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夜麟每晚都回到寝殿,与那春兰说话。
而后,偷偷用上云慕歌送他的迷烟,将春兰迷晕,才会全身而退。
夜麟看了一眼手里春兰亲笔写下的罪状,低声轻喃。
“就快到了。”
而太后那边,因着夜麟亲自带走了春兰,整日惶惶不安。
那春兰跟在她身边,替她做尽了无数坏事。
若是那春兰将事由告知夜麟,对于她来说,则是百害而无一利。
“哀家叫你办的事呢?”
此时的太后阴沉着脸,对着一旁胆战心惊的宫女说道。
春兰走了后,她便寻了个怕事的,容易拿捏的替她办事。
“回,回太后。王府下人回禀,说,说王爷没空……”
“啪!”
太后拿起手侧的茶盏,往那宫女脑门上扔去。
“没用的东西!”
宫女吃痛,额角的血缓缓流下,可是她却不敢擦拭,只能任由座上的女子发泄。
太后一时间没法,那日眼睁睁看着夜霆深与白露恩爱有加的离去。
如今她有孕在身,那夜霆深也并未进宫再来看她……
“哟!今日母后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来人语气里的嘲讽,让太后的脸色更黑了。
“你来做什么?”
夜麟笑着上前,瞥了一眼跪在地上,额头还流着血的宫女。
“朕来?当然是告诉母后,想见王爷,那还不简单?半个时辰后,大殿之前,母后想知道什么,大可亲自去看。”
太后若有所思的听着。
大殿?
这夜麟的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夜霆深背着她做了什么?
想起那日夜霆深对白露说的话,太后心中一冷。
“哼!谅你也不敢耍花招!”
夜麟眯了眯眼,敛下眼底的寒意。
待夜麟走后,太后冷冷看了一眼依旧跪着的宫女。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哀家梳妆!”
“是……”宫女怯怯懦懦的样子,让太后更加心烦……
王府内。
白露今日特地装扮了一番,在夜霆深惊讶又带着不解的目光下,挽上他的手。
“王妃这是?”
“陛下唤妾身一同入宫。”
夜霆深微眯着眼,那个夜麟,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一个没权的人而已,他的话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白露垂眸,语气淡淡:“妾身也想进宫看看……”看看这对狗男女,会如何收场。
夜霆深只得作罢,这夜麟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明明下了早朝回了宫,这会又要众人进宫,说是有大事宣布……
在进宫的路上,夜霆深二人碰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云将军?”
云慕歌今日一身玄服,目光清冷。
“摄政王,王妃。”
这下夜霆深更加疑惑了,这异国将军也一同入宫?
夜麟这才亲政几天,就这般不懂规矩?
“王爷今日脸色不错,怕是有什么喜事?”
听着云慕歌的声音,夜霆深回想起这几日,王妃对他的百般照顾,心下一软:“本王能有什么喜事?都是王妃照料得好。”
白露闻言,故作羞涩。
这几日,她已向父亲说明情况,就等今日了。
一行人来到殿上,大晋朝臣看到云慕歌的到来,不由得小声议论。
“这个新帝?还将那云将军请进宫?那可是大梁的人……”
“依我看,这新帝啊,太年轻了……”
“是啊是啊,哪里比得上摄政王……”
“可是,先帝的遗诏,新帝才是这堂堂正正的承位人。”
一声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大臣们的议论声。
众人抬眼看去,户部尚书凤凌云,他们得罪不起,便不再多言。
“陛下驾到!太后娘娘到!”
李公公的声音响彻大殿,群臣心里疑惑更大了,怎么太后也来了?
夜霆深闻言,瞳孔一震,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子,见她依旧嘴角挂着浅笑,这才放下心来。
“臣参见陛下,参见太后……”
“平身。”
夜麟淡淡道。
太后跟在不远处,坐在了垂帘的后面。
透过垂帘,她看到了那个日日思念的男子,以及他身边那个……占据她位置的女人。
太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一脸恨意。
“朕今日让各位来此,实在是有一事,朕不知如何开口……”
殿上群臣见此,这新帝这般装模作样的是什么意思?
只有白相,一脸平静说道。
“陛下大可说出来,也让臣等进言献策。”
群臣见白相开了口,也附议道。
只见夜霆面露难色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太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既然爱卿都开口了,那朕只能让众爱卿决断了。来人,将李太医带上来!”
李太医?
太后闻言,身躯不由得一震,好端端的,叫李太医做什么?
而殿下的夜霆深,握着白露的双手不禁得用力。
这个夜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太医颤颤巍巍地上前,随着他一声惨烈的“陛下”出声,他当着众人面,跪在大殿之上。
“这李太医是犯了事?”
“依我看,八九不离十。”
“这李太医可是太医院的老人了……”
……
群臣顿时议论纷纷。
“陛下!老臣有罪!”
李太医这些日子,在夜麟的幽禁下,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回陛下,老臣愧对先帝嘱托,竟,竟让后宫生了如此厚颜无耻的事!”
太后咯噔一下,站起身来,语气威胁道:“李太医,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群臣看到太后蓦地开口,疑惑更加大了。
朝堂之上,身为女子,这般不懂规矩?哪怕是大晋的太后,也让他们在异国将军面前颜面尽失。
李太医却是完全没有听进去太后的话,这些日子,陛下不知对他用了什么,他整个人都好似被虫蚁叮咬一般,瘙痒难耐。
他是太医,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却毫无头绪,他是真的怕了……
“陛下,微臣不日前诊出,太后她,怀有身孕!”
轰得一身,太后瘫倒在地,面色煞白。
而夜霆深,也震惊得松开了白露的手。
那个李太医,这是在做什么?
太后回过神来,尖着嗓子嚷道:“你个庸医,居然还说哀家?来人……”
“母后且慢。”夜麟语气缓缓,却硬生生地让太后生了一层寒意。“那人,母后可认得?”
太后定眼看去,侍卫带上一个宫女,待她抬眸,太后一惊,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