽喳喳爱说话的陈奕花都闭上了嘴,目不转睛地看向他们。
“如何?”李若云移开手后,辛大夫便问道。
李若云挑挑眉:“前辈,不是已经控制住了毒素么,为何不将之除去呢?”
“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辛大夫一激动又咳了起来。
李若云在其后背插了一根银针,才止住了咳嗽,辛大夫道:“当真是后生可畏啊,靠着把脉就知道老朽的问题所在,一针下去便感觉气顺了好多。”
李若云其实心中有些汗颜的,在把脉的同时,还利用医疗实验室的仪器进行了检测,这些对于古人来说,相当棘手的病症,到了她这里可就是小儿科了。
“惭愧,老朽也是在不断地试药中才得以控制了病情,但还没有找到其根结所在,故也就不能将之去除。”辛大夫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李若云当即说出了几种药材,辛大夫越听眼睛越亮:“妙呀,妙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可以如此配药呢?”
辛大夫没有任何时候比这一刻开心与激动了,快速的回到房间称好相应的药材,又兴冲冲地到厨房拿出砂锅药炉开始煎药,完全把院中的四人忘记了。
“嘿,这老家伙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四个大活人还站在院中呢,就这样被无视了。”陈奕花不爽的嘟起小嘴。
“无妨,我们自己抓药。”李若云走到药架前,随手抓起药材放在纸包里。说是随手抓,其实这个量把握得可是相当准的。
抓了两副药,每副药抓了十包,告诉周海回去如何给其家人煎服。后又抓了一副药,让他们在这里煎好服下。
辛大夫服下药后,周海二人的药也煎好了。
辛大夫给自己把脉检查了一番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当即就要给李若云下跪:“前辈,我,我感觉到身体在恢复了,连续服用此药后,定能痊愈,多谢前辈指点。”
李若云吓得赶紧侧身避开辛大夫的下跪:“辛大夫,言重了。您是前辈,指点也不敢当,顶多是相互探讨。”
“不,医者界一向是达者为师,您的医术比在下高明得多,称呼一声前辈,并不为过。”辛大夫坚持道。
李若云无奈,扶额:“辛大夫对医药事业这么执着,水灾后应当还有不少人在染病当中,不如我们今日全都一一去看一遍吧。”
“好,好,在下求之不得。”辛大夫当即拍着胸脯赞同。
于是,周海和小二喝过药之后,也和李若云、辛大夫、陈奕花三人一起去有病患的人家中。
本来患病的人看到给他们检查的是两个年轻的后生,还是有些不信的,但随后看到县上的辛老大夫也一起跟了来,且其精神面貌看起来还不错,也就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五人一直忙到晚上,才将安县现有的病患检查完。基本上可归为三种类型:其一,像周家老夫人一般病情严重者,身上布满了鼓包,甚至脓包,并且发热、咳嗽;其二,如童童一般,病情较轻者;其三,就像周海和小二一样,被感染的时间较短,发病已不明显者。
皆可按照今日的三张药方抓药。唯一有困难的便是,药材恐怕不够。李若云抽空与吴娇联系,让其第二日准备几车粮食及药材送过来。
在烟雨阁中的吴娇读取到老大送的太阳能手机上的信息时,不禁一笑:呵呵,低调的老大又要做好事,来让烟雨阁扬名了。
五人今日的举动,自然是传到了安县的大人物耳中。
因此,第二日一早,辛大夫便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周海家中。李若云自从回到茶庄后,就习惯了睡到自然醒,现在还没起床,前去招待他们的自然是周海和陈奕花。
大厅中,除了周海、陈奕花、辛大夫,还有两个年约三四十岁的男子分坐在两边。
周海客气的寒暄道:“县令大人、轩公子,这么早光临寒舍,是有什么事?”
微胖的中年男子看了看旁边的人一眼,才道:“本县令听说昨日你们带着两位大夫,去为城里的百姓看病,不知如何?可否见见那两位大夫?”
周海听说是此事,当即将陈奕花介绍给二人:“这位就是陈大夫。”
县令还想问问另外一位大夫,就听陈奕花不卑不亢的道:“想知道效果怎样,辛大夫不就是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可不,在来的这一路上除了偶尔能听到辛大夫的一两次咳嗽声,其他均无异样,面色红润,走路也不比他们慢。
“那县城所有染病者是否都能医治?这病是否还会传染?是否还会在发展成更严重的病情?”坐在旁边的轩公子神情紧张的问道。
陈奕花心中暗道:不就是想知道是否是瘟疫吗?还这么拐弯抹角,累不累啊?
