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少了一个主力员工,所以这个这几天的业绩很差,每天都差了将近一两万。
我知道,现在他们已经很努力了,毕竟作为销冠阿丽之前每天的业绩目标是五万。
临近下午时分,接到静姐通知的我往后面会场走去,今天来了一批新人,我可以去挑选两个过来补充进我们小组。
还没等我走到会场,就听到那边传来一声枪响。
当我走近之后才发现,会场外面一个男人躺在血泊中,手指不时抽动一下,看样子是活不了了。
“怎么回事,老子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准打胸口不准打胸口,就是听不明白是不是。”安保主管正在那里训斥着手下的安保。
“怎么回事?”
或许是这两天跟王主管闹出来的事情,现在公司里面大多数人都算是认识了我。
安保主管打量了我一下,没好气的抱怨道:“还不是这个王八蛋,妈的,好好的跑什么跑,现在好了,害得我这个月的奖金又没有了。”
说着,还踢了血泊中的男人一脚。
我点点头没有意外,在这里,人命的价值在安保主管的奖金上面体现的淋漓尽致。
走进会场,二三十个恐慌的面孔映入我的眼底,从他们的位置,应该刚好能看到外面血泊中的那个男人。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死在他们的面前,这让这些最多只不过跟别人打打架的人陷入了恐慌之中。
“还有谁想跑,尽管跑,看看是你们的腿快还是子弹快。”
人群的前方,负责购买猪仔的主管阿文正阴着脸看着人群骂道。
“他妈的,来的时候你们就知道是诈骗,现在到了这里了又反悔了,说什么不想骗人,装几把什么呢。”
“文哥,静姐让我过来挑两个新人。”等他骂完,我走到他旁边说道。
“小玲啊,静姐跟我说过了,正好这次来了一个不错的货色,诺,就在那。”阿文是经理的心腹,所以对我的态度也算是可以。
“谢谢文哥。”我顺着文哥的手看过去,一个看上去怯生生的小姑娘出现在我的眼中。
看样子应该二十刚刚出头,满脸都是青涩,现在的她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兽一般双手抱胸警惕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听静姐说你要人,我特意给你留的,要不然这么好的货色早就被王色鬼弄走了。”阿文轻笑着说道。
“王色鬼都成太监了,还要小姑娘干啥。”我没好气的说道。
“那我倒是不知道了,说不定人家原先喜欢玩小姑娘,现在喜欢被小姑娘玩呢。”
我走到小姑娘的面前,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过还没有碰到就被她躲了过去。
看着她警惕的眼神,恍惚中我好像觉得这个场景我在那里看过。
“跟我走。”我轻声说道。
小姑娘想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真咬着嘴唇起身站到了我的旁边。
我牵着她的手走到人群前方,又随意挑选了一个看上去很是机灵的女孩子,跟阿文道了个别就带着二人回到宿舍。
她们两个自然是跟我住一个宿舍,路上,我知道了那个很机灵的小姑娘的名字,朱晓月。
据她所说她家是豫中的一个小城市里面,这次过来是想赚钱给自己的母亲治病。
我对她的印象不太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她的眼神中藏着什么,而且说话做事有很强的目的性。
回到宿舍,朱晓月被我安排到了阿丽的床位上,就是阿梅的上铺,至于小姑娘,则被我安排到了我的对面。
带着她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了,最多是洗把脸,就开始去拍照片。
荷官照片是要拍半裸的,各种姿势都有,毕竟为了吸引客户嘛,肯定是怎诱惑怎么来。
朱晓月丝毫没有抗拒,很顺从的换上了衣服,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摆起了各种poss,状态很是自然。
我一度以为自己回到了国内,面前不是在拍工作照而是在给这个姑娘拍个人写真。
至于小姑娘,则是有些抗拒,朱晓月拍照的时候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下小姑娘的情况。
她叫周书慧,来这里并不是自愿,而是跟我一样被人骗来的。
骗她的人告诉她,在这里上班一个月能赚一万多块,这让这个初中就辍学的小姑娘很是心动。
来此之前,她在粤东的一家电子厂工作,每天上班十五六个小时,没有休息,一个月的工资才勉强五六千块钱。
除了留下三百块钱零花,其他的全都被她打到了家里,幸亏厂里包吃包住,不然她吃饭都很困难。
这不,最近她妈又说,弟弟年龄也差不多了,该结婚了,让她赶紧赚钱给弟弟做彩礼,不然的话就要把她嫁出去。
她不想就这样嫁给一个陌生人,只能想办法赚钱,可是她一个初中就辍学的小姑娘上哪能赚到什么钱。
就在这时候,她看到了这个工作消息,于是就被人一路骗到了这里。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就在这时,朱晓月灵动的声音从身前传了过来,她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看着小姑娘说道:“去吧,该你了。”
周书慧有些害怕,不过看了看我,还是鼓足勇气去更衣室换了衣服。
出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跟羞涩,双手尽力想要护住身体上裸露的皮肤,可是这哪是她一双手就能遮得住的。
“还不快点,磨磨唧唧的,后面还有人等着呢。”摄影师不耐烦的催促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心中一软,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就好像看到了第一次去拍摄现场的自己。
无助,害怕。
“行了,这个不拍了,我刚想起来荷官够用了。”我走到小姑娘的身边,拽住了她的胳膊冲着摄像师说道。
“去,把衣服换了。”
小姑娘抬起头,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的眼睛已经已经充满了泪水。
“嗯。”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像是受惊了的兔子一般逃回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