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影雷和影风两个人听见一鞭又一鞭的落下,几乎回荡整个楼道,但被打之人却没有半点哀嚎。
对于血腥味敏感的他们,早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也可以预料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两个人都不自主的攥紧了拳头。
影雷已经怒火到了边缘,双眼都冒着火星子,老大何等受过这样的罪,他转身就想踢开房门,将那些人千刀万剐。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影风却死死的抓住了影雷的肩膀,阻挡了他前进的脚步。“你阻止我,影风?”他便说着,挥着拳头就朝着影风脸上打去。
“你闹够了没有?如果不是老大自愿的,谁能动的了老大。”影风抓着朝着自己挥来的拳头,话语间都是十分无奈。他何尝不生气,可是老大没有叫他们,他让他们在外等着。
“那就看着老大被打吗?”
影雷下一秒一拳头直接打在了墙上,一拳一拳,接着一拳,白色的墙壁染成了红色,他嘶吼着,想要发出心中的怒气。
影风:“……”
他转身不想在去看影雷发疯,只是楼道那一抹身影让他诧异,“龙小姐?”她怎么在这里?
只是楞一秒的时间,影雷听到影风话落抬头的一瞬,龙倾城已经来到门前。
一脚,仅仅一脚,那铁门发出“彭”的一声,整个铁门直接硬生生的脱落,巨大的冲击力,让它直接拔地飞起,撞在了对面的窗户上。
窗户“咔嚓”一声,四分五裂,同铁门一起落入地板上。
常年没有使用的房间,一瞬间尘土飞扬,空气夹杂着血腥味,顷刻间让屋外所有人都能察觉到。
行刑者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门边。
夜幕苍穹下,龙倾城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裹挟着怒火,眼底尽显着杀意与冷漠。
她二话不说直接掏出匕首,身影闪过,冲着那些打手而去,“你们敢伤他,我杀了你们。”
速度非常的快,甚至那些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最先匕首直插入心脏的就是拿鞭子的人,他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人伤了。
他们在没有成为轩辕家族的人,都是数一数二的顶尖杀手。
突然来的意外,让周围的人顿时全部进入了戒备的状态,连带着影雷和影风都加入了战斗。
乱战开始,一时间十分的混乱不堪。
后方的人见状,几乎瞬间想要去救人,但龙倾城直接抽出匕首,血液四溅,眼眸一缩,手心按着男人的肩膀,整个人悬空而起,两腿直接夹住后方人的脑袋。
杀意尽显。
只要她一转身,那个人就会立刻毙命。
“去死。”
龙倾城从来不是善者,她靠着杀人而活下来,她手染罪孽,无人能渡她,而在漫天的黑夜中,本该在黑夜中孤独前行的她,有了一束光,他不曾寻问过往,不在意所有,只愿与她前行。
撕去了伪装,那个嗜杀冰冷,没有一丝人情味,才是龙倾城的真实面目。
“住手,倾城。”
一双有力的双手拦腰将女孩抱入怀中,死死的、紧紧的、密不透风的将人抱在了怀里,龙倾城挣扎的想要离开,“放手,帝渊绝,你给我放手。”她挣扎着,却无法逃脱帝渊绝的怀抱。
属于男人的清冽香草的味道,浸入鼻息中,但今日却夹杂着血腥味。还没有来得及她的下一个动手,男人几乎闷哼一声,声音闷闷的,似乎痛苦呻吟,“疼。”
龙倾城不再动了,“放开我,我替你杀了他们。”她的人,谁动,谁就得死。
帝渊绝摇了摇头,然后将头埋入了女孩的脖颈中,修长的手指攀上了女孩的脖子。
鼻尖都是属于女孩身体的体香。
男人的后背几乎皮开肉绽,地板上的鲜血都已经滴答成一摊。倦容疲惫的一张苍白的脸,倒在了女孩的身上,他累了。
而龙倾城便是他的港湾。
影雷和影风是第一次看见老大如此全身心放松的在一个人身上,无论是在帝家还是轩辕家,他所有的神经每时每刻都要紧绷着,无时无刻都得不到放松,在强大的人也会累,会疯的。
而他们却总下意识认为老大是万能的。此时此刻,他们才意识到,帝渊绝是没有找到可以依靠的港湾,而如今他找到了。
只有龙倾城,可以在乎他是否会痛,会累。
出了事情,会第一时间不顾性命来救他。
将他永远放在第一位。
“渊绝。让他们住手。”帝老爷子神色凝重,起身拄着拐走了过来。王玉伦紧跟后面,看着刚才还视而不见的女人,竟然会尾随他们来到这里,车队的司机都是退伍的特种兵出身,有着强大的反侦察能力,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此女,不简单。
没有帝渊绝的发话,他们怎么能停手,憋了一晚上了,往死里打。
龙倾城深呼一口气,看着不远处两方的人马还在不停的互殴。
她眉宇间冷漠,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弧度,然后怒喝一声,“够了,都给我住手。”
“抱住我。”
随后,她轻轻提醒了帝渊绝一句,一手堪堪的揽住他的腰间,她不敢太用力碰到后面,下一秒,直接横抱男人,姿态挺拔修长,大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现在治疗帝渊绝的伤要紧,其他的事情过后在报也不迟。
——
即使到了车里,帝渊绝也在龙倾城的身上没有下来。
开车的影雷欲言又止的想要说话,但却也不敢。副驾驶的影风与影雷对视一眼,怎么感觉老大比当初在战区心脏中弹还严重?
这是他们的幻觉吗?
帝渊绝苍白虚弱的样子心疼死龙倾城了,她不敢碰男人的后背,转而抚摸着男人的前面顺气,小手一下接着一下。
很快,男人粗重的喘气的声音让她猛地低下了头,“后背疼吗?是我用的太用力吗?”
她敢在碰,停下了手。
男人干咳了两声,“不疼,真的不疼。”他抬起头,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嘶哑的声音配上苍白的病态的美,十分妖媚,“你顺气,我好多了。”
“那我接着?”
“恩。”痛苦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