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安抬手回礼,侧身躲开道;‘’在下不敢居功,我出手只是赶了个巧合。若不是萧兄弟在前方打斗牵制住了大军,我也未必能讨到好处,所以萧兄弟功劳才是最大‘’。‘’萧峰听完,纵声大笑,牵动了胸口的箭伤,又流出丝丝鲜血出来,疼得他笑声嘎然而止。他自然知道宋人和辽国人有间隙,本身就是世仇,心里更是感激张子安的救护之举。想到张子安不愿意讨要这样的功劳。便想将此事全部揽在自己身上,或是揭过不再谈起。眼里看见陈雨安和红袖等人走到了身前,便出声向他们打招呼,抱拳说道;‘’众位兄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了。‘’
红袖开口轻笑道;‘’谁和你做兄弟啊!我们只能做姐妹。‘’
萧峰摇头说道;‘’二位姑娘仍然是风姿绰约,风采照人,别来无恙。‘’
红袖接口道;‘’我等无恙,你却有恙了‘’。说完娇笑几声,递了一个青色玉瓶过去。萧峰接过 ,知道她给的药必然是上等好药,倒出一粒便服了下去,入腹只觉得神清气爽,伤疼隐隐约约感觉不到了。
耶律洪基本来有意想与张子安多亲近亲近,拉拉家常话唠唠嗑的。那知道萧峰只是引见了一下便去找其他人说话了,顿时心里大是不高兴,但他不会表现在脸上。仍然是笑呵呵地跟着看向忽然冒出来的十几个人。眼见红袖说话不饶人,又看见萧途,副管事等人牵马而来,便认出这是几日前遇到的那伙行商的队伍。红袖便是向他甩出白绫想要击打他的凶恶女子,只是有点郁闷了,他们的主人应该是位女子才是,忽然看向张子安,见他大半个脸全部被白幕遮住,男女难分。心下便想着,要用何种手段才将张子安这种人才留住。
红袖见萧峰打完招呼便转头去看耶律洪基,心里冷笑几下,正要开口嘲讽他几句。那知被陈雨安在腰间一掐,差点儿惊叫出声来。陈雨安也是按宋人江湖礼节向耶律洪基行礼,说道;‘’见过辽王陛下。耶律洪基哈哈大笑,‘’说道;‘’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不必多礼!众位今日都是我的座上宾客‘’。‘’陈雨安微微一笑,拉着红袖来到张子安身后,向萧峰行过礼后便站定不再说话了,孟然发现官兵里面竟然有两个女扮男装的熟人,便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那二人正是阿朱阿紫两位姑娘。
阿朱原本乔装躲在军营中,十分担心萧峰的情况,恨不得自己替他受箭。待看见他被解围,伤势又不太重,便稍微放下心神。这时看见有女眷跟随,便也跟着出来迎接。她与陈雨安在小镜湖见过面,此时再次相见,不勉有些害羞。但是她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一直钻牛角尖,便是霍然地回致陈雨安,陈雨安见状,也是十分喜欢她的性情。便与阿朱阿紫闲聊,嘻嘻哈哈声音不停。红袖见她们三人竟然都认识,便吵闹着要陈雨安介绍。阿紫在阿朱身边,早就看陈雨安不顺眼了,此时见红袖得意,却是惹怒了阿紫,便出言讽刺了几句,红袖那能让人嘴巴上占了便宜,很快俩人便战在一起骂架起来。
红袖本来就是古灵精怪的性子,得理不饶人之辈。阿紫也是刁蛮任性,互不相让之间,二人吵得不可相交,几乎把战场上的骂手都比下去了。张子安只觉得耳边如同几百只鸭子叽叽呱呱直叫,无可奈何下示意萧峰转身离开。陈雨安见状和阿朱一起帮忙把两人拉开,两人还在挣扎反抗不已,恨不得甩开膀子当众大战几百回合。
辽国民风和大宋不相同,辽国女子普遍受到尊重,上战场打仗也是存在的。耶律洪基转身挥挥手,命令众将士拔营,班师回朝。又命令北院大王,今夜摆驾回宫中,大开筵席,嘉奖众将士,他要大赏群臣。
夜晚,大辽国皇宫人声鼎沸,灯火如昼,群臣齐聚,众将脱甲,欢歌笑舞声尽是高谈阔论。耶律洪基端坐高位,令萧峰陪他坐在左侧一旁。又令人在右边再开一桌 ,便派人去请张子安前来赴宴,然而久等不到,席位上空了一夜。皇帝亲召人却不到,此人甚是无礼,不给皇家面子,然而殿中群臣却无一人敢出言抱怨‘’!
第三日,耶律洪基再次派亲信来客栈请张子安入宫叙旧。陈雨安迎出门外,回道;‘’我家主人一早出门未归,奴婢也不敢问要往何处去,今日也不知道何时回来。等主人回来,我必将贵使者来意转说。‘’亲信听完,也只能转身回去皇宫向耶律洪基报信。陈雨安送别辽使以后,转身回房敲开张子安房门,禀报道;‘’先生,已将来使拒回‘’。‘’张子安懒懒散散,撑着脑袋,斜靠在椅子上,闭目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
陈雨安十分担心,张子安已经和衣躺在床上不言不动有三天三夜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先生也不说。就连闲不住的红袖小丫头都不敢闹腾了。她走到窗子边上,将窗台擦干净一遍,推开窗子,北风忽咧咧迎面刮来,使人精神为之一振,心情都好上了不少。
便在此时,忽然看见天边飞过来一个小黑点,飞得近了一看,原来是只鸿雁,用来传递信息的鸟儿,那鸿雁展翅在天空飞翔。陈雨安脸上一喜,抬指对着天空吹了几声哨响,那鸿雁一听,便从天上一头载了下来,离窗几米后减速飞到了陈雨安手臂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