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解的姜亦,在听到傅宴礼这句话之后 ,瞬间就明白了傅宴礼的良苦用心。
如果去D国,如果隐姓埋名,谢蕴深也不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找到他们。
但是谢蕴深既然选择让她和迟迟去D国,那他在那边势必是有不少人脉的。毕竟,谢蕴深曾经是在D国留的学。
而去M国就不同了,M国大,谢蕴深哪怕是真心想要找到她和迟迟都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姜亦相信,他应该也没那么大的执念。
平稳得躲他一段时间,他应该也就放弃了。
晚上,安然将迟迟送了回来。
因为时间已经比较晚了,迟迟已经睡了过去。
姜亦将他放到了客房的床上,合上门走了出去,跟安然说道:“今天真是多亏你了。”
“哪里的话,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警察没有为难你吧?”
姜亦摇头:“原本事情发生的时候警察就在场,都是他们亲眼所见,不会为难我的。现在的问题就是舆论发酵的很厉害。”
“毕竟汤佳好的爸爸可是汤副院长,听说她妈妈也是有权有势。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想办法赶紧走吧,到时候想走都来不及了。”
安然担心到时候汤佳好的爸妈会使出什么手段陷害姜亦或者是想办法不让姜亦离开。
到时候可就一切都晚了。
“嗯。”
安然离开之后姜亦回了房间,原本正在睡梦中的迟迟忽然张嘴说话了。
“爸爸,不要离开我。”姜亦原本被吓了一跳,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发现迟迟只不过是在说梦话而已。
她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心疼迟迟。但是这一次,是非走不可了。
签证的事情一切都很顺利,M国的签证是面签并且是立刻下签证,三个人的签证都很顺利下来了。
于是傅宴礼买了第二天去M国的机票,去省人民做了最后的工作交接就回家收拾行李了。
姜亦原本就是赤条条得从宋家离开,后来又是赤条条的才从谢家别墅离开,因此她根本不需要收拾什么。
一行三人飞了十一个小时抵达M国,迟迟比想象中还要乖,在长途飞行中也很听话。
傅宴礼在M国已经租好了一栋别墅,离L市市中心不算很近,但胜在安静。
这一夜三个人几乎是在没有铺好的床上胡乱睡过去的。
第二天姜亦收拾好了家里,又去了超市采购,才将这栋偌大的别墅收拾成了像家的样子。
姜亦看着眼前的房子,竟然有些泪目。
此时已经入夏,天边的夕阳是粉色的,天空很低,仿佛触手可得。傅宴礼刚刚收拾好,走出来看到姜亦看着房子发呆,问:“怎么,还满意吗?”
“满意。”姜亦点了点头,“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自己的家,现在这里,竟然给我一种是我自己的家的感觉。虽然现在的房租还是你的付,但我之后一定会还你的。”
傅宴礼知道姜亦要强,自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不用,小亦,你能够在我身边我已经很高兴了。”傅宴礼低头看着身旁的姜亦。
她的脸庞依旧消瘦,但是离开了南城之后,哪怕只有短短的三天时间,姜亦仿佛恢复了一些精气神,眼睛里也似乎有了光。
傅宴礼知道此时的姜亦并不是接受了他,也只是把他当做朋友的存在,但是他相信,只要姜亦在他身边,未来的某一日,她一定会改变心意。
此时,南城。
谢蕴深从东城赶回来已经是三日后。
当他得知姜亦和迟迟在省人民发生的事情之后,瞬间恼怒,他第一时间去责问了林扬。
因为林扬是省人民的医生,按照道理来说,林扬应该是第一时间获得这个消息的人。
但是林扬却没有告诉他。
只是林扬矢口否认,称自己当天一直在陪曲清黎逛街,也是之后才知道的这件事情。
谢蕴深知道这件事后,立刻打了姜亦的电话。
她不接,电话显示关机状态。
谢蕴深担心姜亦的情况,立刻亲自开车回了南城。
因为东城工厂的事情还没有处理结束,他只能够扔下工作先回来。
因为姜亦不接电话,谢蕴深直接去了傅宴礼的小区。
他上楼,敲响了房门。
没一会儿门被打开,但是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女人:“您找谁?”
谢蕴深英俊的眉宇里面扫过了一丝吃惊,他第一反应是自己走错了楼层。
但是当抬头看了一眼楼层之后,他确定自己没有走错。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脑中萌生。
“请问,这是傅宴礼家吗?”
女人一愣,想了想之后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之前的业主,傅医生吧?”
“之前的业主?”谢蕴深抓住了重点。
“对,这放在是傅医生低价卖给我们的。”
“他去哪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傅医生带着他妻儿一起搬走了。因为房子卖得比较匆忙,所以价格很低,也算是我们家捡了一个便宜。”
当谢蕴深听到“妻儿”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口猛烈一抽痛。
“多谢。”谢蕴深下楼回到车上,直接将车子开去了省人民。
一路上,谢蕴深几乎将油门踩到了底,捏着方向盘的手力道很大,几乎要将方向盘都要拧断。
谢蕴深去了心脏外科,找到了安然。
安然刚刚结束一场手术的一助,累得都快垮了,没想到一回办公室门口就见到了浑身怒意的谢蕴深。
安然心头一跳,被吓的。
谢蕴深身上有一股气场,就是莫名的会让人觉得很害怕。
安然自然也不例外。
她装作淡定地看着谢蕴深:“谢先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因为姜亦,安然对谢蕴深是半点好感都没有,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
谢蕴深似乎比安然之前见到他的时候沧桑了一些,胡子都没有清理干净。
“姜亦去哪了?”
“姜亦?我们这几天没有联系。”安然当然知道姜亦去哪儿了,但是也是绝对不会告诉谢蕴深的。
“傅宴礼呢?”谢蕴深的声音里,是强忍着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