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我们之间关系的递进,只是因为那一次意外,甚至那场意外还是你的客户造成的,我也是受害者。后来我也告诉你了,我只是把你当做P友而已,等我回LA我们注定会分开。当时我就让你选择,你还是选择了继续纠缠。我既然甩不掉你,那我就选择享受。但是谢蕴深,我没有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迫你付出真心,我也没有付出真心,本来就是一场玩乐,只有你当真了而已。”
姜亦说出了最残忍的话,甚至比在南城的时候会了甩掉他说了更加难听的话。
“所以你觉得,你和我之间,叫玩乐?”
玩乐这个词,甚至比P友更加刺激到了谢蕴深。
她根本就没有当真。
姜亦很不想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因为谢蕴深刚才的话也同样刺激到了她。
什么叫做,看他付出真心,又狠狠践踏?
“那我问你,两年前我的真心呢?你又何曾珍惜过?”
他还不是扔在地上反复碾压践踏?
何止真心,连躯体都是。
“所以,这几个月你是在报复?”
谢蕴深的理解让姜亦无话可说,但是她并不想纠正,就顺着他的话说好了。
挺好的,虽然这次是为了迟迟求她,但是她不想将这份关系继续下去。
哪怕是纠缠都不想。
“是啊,我是在报复你,我就是想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心错付。”
姜亦说完之后就想走。
跟他多呆一秒钟,都是窒闷感。
她快要发疯。
人哪有不发疯的时候呢?而姜亦大部分的发疯时间,都是在面对谢蕴深的时候。
但是她刚刚转身,手腕就被谢蕴深一把拽住,力道极大。
姜亦被捏地有些生疼,她被迫转过身来,眼角都染红了。
“你非要这样吗?谢蕴深我觉得你真的是个疯子,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还要强迫?是不是非得我和傅宴礼结婚了,你才罢休?”
“结婚?”谢蕴深此时的眼眸已经通红。
他身上浑然都是禁欲的气质,此时更是带着盛怒,仿佛下一秒就要强取豪夺。
“你敢。”不高的分贝,但是这两个字的力道却是比姜亦想象中还要足。
·如果姜亦没有几分胆量,早已被吓得不敢吭声。
姜亦的呼吸微微有些重,她的眼泪从眼角掉落下来,浸染了嘴角,一点点咸渍浸润进了嘴唇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令她失神。
“我为什么不敢?你要是想看,明天我就可以跟傅老师去领证。”
“你以为你结婚了我就会罢休?”谢蕴深当然相信姜亦会这么做。
“怎么,你还打算插足别人的婚姻?谢蕴深你到底是本来就这么疯,还是这两年我把你逼疯了?”
“你也知道你快把我逼疯了?!”谢蕴深的额头,包括脖子,青筋突兀得爆起。
姜亦感受到了他状态的不对,但是她并不想妥协。
“好,那我就如你所愿,和傅宴礼结婚。我一定在你离开LA之前,嫁给他。”
姜亦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
说完,她甩开了谢蕴深的手,转身跑进了医学中心的住院楼。
*
第二天下午,谢蕴深的术前检查结果全部出来了,一切正常。
手术安排在了下午四点钟。
这次手术,姜亦没有出面,只让主治医生联系了谢蕴深。
当谢蕴深看到姜亦没有来时,知道她昨晚的话,绝不是说说而已。
姜亦向来说到做到,也向来残忍。
手术很快就结束,谢蕴深需要住院观察一晚上。
他和迟迟是同一层楼,但是他并不知道迟迟在哪边,也没有打算知道。
虽然一开始姜亦的确是问他要不要去看迟迟,但是他知道她只是客气,礼貌。
毕竟他不远万里赶过来是给迟迟配型的。
虽然迟迟也是他的儿子,但是砸姜亦心目中,仿佛只是她一个人的儿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扒开了一条缝。
一个小脑袋从外面钻了进来,小心翼翼得往里面看,生怕自己进错了房间。
当迟迟看到病床上躺着的谢蕴深的时候,立刻从门外钻了进来。
“你来啦。”这句话,是迟迟对谢蕴深说的,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迟迟走进来,手上还戴着留置针。
说曹操曹操就到。
但是谢蕴深没有想到迟迟会找到他病房来。
“怎么是你?”谢蕴深的口气不算好,他今天心情不好。
迟迟一脸傲娇,走到了床边上想要坐到椅子上,但是发现有点高,怎么都爬不上来。
最后还是谢蕴深起来拉了他一把才坐了上去。
“你怎么这么矮,一点都不像我儿子。傅宴礼是不让你吃喝了?”
“谁说的?我可是我们班最高的。”迟迟一脸不服气,“我问你,你是要给我捐骨髓了吗?”
“谁告诉你的?”
“杨医生叔叔啊。他告诉我我爸爸来给我做配型了,如果配型成功的话就要捐骨髓给我,那我就可以活下去了。是这样吗?”
迟迟虽然年纪小,但是语言组织和表达能力非常好。
哪怕他听不懂什么叫做配型和捐骨髓,但是还是表达出来了。
总之,就是谢蕴深来了,他可能可以活下去了。
“所以?你来找我干什么?”
父子俩一样的傲娇。
谢蕴深依旧记得眼前这个家伙口口声声说要改傅宴礼的姓。
“来谢谢你啊。你都要帮我活下去了我还不谢谢你啊?”
“不用谢。你可以回去了。”
“也不一定,到时候万一没成功呢?可能是我妈妈帮我捐骨髓也说不定。”
听到迟迟提起姜亦,谢蕴深问:“你妈妈知道你过来?”
“不知道啊,她今天回家去考试了,说是要在电脑上考试。”
线上考试,迟迟无法表达,也忘记这个词了,只能够费劲脑汁想出来“电脑上考试”这几个字。
谢蕴深有一瞬的失落,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我过来,你高兴吗?”
“挺高兴的,我还以为你不会救我。”迟迟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