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都是一惊,这一下来得无声无息无半点征兆,纷纷提起兵器对付迎面而来的白绫。哪知那道白绫未到面门,蓦然一转,换了个方向急攻,陈雨安纵身一跃。一脚踏上白绫,交相挥舞,翩若惊鸿。宛若仙子凌波踏浪而来。
这下兔起鹘落间,令大厅内众人措手不及,应付无力,四道白绫疾攻。犹如水蛇蜿蜒,自左而右,点,圈,绞,推,困,白绫便如长在手上一般,挥洒自如,连绵不断。却也不伤人性命,只将群豪一个个摔到墙角便罢!围堵的圈子立刻便被二女打散。
群雄之中辈份最高的,先前犹豫不决,现在见众人惨败,虽心下还有疑问,却也再无顾忌,出手便是狠招。奈何那四道白绫砍不到,抓不住,一时间却也毫无办法。
这其中便以少林寺两位禅师武功最高,江湖地位也最为崇敬。玄难见此情况,当下运动掌心,两只宽大的衣袖鼓风向前,呼呼的掌力将疾飞过来的白绫送开,只听‘撕的一声,白绫从中间断开成两截,陈雨安手里拿着一截。
陈雨安见状,赞道;少林寺的袖里乾坤,果然了得,只是,她话还未说完,那裂开的白绫又向中间合拢,形成合围之势 ,将玄难大师团团围住,红袖哈哈大笑说到 ;姐姐这是包粽子么?
玄寂见师兄失手,心里大急,然而他的绝招;拈花指’却是要近身点穴才能发挥作用。这二女将白绫舞得便如手长在身上一般,哪里还能近身,只得干巴巴使用掌法,欲掌劲打乱他二人的阵脚。
玄寂万分焦急,忽然见旁边一个壮汉被白绫击打了个正着。倒退了好几步,吐了几口血,手撑着剑才能勉强站立。蓦然想到,借你剑一用,手撑一番,立刻将那汉子的剑夺了去,那汉子失去了剑。顿时摔倒在地上,又是愤怒,又是羞愧。
玄寂右手拿剑,左手划圆,运起少林内家功法运起内力送至剑尖,急喝道,师兄站好了,我来救你。挽剑一挥,只听‘扑哧’一声响,缠住玄难的白绫立刻被削断。玄难裹着一身白绫扑倒在地上,被玄寂上前一步扶了起来。
那白绫离了陈雨安的手,便失去了力量。玄难大师用力一挣,便挣开了白绫,玄寂上前一看,只见师兄双目圆睁,满脸的愤恨之色。便道;师兄,那俩个妖女使得是妖法,我看我这办法挺好的,用内力运到剑上,用剑去削他们的白绫,这样她们也无法使用白绫了。玄难听完,觉得有道理。原来他两师兄弟,一个学拳法,一个学指法,对于剑道一门武艺,却也没学过。没想到这关键时刻,破敌的竟然是最拿不手的招式来救命。
玄难推开玄寂便要站起来,忽然一把嵌着七彩朱玉的剑轻轻地架在他的脖子上。玄难来不及反应,直接伸手便要去把剑扒开。手还没伸到,蓦然清醒过来,急忙回头一看。是那个自称天行岛的贵公子,竟然不知何时来到他二人身前,他二人竟然毫无所觉得,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只听那公子开口说道;我敬二位乃是少林寺高僧,因此,奉劝二位还是在一旁歇息一会儿吧!玄难怒吼道;惩恶扬善本是武林中人该做的事,我师兄弟二岂是那贪生怕死之辈。那公子叹息道;大师何出此言,我天行岛的人做事一直都是有理有据。我等此行,本也无意参加你们的英雄宴,然而刀剑无眼,这场打杀若是伤到了我的兄弟,那该如何是好,况且,方才我们也是被逼才出手的。
玄难,玄寂一时无语说道;你说你那兄弟在这里,那怎么不见人影?
百里歌将掉下来的头发往耳旁一撩,下巴往往西北那一方抬了抬,悠悠说道;喏‘那小子被栓在那张桌子底下呢?话说到这里,便不得不救白小天同志了,便大声开口说道,疯丫头,西北角那张完好的桌子底下,拴着的就是小天儿,你把他放出来。
红袖‘哦’了一声,环顾大厅,见厅内桌椅板凳砸的砸坏,摔的摔烂,仅剩余西北角一张梨花木桌子,桌子下栓着一个大麻袋,她口中答应道;‘好’。说完腰肢一扭,左袖微抬,白绫蓦地收回手中,又见西北蜿蜒而出,又是‘砰’的一声响,桌子碎了。却见桌下那团麻袋一拱一拱地从碎木堆里爬出来。
二女舞着白绫,打退群豪,跃到那团麻袋旁边,陈雨安拨刀一割,麻袋破出了个口子,现出白小天鼻青脸肿的样子,白小天亮出两颗虎牙,开口笑道;好姐姐,你们来救我了么,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来救我的。白小天说完,红袖一个耳刮子打下去,怒骂道‘是谁将你掳’来的,快说‘’?
白小天立马将笑容收了回去,眼睛一看,朝人群中鼠眼溜须胡汉子等四人努努嘴,龇牙咧嘴开口道;就是他们四人,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好姐姐,你看看我脸上,身上都是伤,白小天看着陈雨安说道,像个被打了开口告状的小屁孩。那四人便是乔峰在庄子外碰见的五骑,其中一骑竟然是被掳来的白小天。其余四人便是江湖上人称‘五虎霸’当中的四人,‘五虎霸’该是五人的 那知六合剑王池是个没胆子的人,走到半路听到乔峰也赴约,顿时吓破了胆,不敢在来了。恰巧‘四虎霸’碰见在路边布施的白小天,见他模样俊俏,便掳了过来凑成‘五虎霸’一起赴约,哪知一见乔峰进来,这小子竟然敢反抗了,余下四人无法,怕他逃走,只好将他绑了起来,装进了麻袋,摔到桌子底下去了。
红袖略一打量,立刻便认出,那四人就是最先挥刀相向的人,这下新仇旧恨全部聚集在一起,冷喝道,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我自己动手干掉你们?我天行岛的人都敢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