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走在赤帝城的寂静的街道,行人三两,磅礴大雨在天空酝酿,空气变得粘稠了起来。
杨修感觉到背后有人,他冷笑几声,不是义云盟的人,就是晦芒族的人,他现在没有时间与他们周旋,在一个转角之后,杨修消失在那人的视野中。
“人呢?跟丢了?”
“快回去向殿下禀报,这小子出现了。”
在两人讨论的城墙上,杨修冷冷地站在那里目睹了一切,殿下?果然是第五承武搞的鬼。
一阵寒风吹过,杨修再次消失。
......
器纹学院的学生很少出来活动了,就算是走在路上也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萧不武一脸愁云地坐在院长室内,桌子上需要签署的材料已经堆成了小山,可他却没有丝毫处理的意思。
噔噔噔。
院长室的门被敲响了。
“不是告诉你了吗,现在不见客,全都给我赶走!”萧不武以为是他手下的老师,对着门口大吼道。
门被推开了,杨修走了进来,“萧院长,是我。”
“杨修!”萧不武瞪大了眼睛,站了起来:“城主大人不是把你困在小万兽世鉴里了吗?”
杨修的表情顿时古怪起来:“这事你也有参与?”
他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没有没有,都是白师的主意,跟我们没关系。”
白师的主意......杨修哑然,原来是白师要让我被关在里面,顿时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这个小老头总是这样,永远也不要麻烦别人,却让人担心地很。
“我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下劫刑场的事。”杨修开门见山道。
“唉!”萧不武重重叹了口气,“杨修啊,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的目的,可这件事,你恨我也罢,器纹学院不会参与的。”
杨修一听,顿时气血上涌,“白师一手栽培器纹学院,到头来竟全是一群白眼狼?眼睁睁看着自己恩师惨死贼人之手?”
杨修万万没想到,他对器纹学院原本抱着最大期望,却是拒绝的最干脆的,这群人简直狼心狗肺!
“不在其位,不知其难啊。”萧不武安抚着杨修,“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萧不武让杨修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你有所不知。你以为我不想跟他们拼命吗?为了白师,让我去死,我萧不武绝不皱一下眉头。
白师走前特意吩咐过,绝对不允许我带领器纹学院做傻事,而且他还说他要是死了,器院就保住了。
果不其然,在白师宣布要问斩日子的时候,同时传来了消息,器院不解散了。
你说,我身为院长,到底该如何是好?一边是恩重如山的老师,一面是一手带大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去哪面我都疼啊,若是我能替他去死,我早去了。”
杨修捧着拿杯热茶,头默默地低了下去,萧院长是什么人,他应该明白才对,“对不住了萧院长,我刚刚言重了。”
“理解。”萧不武摆了摆手,“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比你还着急。”
萧不武的这句话提醒了杨修,自己好像有些情绪过激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着急,一定要稳住。
“林老呢?”杨修问道。
“法器库的林老?”萧不武愣了一下,眉头紧皱,“你这么说来,我已经好几日没见过他了。”
“走,去看看。”杨修将茶放下,与萧不武一起前往林老所居住的院子。
......
“看院子里的摆设,应该走的很着急。”杨修大致扫了一眼,林老早就不在此处了,院子里平日摆放喝茶的小桌子上面已经蒙了一层灰尘,物品陈列也很杂乱。
最重要的是,他养的那条大黄狗和老母鸡都不见了,应该是一起带走了。
“林老说不定和你想到一块去了。”萧不武摸了摸下巴,沉思道。
杨修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会不会对学院有影响?”
“这倒不会,林老本就是闲职人员。”萧不武义正言辞道:“谁敢说什么?”
“那就好。”杨修看过之后,道:“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先走一步了。”
萧不武急忙拦住他,“你干什么去,现在外面危险着呢,说不定早就有人布下陷阱等你往里跳呢。”
杨修摇了摇头,“白师危在旦夕,我不能坐以待毙。”
萧不武见劝不动他,道:“你且等一下,我这里有些东西,是白师委托我交给你的。”
嗯?白师有东西留给我?
“不会还有封信吧。”杨修眉毛一挑。
萧不武努了努嘴,道:“那倒是没有,都是很平常的一些东西。”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属盒子,只有拳头大小,看样子应该是一件空间法器。
杨修将其拿到手后,就将意识沉浸了进去。
“白师为你没少费心思,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对一个学生这样,对他来说,你是特殊的,看得我都羡慕啊。”萧不武感慨,突然发现杨修转身就跑了,道:“欸?你去哪?”
哗啦!
杨修一把推开白无求别院的小栅栏,满园的灵花灵草被割了个干净。
原本像是天国花园一般的神圣之处,此时光秃秃的一片,与一般的乡村小院无异。
杨修小心翼翼地将空间法器中的东西一一取出。
有白无求培育了多年的灵花灵草,林忘意不小心踩一脚都要被一顿说,全部割了下来。
还有一大堆灵泉,灵泉是灵花灵草上面的露珠采集下来的,看样子应该是收集了很久很久,白无求知道,杨修炼体需要用这个。
还有一枚很大很大的蛋,这应该是林忘意那头桃灵青雉下的蛋,说过要给他补身子的。
还有一大堆衣服,材质很普通,就是一些粗布织的,与白无求身上的衣服材料一样,大概有个十几件,不少衣服尺寸比杨修现在穿的要大上不少,应该是给杨修以后准备的,毕竟他现在才十五六岁,还在长身体。
在这些衣服的最下面果不其然压了一张纸,不过上面并没有密密麻麻的嘱咐,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