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头痛哭的越贵妃二人,看着南宫锦离去的身影,眼里一片阴狠。
敢动她的皇儿,那南宫锦也别想好过!
出了宫,没了皇子身份,不就像个蝼蚁一般任凭她拿捏?
一侧的云慕歌看着这一幕,低下头来,抚着自己的掌心,似是心情不错!
因着出了这等事,如今只剩下四皇子与五皇子待在军营里了。
而那南宫澈,将自己关在了府内半月有余,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皇上因为心生抱歉,对于南宫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此时的越贵妃,手里剩下的,能够继承皇位的皇子,则是四皇子与五皇子了。
虽然二人都没有母妃,可是一直以来与越贵妃走的近,因此越贵妃将算盘打在二人身上。
至于她的澈儿,等她报了仇,就让他做个闲王住在宫外,而她,则是对太后的位置胜券在握。
……
将军府内。
从宫中出来后,那些将士们对于南宫锦的栽赃愤愤不平。
“行了,出门在外,小心祸从口出”
云慕歌满脸的不以为然,这南宫锦,怕是不需要她动手了。
只是不知道,依着越贵妃母子的性子,会如何对待南宫锦?
还有那云慕雪,不知道她得到了消息后,又会如何?
其余将士们见天色已晚,便福身告辞了。
正当云慕歌靠在榻上准备假寐时,却瞥见了仍然跪在跟前的身影。
“本将说了多少次,无需动不动就下跪”云慕歌嗓音漠然,对于男子的举动甚是无奈。
沐夜就似并未听到一般,依旧稳如磐石的跪着,只是那伏在地上微微泛白的指甲,透露出了他此刻的心情。
“怎么?”云慕歌俯下身来,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本将的话都不听了?”
他既然想跪,便跪着吧!
“属下不敢!”沐夜语气恭敬,只是身下的动作并未移动半分。
他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女子的神情,面前迟疑片刻,终究是缓缓开口:“主子,往后那等肮脏事,属下来便可,主子会,脏了手”
云慕歌定定看着跪着的男子,脸上一片真诚。
脏了手?
他看到了?
却依旧保持这般镇定?
女子颔首,嗓音清冷。“你不觉得本将很残忍?”
借刀杀人。
将男子最为重要的一物斩断。
他作为男子,竟没有觉得一丝不妥?
“回主子”男子依旧是恭应道“主子的决定,属下不敢质疑。只是往后若再有此事,交给属下便是。”
他的一双手,沾了多少鲜血,染了多少人命,多一条半条的也没什么影响。
只是主子她,不知为何,他心里不想让她沾染让一点血腥。
云慕歌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一口,缓缓道:“本将上战杀敌多年,倒是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话”
沐夜却是一个激灵,连忙解释道:“属下不是有意,只是属下有义务替主子铲除一切”
替她?
他倒是好心。
只是……
女子微眯了眯眼,眼神飘远,声音空洞“其他的事倒好说,只是南宫锦,他必须要死在本将手里!”
男子闻言心中一沉,他本不是好奇心重的人。
只是今日听到主子的一番话,他竟对主子与南宫锦之间的恩怨有了兴趣。
“只是”女子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作为本将的侍卫,有此心意本将心领了。”
不知为何,以往迟钝的沐夜却听出来了,主子有意与自己疏远……
男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哪怕他以往面对再强大的敌人,都未曾出现过的慌乱,此刻却在主子面前……
“府里的书阁,你可以随意进出”
云慕歌盯着沐夜,她有预感,他不是寻常之人。
“是,主子”
“将军,属下有事禀报”
外面冷霜的声音传来,云慕歌坐起身来,先前她派冷霜悄悄跟踪那对母子,如今有事禀告,想必是那对母子的事。
“退下吧!”
沐夜躬身退出,与进来的冷霜碰了个正着。
这侍卫怎么比她还要来得勤快?都快抢了她的活了!
“何事?”
女子清冷的声音将冷霜的思绪拉回。
冷霜单膝下跪,语气恭敬“将军,她们去了云府!”
云府?
云慕歌嘴角微微勾起,如今南宫锦的身份,那云府的人还会如先前那般待他吗?
“派人盯紧了”越贵妃还没出手,南宫锦可不能被玩死了。
“是!”
见冷霜迟迟不懂,云慕歌不解“还有事?”
冷霜一滞“将军,可是觉得冷霜比不上那侍卫?”
“何出此言?”
冷霜微微皱眉,小声嘟囔着“将军可从来没有教过属下与青莲习字,那侍卫,才入府多久……”
云慕歌了然,“你那身武功不是本将教的?”
冷霜不好意思的挠头,暗自责怪自己多嘴。“将军,属下告退!”
不敢耽搁片刻,逃离似的离开了云慕歌身边。
如今被冷霜一闹,云慕歌一阵烦闷,她起身向书阁走去。
当她看到书阁里的那抹身影时,脚下一愣,这才多长时间?他居然在此?
容色俊美冷漠的少年此刻站在书案前,敛下眉眼,执笔专注地写着字,如果忽略他额头沁出的一层薄汗,以及带着几许苍白的脸色……
苍白的脸色?
似乎是上一次练字时打的几鞭,还没完全恢复。
军营里的事让她一时忘了,他手还有伤……
云慕歌沉默的走进书阁。
男子抬头,瞥见云慕歌的身影的瞬间,便放下了爱,眼里还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
他正欲跪下,却听得云慕歌淡淡道:“不用跪了。”
男子身形顿住,随即敛眸沉默。
云慕歌走过去站在书案前,看了一眼他写的字,脸色复杂:“手。”
手?
男子身体刹那间变得僵硬,他下意识的往自己写的字看去,以为是写得不好惹了主子生气,而后一言不发的高举双手,等待主子的惩罚。
云慕歌目光落在他的双手上。
双手高高肿起,鞭痕的颜色已经由红转紫,看起来分外恐怖。
“有按时上药吗?”
云慕歌移开视线,她分明给了沐夜药,按理来说这伤早已痊愈……
沐夜一顿,他摇了摇头“属下有罪,请主子责罚”
云慕歌漠然,这人她倒是看得不太懂了,比起寻常的侍卫来,太过忠心了。
“每日按时上药,伤口没好之前,这字,别练了”
“是!”
书阁里的二人,静静站着,再无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