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仔细思索了一下,感觉谢蕴深说的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小孩子到底年纪还小,在逻辑关系上很容易被人绕来绕去,尤其是遇到谢蕴深这种腹黑男,迟迟一下子迷糊了。
“嗯……可是……”迟迟支支吾吾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谢蕴深从后视镜中看到迟迟一脸疑惑的小脸,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没什么可是的,就这么说定了。等我老了你来照顾我。”
“可是你不是我爸爸啊。”
“就算你不想承认,我在血缘关系上也是你爸。等我老了生病了你不照顾我,警察会把你抓了。”
迟迟一听到警察要抓他,瞬间有些紧张了,一张笑脸慌兮兮得看着姜亦。
姜亦深吸了一口气,甚至不知道应该帮哪边说话。
这个时候谢蕴深说道:“为了报答你替我养老,这样爸,我跟你妈妈再给你生个弟弟或者妹妹,替你分担一下照顾我的压力。怎么样?”
“谢蕴深!”姜亦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你怎么总是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
谢蕴深一双眼睛的眼神里意味深长。
他嘴角的那抹戏弄的笑就没有消失过。
他就是在捉弄姜亦和迟迟。
“你想想昨天在厨房做了什么,再思考一下我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姜亦一听到这句话,脸瞬间涨得通红,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反驳谢蕴深。
迟迟一脸天真地抬头:“妈妈,你们昨天在厨房做了什么?”
姜亦的耳垂都红得快滴血了,她咬了咬牙,笑着说道:“在做饭啊。”
“哦好吧。”
谢蕴深,真是个混蛋。
*
送迟迟回家之后,姜亦陪同谢蕴深一起去了省人民ICU门口守着老爷子。
谢蕴深的意思是让她回家休息,有什么事情他会联系她。
但是姜亦坚持要守在这边,如果不守着老爷子,她心底会不安。
谁对她好,她也就自然对谁好。
姜亦一向爱憎分明。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姜亦实在是熬不住了,不知不觉中靠在谢蕴深的肩膀上睡着了。
谢蕴深让冯叔拿来了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身上,看着姜亦熟睡的睡颜,谢蕴深心底一阵暖意。
幸好,在这样艰难难熬的时刻,姜亦在他身边。
第二天早上,姜亦迷迷糊糊地醒来,此时谢蕴深告诉他老爷子已经脱离危险了,姜亦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谢蕴深眼底的青云,忍不住说道:“那我们回去睡觉吧?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嗯。”
“是因为我靠着你的肩膀让你没法睡觉吗?”
姜亦忽然有些自责,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靠到谢蕴深的肩膀上去,这个动作是这么自然。
“没有,我守着爷爷,睡不着。”姜亦闻言之后,愧疚心理才稍微好了一些。
“小亦。”
“嗯?”她迷迷糊糊的,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谢蕴深叫的是“小亦”而不是“姜亦”。
她竟然还应了。
“你最近变地好相处了。”
姜亦立刻起身,非常警惕地开口:“谁要跟你好相处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休息了。”
谢蕴深似笑非笑得看着她这幅警惕地样子,忍不住摇头。
*
接下来的一周老爷子恢复得很好,姜亦和谢蕴深每天都跑医院去看老爷子,基本上每次都会带上迟迟。
迟迟虽然平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沉默寡言的,但是在老爷子面前特别会撒娇。
每次去都要给太爷爷准备一个故事说给太爷爷听,把老爷子哄得一愣一愣的。
老爷子因为心情好,恢复起来也很快,一周之后就出院回家了。
在家里有护工和保姆照顾着,谢蕴深也就轻松了不少,不用两头跑了。
这一周下来,谢氏已经积压了一堆工作等他回去忙。
所以这两天姜亦几乎都见不到谢蕴深。
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生活”,一开始让姜亦觉得很舒心,生活中好像没了谢蕴深打扰之后都自在了很多。
但是又过了三天,姜亦却忽然觉得有点孤单,身边好像空落落的。
姜亦将自己这种感受归咎于迟迟马上就要回LA了。
老爷子是一万个舍不得迟迟走,但是姜亦必须让迟迟回去了,那边的功课也不能够落下太多。
她替迟迟和卢姐买了一张四天后回LA的机票,到了那边傅宴礼会去机场接他们。
在迟迟回去倒计时的这几天里,姜亦总觉得不开心,很失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迟迟要回去了,还是因为这两天都没有见到谢蕴深。
直到这天晚上,谢蕴深满身酒气得回来了。
此时的姜亦正在一楼厨房里面热牛奶喝,她有些心不在焉,听到玄关处有声音的时候还不小心烫伤了手指。
姜亦都来不及用冷水冲洗,下一秒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身后。
谢蕴深一身黑色西装,浑身上下都是禁欲的精英气质。
姜亦倒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谢蕴深穿得这么西装革履了。
不对,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
姜亦没来由地有些恼怒,她皱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
都怪谢蕴深,不是他忽然回来的话自己也不会烫伤。
要知道现在都晚上十一点半了,才回来。
这也已经是这几天当中最早的一天了,平时都要一两点,姜亦早就睡着了。
谢蕴深虽然浑身酒气,但是人是清醒的。
他走到了姜亦面前,低头看了一眼姜亦受伤的手指,忽然拿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送到了自己面前。
就当姜亦要说自己没事的时候,下一秒,猝不及防的,她的手指被送到了谢蕴深的嘴里。
谢蕴深竟然用嘴含住了她的手指!
酥麻的触感从指尖传递上来,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波及到了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姜亦觉得自己脑中只存在了一片空白。
她没有想到谢蕴深竟然会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
即便是他们之间已经做过足够亲密的事情,但是这个举动在姜亦看来,仍旧是亲密百倍,千倍。
“疼吗?”他低声问她,声音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