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凤怀宇看向面前淡然的女子,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失态。
“抱歉,将军,在下一时激动……”
云慕歌挑眉,倒是个深情的男子。
“只是将军,此事,实乃丑闻,将军作为外来人士,又怎会知晓?”
“说来惭愧,本将的侍女不小心听到了。”
“听到了什么?”
凤怀宇的注意力全在那对狗男女身上,并未注意这些细节。
毕竟,这等丑闻,岂是一个小小侍女不小心就能听到的?
“太后有喜。”
“咔嚓”
桌子从中间裂开,始作俑者则是对面那个一脸阴沉的凤怀宇。
“他们!怎么敢!”
他咬牙切齿,眼里的怒意尽显。
那人嫁入王府多年,不曾拥有子嗣,这多少流言蜚语。
如今倒好,那对狗男女竟然敢这般羞辱她!
“将军为何要告知在下此事?”愤怒过后的凤怀宇回过神来,看到女子的神情,不解道。
这等事,这云将军为何要告诉他?
“本将信你。”云慕歌淡道:“信你可以助白露脱离苦海。”
白露。
听到女子的名字,男子眼神柔了几分。
那般谪仙女子,怎能被人如此对待?
“为何信我?如今她是王妃,我又如何助她脱离苦海?”
云慕歌漠然开口:“若是她,不愿意做这王妃,你可愿助她?”
什么?
不做王妃?
凤怀宇听着自己胸腔里擂鼓滔天的心跳声,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想要的,哪怕是我的命,我都愿意。”
云慕歌挑眉。
果然。
这一世她看人的眼神,比上一世好了太多……
可是,她有多爱那人,他是知道的。
这个王妃,她真会不想做吗?
“云将军。”男子眼里一片清冷:“云将军是不是还知晓什么?”
云慕歌顿了顿,那事,毕竟是白露的私事,她不能说。
可是。
“夜霆深这几年都在给白露喂药,那药,伤身。”
云慕歌换了个词,只是提到伤身,至于具体的,若是白露愿意,她亲自告知这凤怀宇便可。
“我要杀了他!”
凤怀宇站起身来,直冲冲地就要离开。
云慕歌慵懒靠着:“少主怎么杀?凭你的身手?怕是还没进府,便被人发现了。”
听到女子毫不掩饰的声音,凤怀宇面具苦涩。
他,不会武。
他们凤家,以经商为主,家财万贯,富可敌国。
可是武术,却是鲜少踏足。
“将军。”凤怀宇一个转身,竟朝着云慕歌直直跪了下来。
他语气恳切,态度诚恳:“听闻将军身手不凡,只有将军灭了那夜霆深,我愿在将军身边做牛做马!”
云慕歌有些动容。
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这种。
为了心爱之人,一切都不顾……
“少主请起,本将既然前来,便已有对策。”
凤怀宇悠悠起身,可是面对云慕歌的时候,他满脸恭敬。
这人,只要能灭了那夜霆深,他愿意豁出一切!
“不知少主,如今在凤家,可有说话的地位?”
毕竟凤家家主仍在。
“将军放心,虽在下仍是少主,可是父亲早已退隐,这凤家上下,皆听我号令。”
如此,甚好。
“少主,本将此行,亦是推翻摄政王。”云慕歌漠然:“只是,从今以后,凤家需要,站在新帝身后,成为新帝的倚仗!”
新帝?
凤怀宇回想起这些年来,朝堂大事皆掌握在摄政王手里,新帝虽坐了帝位,可是手里权利微弱……
“往后我凤家,唯新帝唯首是瞻!”
云慕歌淡笑。
凤家拥有的,可是富可敌国的财力。
有了财力,夜麟就能做太多事了……
云慕歌起身,想不到今日居然有此等收获,还真是让她意外。
她能做得,就是如此。
其他的,夜麟必须自己克服,才能稳坐帝位。
“那平安扣,是送给她的吧……”
白露娴静的性子,倒是和平安扣挺配。
凤怀宇面上泛起一抹潮红,“她,她安好就行。”
云慕歌缓缓点了点头,从雅间离开。
门外的沐夜阴沉着脸,待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他神色恢复如常。
“主子。”
云慕歌淡淡瞥了他一眼,她可是没忘了,这人先前径自进去房内……
“走吧。”
只是,眼下云慕歌累了,便不再多言。
沐夜躬身跟在后面,瞥了一眼屋内的男子,以及男子脸上还未褪去的潮红。
那人?
对主子?
云慕歌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的沐夜,竟然误会了,误以为那凤怀宇对她有意。
一直到了驿站,沐夜都冷着一张脸。
倒是让云慕歌有些意外。
这人又是怎么了?
怎么感觉他,最近脾气都比她这个主子还要大?
即便如此,沐夜也是亲力亲为,将主子沐浴的水端进房内。
只是今日,云慕歌再也没有开口让他留在屋内歇息了。
这下沐夜脸更黑了。
就连冷霜前来,准备谢过将军送的那些饰品,见着沐夜的模样,都不敢敲门。
那个瘟神,看了他都后怕。
冷霜秉着打不过惹不起的主旨,往后离沐夜远远的了。
与屋外生闷气的沐夜不同,云慕歌沐浴完,只觉浑身轻松,倒头睡了过去。
……
另一边,翌日一早,例行的早朝,夜霆深身着淡黄色朝服,正欲往龙椅上走去。
却发现不知何时,身后垂帘听政的位置已经被人撤了,而龙椅上,正坐着那个一脸漠然的夜麟。
“你?这是何意?”
“朕如今已到了亲政的年纪,王叔该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夜麟目光凌凌,望向下侧躬身的朝臣。
夜霆深一脸阴沉,这个傀儡,居然让他与朝臣站在一起?
他正欲开口反驳,却听到下方户部尚书凤凌云开口说道:“陛下,臣有一事启奏。”
夜霆深只能将口中的话尽数咽下,瞥了一眼那人,凤家的,他暂时还不能与他们为敌。
而后,他望了一眼白相的方向,只见今日的白相,垂着头,似乎没有在意殿上发生的事。
而其他朝臣,见往日的白相也闭口不言,此时也不敢枉自开口。
夜霆深见此,狠狠唾了一口,朝下方走去。
要他对那人行礼?不可能!
他坐在下方的椅子上,冷冷地看着龙椅上那人。
就让你先嚣张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