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闪动，李长天四人到底是位列人间绝巅的大能。
再加上林昊也不过只是随意一眼罢了，所以他们并没有就这么身陨。
血肉汇聚，四人又重回世间，但全都脸上腊入锡纸。
虽然勉强活了下来，但是本源已经伤到，气息更是直线衰落，甚至连维持存身虚空都不做到了。
林昊见这一幕，他没有去再次出手，不过几只蝼蚁，他随意可灭杀。
此刻无人能阻他，他心思全在那道赤红身影上。
根本就没去理会李剑飞难看的神色。
一步就直接跨越到了他身后，然后瞬间李剑飞爆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击在了青虚山的主峰上。
死狗，就只配躺在尘埃中！
没有人再能打扰到他，青铜面具下的眼眸注视着站在面前的身影。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一只黑色的游鱼就出现在他身边。
这时他才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还记得它吗？”
赵灵欣没有回答，但她身体同样也有一只白色的游鱼出现。
然后与那黑色的游鱼聚合在一起。
即便早已过去数十年，他们之间早已不复曾经那么亲密，但森罗万象却依然会在另一半现身时，去回应对方。
只是，下一刻，林昊却突然伸出了手，将玉佩直接握住，接着他就在所有人，在她面前，直接将森罗万象整个捏碎。
圣器的强大，世间少有能伤，但在此刻的林昊面前，如瓷碗般脆弱。
圣器破灭产生的能量波动直散九天，也同时将赵灵欣头上的红纱掀飞。
她依然如曾经那么的美，几十年的岁月她都没有变化。
“你后悔吗？”
轻声的问道，但注定林昊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伸手将脸上的青铜面具取下，映入所有人眼中的是一张极尽苍老的脸。
也在这时，林昊也是第一次在面前之人的眼中看见了些许波动。
这是对方在李剑飞重伤，森罗万象被毁时，都没有出现过的。
她一直神情都极尽平淡，好似一切都跟她无关。
这个发现让林昊，心中有些莫名。
但随后却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她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在意他的样貌？
如果她真的心里是有他的，曾经她也不会去选择那个废物了。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很丑，你很庆幸自己当时的选择？”
不过虽然心里不相信，但是林昊还是选择问了出来。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这么做的意义，或许是想要让自己对她更加死心吧。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赵灵欣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只是惊讶，你的变化竟然会这么大。
林昊，曾经的你意气风发，虽然弱小，但依然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坚韧，好似世间没有什么是能难住你的。
但是现在的你，虽然变强了，甚至要无敌了，但我在你身上却看不到一点曾经的影子。”
说到这，赵灵欣就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同时她脸上的神色第一次露出了些许黯然。
而这一幕，顿时如一记重击直击在林昊心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都看见了什么，看着那美人垂泪的样子，他无法去相信对方竟然还会为他而伤神！
“赵灵欣，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你以为我还是如以前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
三年前，是你自己亲口告诉我，你爱上了别人。
让我放过你，给你自由。
如今，你还在我面前装成在意我的样子，你到底是装给谁看？”
从他跨域而至到此刻，林昊第一次有了情绪上的波动。
他几乎是带着怒意去说出来的。
甚至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绪都已经不在平稳。
他心乱了。
赵灵欣没有去否认什么。
林昊说的就是事实，三年前她确实是这么对他的说的。
但她这幅不去辩解的样子，落在林昊眼中，让他见了却更加的怒上心头。
或许他自己的没有发觉，他潜意识中还是期待对方能有苦衷，有其他原因的。
但她什么都不说的样子，只会成为强迫他不再去做梦，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单手瞬间抓在了她的下颚，甚至用上了力道，这让女子脸上肉眼可见的出现了痛色。
但林昊已经疯了，他根本就不去管这些。
他对她不会再有怜悯，眼中全是无尽的暴虐。
“好！既然你不说话。
你不是想嫁给他吗？那我就偏不让你如意！
我会杀了他，然后杀了你在意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你的家人，还有那个你一直心念念的师尊！
我会杀了他们每一个，并将他们的神魂都抽出来镇压永生永世！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你！”
脸上带着疯狂，林昊就像是失心疯了一般。
听了他的话，赵灵欣脸上瞬间流露出慌乱，林昊的话就像击在了她的死穴。
想要去说什么，但是已经晚了，因为林昊已经不想再去听了。
“你给我放开她！”
带着极致的怒火，震天的怒吼，李剑飞瞬间化作一道剑光从山体中飞出。
然后一剑直斩向林昊。
那剑上带着的能撕裂一切力量，让天地都颤栗，让所有人甚至都不敢去注视。
怕被那锋芒剑意所伤。
但即便是这绝世一剑，在林昊这个天尊强者的面前，也不过幼儿玩笑。
根本就没有去看他一眼，当那一剑刺来时，他只是轻轻伸出了两根手指，就将那柄圣剑接住。
“跳梁小丑！”
一声讥笑，然后圣剑剑身直接崩碎，如之前森罗万象毫无区别。
一世天尊，谁又还能伤他？谁又还能是他的对手？
他！当世无敌！
一口鲜血瞬间从口中喷洒而出，李剑飞本就是重伤之末，他强提气血让他伤势更加重三份。
更何况，圣器都被林昊震碎，他又怎能无恙？
身体就像是破袋，无力的从天际落下，看着那赤红的身影，即便是到了此刻他最不放心的还是她。
“欣儿，对不起，到底是没能保护好你......”
心中升起无尽的愧疚，他曾经承诺过她，就算是抛去性命也要护她一世周全。
但他，到底是食言了。
林昊就像是一座大山，让他无法逾越分毫。
他赢不了他，甚至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跟他扳手腕的资格。
就像对方说的，入圣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但却只是他的起点。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