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内,夜霆深自从宫中回府后,面上一片阴晦。
王妃白露悠悠上前,按着他紧皱的眉宇间:“王爷可是政务繁忙?还是新帝又在闹腾?”
听到身后女子的柔声,以及眉宇间传来得那抹柔软,夜霆深难得轻声道:“夜麟,就凭他?还不足以让本王忧心。”
白露俯下身来,贴近夜霆深的肩膀。
那丝不属于男子的清香,隐隐飘向她的鼻尖。
她眼神暗了暗,可面上并未表露半分。
她是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待摄政王登基后,她亦是那后宫的女主人,无人能撼动她的位置,更是因为,她的身后,是白家。
多年来,一直作为摄政王左膀右臂,助他做了多少事。
男人嘛,喜爱沾花惹草她能理解,因为她的娘家,不论男人在外多少美人,最终都会回到她的身边。
“父亲说,大梁来了位女将军?”
白露是聪明人,知道面上的男人喜欢听什么话,不喜欢听什么话。
“嗯。”白露的父亲,乃是这朝堂上的白相。
因着这层关系,朝堂大部分朝臣都属于他的麾下。
“不足为惧。”
夜霆深对于云慕歌了解不多,不过就是个热衷打仗的将军,哪怕夜麟寻求她帮忙,她亦不是他们的对手。
白露眯了眯眼,凑近男子耳旁:“只是,世上传闻,那女将军手里可是握着整个大梁的兵权。”
兵权?
夜霆深面上浮现一抹嘲讽。
将兵权交到一个女子手里?
也不知道这个大梁的国君是怎么想得?
只是兵权……
夜霆深闪过一丝贪婪。
若是那兵权落到他手里,别说大晋,就连大梁都成了他的筹码。
试问,还有人敢出言阻止他称帝?
“那将军可有婚配?”
夜霆深问道。
对于这些事,他这个王妃可是比他清楚得多。
只听得身后女子一阵犹豫:“婚配?也不算吧……就是府内养了几位侧夫……”
侧夫?
夜霆深回想起,他见到云慕歌的第一面。
虽为女子,可她周身冷酷,神情不怒自威。
特别是她身边的侍卫,就连他都看不明那男子的身手……
这等人物,若不能为他所用,那便……杀之,以绝后患。
“你去,以你的名义请那将军府上一叙。”夜霆深淡淡吩咐道,蓦地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寻几个貌美的小倌,记住,要听话点的。”
白露垂眸,低声应道:“是,王爷。”
夜霆深此时,内心先前因为太后有喜一事而产生的担忧,一扫而光。
又念着身后女人的聪慧,他顿了顿:“还是王妃更得本王的心。”
白露闻言,淡淡一笑。
更?
也是讽刺,一个太后,一个摄政王,这层关系,若是被发现,只怕前功尽弃。
无奈这二人,经常于宫中私会,她的身份,又不能时常进宫。
她与王爷成亲已多年,这膝下又无一儿半女的,再等下去,她人老珠黄,还如何与那些莺莺燕燕争斗?
想到这里,白露动作大胆了起来。
她的玉手缓缓顺着眉宇间向下,拂过男子高耸的喉结,一路下延……
夜霆深眸心暗了暗,眼里浴火蔓延。
他侧头,将女子的玉手紧紧握住,在女子娇羞的表情下,一举抱了起来。
……
一番满足之后,白露静静躺在男子的胸膛处,气喘吁吁。
“王爷,妾身想,要个孩子。”
夜霆深闻言,神色复杂。
良久他才开口:“这大事未定,还没到时候。”
女子眼神暗了下去。
她等不了那么久。
再等下去,她年事已高,说不定会一尸两命。
夜霆深摆手,心腹端来一碗黑糊糊的药汤。
“王爷,妾身先去洗洗,一会就喝。”
“嗯。”
白露起身,在侍女的簇拥下前去沐浴。
而夜霆深则对着心腹郑飞低声吩咐道:“记得亲眼看她,喝下那药。”
“是,王爷。”
他的眼里,只有权势。
白家对他忠心耿耿,为了避免白家功高盖主,这个孩子,不可能有!
他才不会像那夜霆渊那般无勇,自缢?
真是个懦夫!
世人美人甚多,何苦执着于一人?
权势在手,天下美人不是尽由他挑选。
想到夜霆渊,夜霆深眼里带着丝丝恨意。
他们本是亲兄弟。
本该兄友弟恭。
无奈父皇母后对那人更为宠爱,说他是个难得的明君。
可偏偏,栽在了女人手里,留下这江山……
而他,夜霆深,偏偏要在那人死后,睡他的皇后!
想想真是痛快!
另一边,白露沐浴出来,便看到那守在门外的郑飞,手里依旧端着那药。
“王妃,王爷有令,请王妃用药。”
白露面上淡淡笑着,接过来,一口饮下,而后将空碗递了过去。
郑飞接过空碗,前去复命。
而白露扭头进入屋内,用手指扣着喉咙,将那黑糊糊的药尽数吐了出来。
她身边的侍女见此,大惊失色:“王妃!”
白露轻轻擦拭着嘴角的残渍:“牡丹,都给本宫处理干净!”
“是,王妃!”
另一边屋内的夜霆深,听着心腹的报告,才放下心来。
还好他这个王妃,够听话。
待事成之后,他会永远断了她生育的可能,成为一个傀儡,永世为他所用。
“王爷。”
屋外白露恬静的声音传来,夜霆深挥了挥手,郑飞从屋内消失。
“进。”
白露神情恢复淡然,走了进去。
拿起一旁的衣物,伺候着男子更衣。
“行了,这等小事,让下人来便是。”
白露闻言,语气缓和:“这些事,下人来妾身不放心。”
夜霆深幽幽看了她一眼:“本王是怕你累着。”
“能服侍王爷,妾身不累。”
见此,夜霆深不经意瞥了一眼白露身侧的侍女,如今越发长得开了……这白露,不知是真听不懂还是假装听不懂。
为了让白家义无反顾地替他办事,他与白露成婚多年,都不曾纳妾,给足了他们颜面。
可是,这时常吃着同样的菜式,偶尔也想换个口味……
“王爷,妾身这就着手宴请之事。”
白露福身告退,待她与牡丹一同离开房内时,白露悠悠的看了一眼牡丹,她今年不过十五岁,正是好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