嘴上还是很诚实的回答:“就目前的情况的看,只要药材跟得上治疗是可以的。若问是否会传染,或者更严重的病情,那就要先找出这病的源头。否则,就是治标不治本。”
这个结论,当然是昨日与老大探讨时,得出的结论。
“本公子与你们一道去查找这源头。”轩公子义正言辞道。
此时,一名衙役快步进入大厅:“大人,”,在县令耳边耳语了一番。
县令激动道:“难道是朝廷派的物资到了?”
衙役摇了摇头:“不知道。”
县令气得呼了衙役一巴掌:“你是猪脑子啊,这都不知道,还不快去看看。”
“既然不知道是不是,大人何不一起去看一看,这可是利民的大好事呢。”
一道清脆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众人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年轻俊朗的公子站在门口。不是女扮男装的李若云,还是谁?
几人跟着衙役来到了街上,几辆马车整整齐齐的停放着,马车旁还跟着一行人。
看到他们,陈奕花将头低下,用手捂住嘴巴,才没有笑出声。但是其微颤的肩膀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李若云为了防止他人的猜测,便道:“好了,一会儿给你多吃点肉,别难受了。”
一席话说得陈奕花愕然:是这样吗?分明是好久没见到二姐了,心中激动的。老大,你怎可如此说花花呢,你不爱花花了。
果然,这一番话,使得轩公子的眉舒展了些。原本还在怀疑他们是否认识,而演的一出戏,目的又是何在?现在倒是放下了心,专注的看向马车及那些人。
为首的女子道:“张县令,我是烟雨阁的吴管事,得知安县受了水灾,特地送来了粮食和药材。希望贵县能安然度过此次危机。”
“就是那个供学子探讨、学习的烟雨阁?”张县令对此还是有所耳闻的,当即表示,“如此就多谢了,本官会奏禀皇上的。”
“那就多谢张县令了。”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李若云和陈奕花已经向着马车走去,轩公子亦是跟在她们旁边。
看到马车上的粮食、菜、肉,嘴角挂上了满意的弧度,吴娇(二姐)办事还是这么靠谱。走到最后一辆马车时,上面是一车分类整理好的药材。李若云悄悄从空间超市中拿出药丸放入其中。
然后惊呼:“哇,烟雨阁还送了药材啊。真是太好了,辛大夫,这回不用愁药材不够了。”
新老大夫一听,急忙走到这辆马车前,脸上也是露出了开怀的笑容,当目光触及到那些药丸时:“咦,这些又是什么?”
吴娇在接触到老大的目光后,看向辛大夫所指的药丸:“这些是一个神医交由我们带给受灾患病的百姓的,说是······”
将李若云提前交代的话语说了出来。轩公子对这个烟雨阁及神医都充满了兴趣,便请烟雨阁的人也留了下来,说是人多力量大,能很快帮助病者康复。
吴娇在第一时间也认出了老大和陈奕花,当然是没有拒绝。
陈奕花和辛大夫带着大家,将药材按照三种药方按比例放入三个大锅中煎熬,再将大家聚集起来,按照昨日的方子给大家服用。有那像周老夫人严重的,还得将汤药送将过去。
李若云则和吴娇开始在县城内走动,寻找这病情的源头,轩公子也跟着她们一起走了出来。
入目的除了是残垣断壁,就是枯枝断木,到处都充斥着悲凉之感。
“嘿呦嘿呦······”不远处传来了声音。
衙役解释道:“前面就是发洪水的地方,苏大人在带领大家重新修建、加固堤坝。”
可不,前面有一群光着膀子的大老爷们儿,一边喊着口号,一边热火朝天的干活。
哎,在古代一切都是靠人工,难怪每次的水灾都会有不少的伤亡,还会带上瘟疫。看了一会儿,沉思着又转去了其他地方。
这一整天轩公子都跟在辛大夫,及李若云她们身边。这下可苦了张县令,本以为跟在工部侍郎苏大人身边的轩公子只是一时好奇,很快就会回去的,结果硬生生走了一天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