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暮云冷笑着放开了手，从怀里拿出一张白色的丝巾，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把手帕收起，他转过头，神情平淡的看向身后。
刚才出声提醒张楚鑫的人，无措的站在那里，手脚冰凉，神情慌张。
“说实话，我甚至都怀疑过红毛，但我没有怀疑过你。”兰暮云看着他：“王永福。”
“福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可是认识十几年了。”
王永福的神色闪过一丝慌乱。可是兰暮云并不急着动手，只是走到他面前，神情淡漠的看着他，那表情里有着审视，还有一丝察觉不到的怒火。
“我没有办法……我很早就和他认识了。”王永福深深的叹了口气：“对不起兰暮云少爷。我的确瞒着你，我和张楚鑫认识几十年了。”
“什么意思？”兰暮云挑了挑眉。
“云少爷，你还记得我当时应聘你保安的时候是凭什么选上的吗？”王永福却提起了一个与此无关的话题。
“记得。”兰暮云却说道：“当时介绍你来的猎头跟我说，你在泰国打过黑拳。我觉得很有趣，所以才留下了你。”
王永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随后说道：“我打过，但并不是在泰国。我原来就是街头的一个混混，拳击只不过是我用来打架的工具而已。”
“后来，在我手上出了人命，当时张楚鑫是A市的律师，我当时求他帮我翻案，把这件事情伪装成意外平了过去。从那以后我在他手上就落下了把柄。”
“后来的十几年，他一直用这个把柄要挟我。我帮他除掉了很多人，一路帮他走上了A市主法官的位置。而他也的确做到了，这么多年，我在道上，手就一直没有干净过，但有他帮着，一直都没事。”
王永福说着，神色中闪过痛苦：“我一直挺得意的。你说混到我这个地步，有权有势还有人保着。谁能动我？结果，报应就来了。”
“我女儿刚上高中那一年，她被一群混混给玷污了，她才刚上高中！”
“先动手的那个畜生，还是他们学校的学习委员！我女儿才15啊！”
王永福的神色中满是痛苦：“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得了抑郁症。等我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
“那个畜生，把她骗到了天台，把她从上面推了下去！”
“我老婆，因此一蹶不振，过了没几个月，就喝药自杀了！”王永福说着，蹲下来抱住头，他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可是明明证据确凿的事情，因为他那一年才十五岁！我tmd就不能把他送进监狱！不能判他死刑！少管所，凭什么！他凭什么进少管所！我女儿也是未成年啊！去他妈的未成年！”
“你说这是报应吗？！为什么不报应在我身上，报应在他们身上！我老婆很善良的！她还会给孤儿捐款！她还会收养流浪猫！我女儿也很善良的！她唱歌很好听！还会给我庆祝生日！”
王永福瘫坐在地上，好像光是倾诉这些过去，就已经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后来，是张楚鑫找到我。他告诉我，有一个地方，在渭城与~市的交界点，叫做黑鸟监狱。他帮我暗地里把那个畜生送进了监狱，让他饱受折磨。也是他，让我的女儿和妻子得以瞑目！”
“所以你是为了报恩？”兰暮云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