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瞪大着双眼,望向倒在怀中的女子,瞳孔中满是空洞。
手心还带着濡湿,伸出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上已经满是桑稚红色的鲜血。
她流血了,流了很多血。
这个人,这个人竟然这样对师姐。
江璃转过头怒视着五长老,眉眼之中的戾气已经完全不加掩饰。
从桑稚倒地之际,一堆人已经涌上前。
侯睿注视着男子阴沉的眼眸,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挡在了他的面前,不然五长老注视到。
这个眼神,太过阴骘。
在正派的桑家之中本就不应该拥有,他早就知道他狠戾,可是想到如今也不过就是为了桑稚,最终还是帮着挡下了。
“少主这身子未免也太弱了!”五长老没有想到桑稚竟然这么不抗打。
这一般这种修为的人,那里会连五鞭都挺不过去?
桑稚是桑家的少主,如今这般,终究还是让人觉得太差了一点。
众人听着五长老的话语,那一双双眼神仿佛一把把冷箭,纷纷射向五长老。
五长老不住噤声,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她这下,怕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她怎么就忘记了,桑言下面这一些师兄弟都疼桑稚入骨了,平日里打骂一句都不行,如今自己说了,可不就是引人仇恨吗?
“我来吧!”荀昶伸出手想要接过桑稚,江璃已经阴沉着脸侧过身子,将女子搂紧,直接横抱了起来。
“先带回去诊治吧!”侯睿望向江璃,他眸中的阴戾让自己忌惮。
如今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先带桑稚回去。
巫咏君抿着唇,站起了身子,此时她的双眼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够望得见倒在江璃怀中的桑稚。
“少主这身子,确实弱了些!”大长老摸着自己的胡子,若有所思的说着。
近几年,桑稚的身子看着好了不少。
却不想连五鞭都承受不去。
他还记得,当初抱着桑稚的江璃,没有修为却也挺过了五鞭。
“稚儿本就体弱,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承受五鞭已是不易……”桑诺眉眼紧皱,眸中满是不悦。
这群老家伙,他们不好说,让他来说。
她如此体弱,这五鞭子下去都差点没命了,他都心疼的紧,这些人还要说风凉话。
“师姐她要进阶了,灵力只剩下三成。”江璃冷笑了一声,拥着怀中的女子微紧。
她脸色苍白,养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脸色又恢复成了雪白。
他浑身的暴戾都要挣脱自己的禁锢而出,可是想到她,她会伤心的。
她不想要让她伤心。
虽然她从来不说,可是江璃知道,她有多在乎家人。
若是他真的做了,那么,她怕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众人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双眸均望向此时躺在男子怀中的少女,眉眼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桑稚才刚刚突破六阶半年,如今竟然又要突破七阶了?
而且进阶期间,灵力大打折扣,是魔师最虚弱之际。
她为何不说?
“五鞭已到,我带师姐回去了!”
江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暴戾,抱着怀中的女子转身离去,徒留下一堆站立在一侧震惊的众人。
“师父,我们就先去看看师妹了!”侯睿朝着桑言作揖,转身离去。
四周变的一片寂静,众人微叹了一口气,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若是早知道桑稚进阶,他们自是做不出这种事情啊!
“稚儿有剑灵之事是我桑家的大事,各位长老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我要去看我女儿了!”桑言拂袖而去,话虽然还是好好说的,可是任谁都能够听出男子的话语之中是有怨气的。
桑诺也跟着桑言走了,偌大的正堂只剩下了桑家的十个长老。
“五长老,你说说你,知道你刚正不阿,怎么下手这么重啊!”
“是啊!毕竟是少主,身子弱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娘胎里就弱,有这个心就好了,做做样子就行,你怎么打了个十成十呢?”
几位长老你一言,我一语的,集体攻击起了五长老。
五长老无言以对。
她那里知道,桑稚正要进阶。
打的时候不说,如今这一个个都马后炮起来了。
一行人急匆匆的走到了桑稚的院子内,桑稚已经悠悠转醒。
桑稚受不了几个人略带忧伤看着自己的眼神,纷纷将几个人赶出了院子,他们要是不离开院子她还不上药。几个人拿她没办法,只能够各自回到各自的院子,只留下了元芝。
千秋蓉原本还想要帮自己上药,桑稚想到她那个大手劲就已经吓的不行,急忙把她给哄走了。
她的皮肉已经和衣衫粘了起来,剪掉衣衫的时候还带着一抹肉,疼的桑稚身子微微的颤抖。
元芝一直在身后嘤嘤嘤的哭着,听着桑稚心烦。
她本来就已经很疼了,元芝还一直哭。
“小姐,你说你,你是不是傻。”元芝哭的眼睛模糊,动作小心的剪掉衣服,原本光滑白皙的肌肤上出现几道凌乱的血痕看的元芝又开始哭起来了。
“别哭了!”桑稚的声音略带着虚弱,微弱的说着。
“我怎么能不哭,您都不知道,您的背后,呜呜呜……”元芝忍不住,伏在床边又哭了起来,若不是想到还要帮着桑稚上药,她怕是都还要哭一会。
“我不疼!”桑稚咬着牙说道。
“怎么会不疼?”元芝带着哭腔说着。“您忍着点!”话音一落,元芝一把扯掉了黏在伤口上的衣服,疼的桑稚失声叫唤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忽然很想念现代的麻醉针,至少不用受苦了。
“小姐,您先等等。”元芝望着那一盆血水,端着水从门口走了出去。
好一会,才又传来了一声吱呀的身影,可是那个身影却一直站着,也没有动弹。
“还愣着干什么,帮我上药啊!”桑稚哑着声,趴在床上轻哼了起来。
感觉到身后的人微微的动了起来,微冷的手轻触女子的脊背,带来一阵别样的触感。
桑稚觉得一阵怪异。
元芝竟然不哭了,不哭了就算了,手上的劲,比刚才还要轻了。
桑稚疑惑的转过头,一双大手已经捧住了桑稚的头,让桑稚没有办法回头。
一阵略带冰冷的触感轻柔的触及桑稚的伤口,引起桑稚浑身一阵酥麻,脸颊轰的一下整个脸都红了起来。
不对劲,不对劲!
那,那冰冷的触感,咱,咱这么像,这么像那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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