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村委会办公室忙的热火朝天,都在联系土地户主,不少人没有电话或电话号码更换,联系不到人,只好委托公安局查询户籍信息。
张政禹征求各企业的意见以后,给出的签约条件是每亩地每年补贴300元,由企业支付按年支付租金给农户,并签订租赁合同。
经过一系列政策解释,农户的工作很快就做通了,地扔在家里也是荒着,有人种比没人种强。
张政禹咨询了县农业局,建议企业在这些土地上种植天麻、甘草、麦冬等中草药,先用一年时间看看效果,如果效果好再推广种植。
三个月免费旅游试营业时间很快就到了,但是游客的热情依然不减,游客在城市待久了,对山水田园风光有些天然的向往,加上天气逐渐变暖,观光索道的验收工作也基本完成,水上娱乐项目和索道观光项目也可以开始运营了,又增加了旅游收入项目。
为此张政禹专门又致电杨萍萍,对省旅投公司的支持予以感谢。
张政禹初步算了下上半年的收入,生态农业上半年总产值达到了2400万元,加上旅游营收和旅游商品销售收入2722万元,已经超过了5000万元的预期目标。
张政禹拿着统计数据,去找了县长常山明。
“县长,上半年南坪镇的统计数据出来了,除了预期的5000万元,我们还超额122万元,圆满完成了县政府交办的任务。”张政禹把工作报告交到了常山明手中。
常山明正在批阅文件,头也没抬:“下半句呢?”
“哪有下半句啊县长?”
常山明抬起头看了张政禹一眼:“你专门报告的目的,不就是想提前启动农旅产业园设置工作吗?我还不了解你。”
张政禹嬉皮笑脸道:“还是县长了解我,你看现在我们半年目标已经过半,下半年免费旅游改收费之后,又多了住宿和游乐项目的收入,产值只会增不会减,我觉得可以提前启动产业园建设了。”
“政禹,你今年多大了?”常山明揉着太阳穴问道。
“刚满23。”
常山明有些头疼,张政禹上了三年班,经历了一个挂职岗位,两个正式岗位,按理说今年底提正科级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产业园标准是按照副县级标准打造的,管委会书记、主任肯定是副县级干部,张政禹是陈其安省长授意要安排在产业园任职的,也是有意提拔,至少也得安排成管委会主任才有话语权。但总不能直接从副科升到副县,不合规矩不说,其他干部也会有意见。
张政禹大概也想到了常山明在担心什么,说道:“县长,我可以不要行政级别,只要让我工作就行。”
这一句当时就把常山明逗笑了:“组织人事工作,你以为是过家家,你要就给你,你不要就不要?”
但是常山明转念一想,也不是不行,产业园党委书记先升格为副县级,主任由正科级干部担任,只差半级,也符合组织原则。
“你们这个星期交个议题过来吧,上常务会研究一下,没问题再往市里和省里报。”
张政禹喜出望外,能上常务会的议题基本就酝酿成熟了,会上无非是走一遍形式罢了。
“谢谢县长支持。”
回到镇上,张政禹向汤华祥报告了这一情况,汤华祥没想到这从天而降的惊喜竟然砸到自己头上。
如果产业园大部分都在南坪境内,大概率是由自己先兼任党工委书记,直升副县级,自己在各个镇任职兜兜转转七八年,一直没有找到上副县级的机会,本来以为只有退休前会提一级待遇,没想到还有任副县实职的机会。
汤华祥当即拍案而起:“政禹,你搞的非常好,我没有意见,让徐丽镇长以镇政府名义给县政府打报告,先过常务会。区委那边需要哪些领导支持的,到时候我亲自去跑,你给南坪争取了这么好的机会,我要感谢你啊政禹!”
张政禹心里哪能不明白汤华祥的心思,但并未点破:“哪的话,您领导有方,我们才有成绩嘛。”
县政府常务会通过非常顺利,接下来就准备提请区委常委会审议。
汤华祥真正做到了“不需扬鞭自奋蹄”,主动跑到组织部去汇报工作,又和其他几个常委进行了深入交流,花了不少真金白银出去。当然,花这份钱也是带有个人目的的。
区委常委会和市委常委会几乎都没有意外的通过了,毕竟是贯彻陈其安的意志,再加上唐璐志的大力支持,没有人会不赞成。
七月,临水县生态农旅产业园正式挂牌,汤华祥兼任产业园党工委书记,张政禹兼任党工委副书记、管委会主任,徐丽兼任产业园党工委委员、管委会副主任。
之前设置的县茶叶办并入产业园管委会,原县茶叶办副主任陈伯涛任产业园党工委委员、管委会副主任(常务),原茶叶办副主任张华明任产业园党工委委员、办公室主任。
原茶叶办职工全部并入产业园工作。
由于产业园还在筹备申报省级产业园阶段,所有人的行政级别都暂时未变。
汤华祥虽然拿到了书记职务,心里却是有些不满的,县委和市委未免太偏爱张政禹,整个园区领导班子几乎都是张政禹的人,虽然张政禹对产业园成立事宜居功甚伟,但是自己这个书记也太没有话语权了。
张政禹也察觉了不太合适的地方,徐丽在镇党委的排名高于自己,在园区的排名却低于自己,好像不太合适。
于是张政禹给常山明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的疑虑,毕竟领导排名可是至关重要的大事。
常山明却把张政禹训斥了两句:“组织安排你到哪你就到哪,不愿意干可以打辞职报告。”
张政禹这才老老实实应了下来。
常山明挂了电话,兀自摇摇头,笑着自言自语了一句:“小东西,年纪不大,心思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