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闻言之后沉默了,她知道谢蕴深是为了扫除她的顾虑。
“你这么做挺好的。毕竟现在我和你结婚了,卢姐这笔钱也不应该由傅老师继续支付下去。之前答应傅老师请卢姐的时候,他是同意我到时候把钱都还给他我才愿意的。以后吧,我一定会自食其力还给他的。”
姜亦说完这句话之后忽然顿了一下,她意识到自己的话语里面有些奇怪的感觉,于是对谢蕴深讪笑:“你有没有觉得我好像有点绿茶?之前安然有这么说过我,我自己也意识到了。”
姜亦非常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跟傅宴礼的关系是存在畸形的,她是对不起傅宴礼的,但是当时那样的情况,她除了依靠傅宴礼又能够怎么办呢?
她当时,甚至连生存都是困难的。
“我不觉得,人要学会审视适度,当时能帮你的人只有傅宴礼。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选择投靠他。我相信你也提前告诉他,不可能跟他在一起,这不是交易的筹码。”
“那肯定。我不是这种人。”
如果不提前告诉傅宴礼,那她就是真正的绿茶。
此时她只是在自嘲而已。
“我知道。既然都是心甘情愿,谁都别怨谁。傅宴礼现在也不可能会怨你。”
“你们男人想问题都是这么透彻的吗?”姜亦扯了扯嘴角。
“商场上的东西见多了,会发现感情的东西纯粹和简单很多。”
姜亦耸了耸肩膀,又吃了一颗汤圆:“也是。你多吃点吧,接下来是一场硬仗。”
“姜亦。”谢蕴深仿佛并没有什么胃口。
“嗯。”
“你告诉我,无论我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你说的是手术吗?我不会的。我会一直照顾你。”这是姜亦应该做的事情。
不管是谢蕴深是她现在法律意义上的丈夫,还是他是在给迟迟捐献骨髓,这些都是她应做的。
谢蕴深没有再说话,安静得低头吃汤圆。
*
另一边,波士顿儿童医院。
安然刚刚结束了一个论坛,这个论坛开了将近五个小时,安然坐得已经是腰酸背痛。
更重要的是安然几乎没有怎么吃东西,白人好像对午餐这个概念非常的模糊,中午午休的时候她正准备去好好吃一顿午饭,毕竟她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
但是刚刚准备离开就听到隔壁的人说午休时间只有半小时。
半小时能够吃什么?只能够买点三明治或者汉堡垫肚子。
更要命的是,这边连热汉堡都没有,只有冷冰冰的三明治。
安然没办法只能够买了一瓶水喝一个三明治吃完又硬扛着去了下午的论坛。
等到结束的时候,她胃里面是翻江倒海得疼。
这一刻她真的很怀念祖国的饭菜,她心想,这辈子没有吃过中餐的人真的是可惜了。
她捂着胃正准备从儿童医院回酒店的时候,忽然在医院门口遇到了林杨的身影。
她就像是见到了瘟神一样立刻想要躲开。
但是不知道是林扬不想放过她还是本来就是冲着她过来的,林扬朝着她大步走了过来。
安然倒吸了一口气,胃被提了一下,瞬间更疼了。
冤家路窄这四个字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林医生,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安然·故意扬声说道,一起来参加波士顿儿童医院医学论坛的中国人还有很多,有全国各地医院过来的。
安然这么大声就是为了让别人听见。
“你这么大声音是担心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你做什么,好让你有人证吗?”
安然扯了扯嘴角,扬眉:“对啊。”
此时她的声音略微放低了一些:“我看林医生怒意满面得朝我走过来,我很想知道你要做什么?我是又哪里惹到你了吗?我自认为跟你离婚之后也算守本分,也没来招惹过你,你怎么就不能够放过我呢?”
“守本分?没来招惹过我?安然,这几个词用在你身上可不恰当吧?”
安然皱眉:“我到底怎么你了?要你这样讽刺我。”
安然被这样怼,心里头很不舒服,毕竟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过,莫名其妙就被怼了,心底委屈。
她本来身体就不舒服,不想今天一天下来最后还落得心理还不舒服了。
所以她哪怕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今天也是要问清楚的。
“怎么我了?那天晚上你趁我洗头的时候接了曲清黎的电话?”林扬将手机放在了安然面前,就差指着安然的鼻子说了。
安然心头一凛,再一次倒吸了一口气。
完了,林扬还是发现了。
虽然她删掉了电话的往来记录,但是按照曲清黎的性格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所以曲清黎事后肯定去找了林扬诉苦。
“怎么,你现在是在为你的小娇妻寻公道吗?”
安然挑眉,她原本是有点心慌甚至是心虚的,因为当时她的确是故意捉弄了曲清黎。
但是曲清黎都已经欺负了她这么多年了,还不准她也欺负曲清黎一次吗?
被林扬责备就责备了呗,反正林扬现在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一个毫无关系的人骂两句,说两句,自己不放在心上就成了。
“人家是个孕妇,你一点公德心都没有的吗?”林扬很显然是在气头上,脸上都有青筋凸起了。
说实话,安然很少见到他这么动怒的样子。
她能够猜测到曲清黎到底对他闹得多严重。
曲清黎别的本事没有,最厉害的本事莫过于是各种折磨林扬。
每次只要她一不高兴了,她就会把气都撒在林扬的身上,让林扬备受折磨。
但是偏偏是这样一个女人,林扬还爱的死去活来。
安然心想,男人有时候就是犯贱,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在这里跟我说公德心吗?林扬,你要是但凡有一点公德心,当初在爷爷去世的时候,就不应该立刻把我扫地出门。但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爷爷一走,你就恨不得立刻眼不见为净,你甚至忘记了爷爷的临终嘱托,让你照顾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