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淇眼里透出一股阴狠,恨不得那疯癫的女子被万箭穿心!
平阳王想起越贵妃的话,滴血认亲?不可能的。
大夫,府医都看过,这月份不假,算算日子便是他与淇儿的第一次……
可是,若是说胎儿不是他的,那天又有谁会去?
平阳王悄悄打量着越淇,见她眼底的狠毒也是一惊。
可那狠毒转眼间烟消云散,就像错觉一般。
“王爷?这般看淇儿作甚?”越淇恢复到最开始那体贴入微的模样:“淇儿是看姑母疯言疯语,污蔑淇儿腹中的紫薇星……若是惊扰上天,怕是会降罪……”
紫薇星?
对啊!
若是这胎儿不是他的,又怎会是天降紫薇星?
这越贵妃竟然这般阴毒,为了陷害自己的侄女,不惜毁了她的名声。
想到这,平阳王的脸色终于是好看了一点。
“越贵妃,淇儿与你相识一场,你这般对她,这恐怕,往后都容不下你!”
越贵妃看着眼前的平阳王,总算是知道了,为何他这一生永远只能为藩王,比起陛下来,他差得不是一丁半点。
陛下当初为了这大梁,可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亲自处死……
而这平阳王,不过是一个贪图美色之人罢了。
“容不容得下本宫,乃是陛下说了算!你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也配在本宫面前叫嚣?”
“你!”
似乎是戳到了平阳王的痛处,他拔起随身携带的刀剑,对着越贵妃的肩膀就是一剑刺去。
“噗……”
越贵妃猛地被刺了一剑,鲜血从口中涌出。
她不甘心,她悔不当初!
“姑娘!姑娘!”
寂静的地牢中,只有越贵妃撕心裂肺的呼救声。
越淇翻了个白眼,眼里尽是不屑。
“姑母这是在唤谁?莫不是指望神仙下凡来救你?”
“姑娘!求你救救我,我愿意在陛下面前作证!姑娘!”
越贵妃此刻不敢喊出冷霜的名字,她知道,这平阳王若是知道云慕歌派人暗中来此,定会加倍防备。
平阳王还杵在愣神中,便看到地牢里的烛光随风肆意摇晃。
突然,烛光灭了,整个地牢陷入一片漆黑。
平阳王蓦地生出一丝不安:“来人!点火把!”
越淇亦是抓紧了身边男子的手臂:“王爷……”
当地牢再次被照亮时,眼前的越贵妃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地的血渍。
“王爷?这?”
越淇满脸疑惑,她可没有听说过姑母身边有什么武功高强的人。
平阳王亦是满脸沉重,他对着身后的陈飞吩咐道。
“去,哪怕是尸体,都要给本王找到她!”
“是!”
随着平阳王一声令下,他们走出了地牢,趁着还没有人发现,在一行黑衣人的护卫下消失无影。
而这时,暗中被冷霜救下的越贵妃才敢大口喘气。
冷霜淡淡地看着离去的二人以及那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不由得微微皱眉。
得赶紧回去禀告主子……
“冷霜姑娘,多谢。”
“等到了主子面前,再言谢也不迟。”
冷霜提留着越贵妃一跃,在她的授意下,那些狱卒睁开了双眼,看到地牢空空如也的场景并不在意。
……
平阳王一回到府内,拿出怀里的信号烟,对着虚空一闪。
做完了这一切,他的心仍旧不能平静下来。
是何人,当着他的面救走了越贵妃?
那是不是表明,越贵妃与他共谋一事有人知晓?
越淇看到平阳王的举动,满是不解。
“王爷?这是?”
“若不是被越贵妃逼到这一步,本王根本不会铤而走险!”
随着平阳王府的信号烟一闪,寂静的京城里,顿时出现无数将士,他们翻墙走壁,来到一座座威严的府邸前,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今夜,越贵妃失踪,再加上京城世家遇刺一事,足够让云慕歌焦头烂额,这样一来,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指责云慕歌管辖不善,替而代之!
至于越贵妃口中的话,平阳王却强装不在意,可是心里却是埋下了一根刺。
如今陈飞被派了出去,他只得命令手下前去探查。
“给本王好好查查,越侧妃身边的人!”
“是!王爷!”
越淇站得久了,身子有点撑不住,已在厅上坐着了。
就在这时,一身素衣的苏氏带着脸色憔悴的玲珑上前。
自从得到消息,越贵妃行刺陛下一事,苏氏便在府中等着平阳王了。
可是她不知,这大晚上的平阳王带着那越淇去了何处,还闹得人心惶惶的。
“妾身见过王爷。”
“玲珑见过父王。”
对于苏氏与玲珑的态度,平阳王甚感满意。
可惜如今越贵妃落马,这玲珑与越家嫡子的婚姻,该如何处理?
“何事。”
越淇看到来人,眼皮都不愿抬一下,她微眯着眼,身边的侍女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
“王爷,这玲珑的婚事该如何是好?”
果不其然,苏氏也是操碎了心。
平阳王面露难色,最开始答应越淇联姻一事,乃是为了显露他的诚意。
可如今他们的越贵妃早已落马,那这联姻一事倒是需要缓一缓了。
毕竟,他膝下子女虽多,可是容貌姿色上佳的,唯有玲珑。
“此事,本王……”
“姐姐这是何意?这婚事既然定了下来,就没有毁婚的说法。”
苏氏看到插嘴的越淇,心下纵有不满,可如今王爷在场,她不便发作。
平阳王见越淇打断了自己的话,当下有些挂不住。
“本王还在,你插什么嘴?既然越家没有价值,那这婚事,便作罢吧!”
越淇冷冷地被说了一通,笑容僵在了脸上。
为何她总感觉,虽然身边的王爷仍在,可是却有什么悄悄变化了?
莫不是因为姑母入狱,王爷便因此看不起她?看不起越家?
“可是,王爷,这联姻一事家主也知晓,若是径自取消,怕是两家关系……”
“本王到时候还会忌惮越家吗?”
越淇咬牙不语,果然,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还有,你既已入了王府,就该知道,如今的你,是谁的人!”
最后一句话,是明晃晃的警示,越淇自然听出来了。
她只得盈盈说道:“是,王爷,淇儿知晓。”
平阳王刚欲甩手离开,又看到一个身影上前。
“父王,母亲的书信。”
南宫元拿出一封信件,就连平阳王都忽视了,他唤的是母亲,而并非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