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内。
正沾沾自喜的越贵妃在宫人的伺候下,享受着此刻的闲逸。
如今这后宫,可没人是她的对手了,只希望澈儿在军营里,能好好给南宫锦一个教训。
“娘娘!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候在殿外的秋菊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想到刚刚云将军派人传来的消息,她一刻都不敢耽误。
“瞎嚷嚷什么?”越贵妃被这突然的叫嚷声打断了思绪,面色不悦,略带寒意的眼睛紧紧盯着来人“本宫才扳倒皇后,哪里来得大事不好了?”
秋菊匍匐跪在地上,眼里一片惊慌失措“娘娘,娘娘,是二皇子!二皇子他……”
越贵妃坐起身来,眉宇间露出喜色“澈儿?莫不是澈儿将那南宫锦怎么样了?”
秋菊的头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她咬咬牙,说出口“娘娘!是二皇子的命根子被三皇子挥剑斩断了!”
“啪嗒”一声,越贵妃手中用力,护甲断成两半,跌落在地。
“你?你?你说什么?”越贵妃身形摇摇欲坠,似乎受了沉重的打击。
命根子?
被斩断了?
“娘娘!今日军营擂台上,三皇子与殿下比试,谁知三皇子他……”
南宫锦!
她可怜的澈儿!
“太医呢?本宫的澈儿呢?如今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云将军第一时间唤来军医,殿下的血止住了,只是……命根子却是接不上了……”
轰的一声,越贵妃的美梦尽数破碎。
前一刻面容精致的脸上,此时没有一丝血色。
怎么会?
她那皇儿,不过是去了军营才几天?
竟然落到如此地步?
不行!
此时她还不能太过悲伤!
“本宫!要见皇上!”
南宫锦,本宫定要你付出惨重代价!
……
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皇上,难得欣慰。
自己膝下的皇子去到军营,望他们或多或少能学点东西。
“陛下!陛下!臣妾有事启奏!”御书房外一声凄惨的声音传来。
皇上剑眉微皱,这后宫硬是不消停!
“李公公!是何人在殿外喧哗?”
听到御书房内男子不悦的声音,李公公低声说道。
“回陛下,是越贵妃”
“让她进来!”
这好不容易将闹腾的皇后废黜了,如今这越贵妃又做什么?
只见越贵妃的妆容尽数被泪水弄花,面容憔悴不已。
她一路跪着进到殿内。
“陛下!求陛下求求臣妾的澈儿!”
南宫澈?
又出什么事了?
“贵妃,有事好好说,你这般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
越贵妃此刻哪里顾得上那些虚礼,她的皇儿,没了命根子,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陛下,三皇子南宫锦断了澈儿的命根子!”
“你说什么?”
皇上闻言,脸上阴沉一片,他似乎在怀疑自己刚刚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帝王的威严气息弥漫在御书房内“三皇子他怎么了?”
“陛下,三皇子南宫锦,断了澈儿的命根子!”
“那个畜生!”
这是第一次,皇上当众爆了粗口。
他最忌讳这些皇子明争暗斗,如今倒好,居然出了这等大事!
“来人!派人将那畜生给朕抓来!”
“是!”
整个御书房内笼罩在一片寒凉之中。
越贵妃静静哭着,皇上也不忘叫人去将那被贬为才人的沈氏押来!
怪不得她先前敢那般说,竟然打得这等主意!
不多时,因着此事牵扯过多,包括云慕歌在内的,连带着军营中几个副将,以及那个眼线,一并入了宫。
而陷入昏迷的南宫澈,则在军医与太医的陪同下,一并进了御书房。
南宫锦一心想着云慕歌先前的话,那剑不受控制,竟然是她做的手脚!
此刻自己被父皇押进宫,他必然要说出自己的冤情。
一进御书房,见到座上那个黑着脸色的男子,南宫锦的腿忍不住发颤。
“父皇……”
南宫锦的话还没说出口,便看到一抹身影冲着他而来。
“本宫要杀了你!”
越贵妃面色狰狞,双手直直掐着南宫锦的脖子,南宫锦避之不及,双手又被身后的侍卫禁锢着,顿时他缓不过气来……
“放,放开……”
南宫锦断断续续的声音并不能唤回越贵妃的理智。
“你个贱人!放开我的锦儿!”
后到的皇后见此场面,不知从何来的力气,挣脱了身侧的宫女,与越贵妃扭打在一起。
云慕歌坐于一侧,看着昔日后宫中尊贵的两个女子,此时竟不顾身份这般发泄,她嘴角微微勾起,似是心情不错。
“给朕住手!”
犹如泼妇一般的举动,让皇上更加沉下脸色。
蓦地听到男子震怒的声音,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女人这才松开了手。
回过神来的越贵妃看到后面躺着的自己的皇儿,依旧还是昏迷中,下身早已被止住了血,可面色煞白。
“我苦命的澈儿啊……”
越贵妃抱着南宫澈,赫然一副母子情深的画面。
“你个畜生!亏朕还想给你个机会!”
皇上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南宫锦,面上竟无一丝悔过之意!
他一口怒火涌上心头,对着南宫锦的小腹处,就是一脚。
南宫锦身形不稳,被踹倒在地。
沈才人连忙上前护住南宫锦“陛下,此事定有蹊跷,锦儿他是无辜的!”
“无辜?”
皇上看了一眼开口说话的女子,眼里的嫌恶让女子神色一滞。
“你还好意思开口?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连畜生都不如!”
“陛下,此事慕歌也有错”
女子淡淡的声音传来,南宫锦连忙强忍着不适,叫嚷道。
“父皇!父皇!就是那个贱人!是她动了手脚!”
皇上闻言,又是一脚踹过去,“给朕堵住他的嘴!”
“呜呜呜”南宫锦被堵住了嘴,剩下的话尽数被堵在喉咙里,他只能一脸怨恨的盯着云慕歌。
“是慕歌提出来,要将士们演练一番,看看训练成果,竟不知出了这等事……”
女子倚着,口上说着与自己有关,可是神色却是一片清冷。
演练?
一旁的越贵妃闻言,想到她与云慕歌达成了协议,果然还是那个南宫锦母子,下了死手。
“只是”云慕歌瞥到南宫锦的眼神,不为所动“不知为何,军医在擂台上查到了一丝异常。”
“异常?”皇上不解。
“按理来说,擂台上都是众将士比武之地,除了武器,并无它物。可偏偏在三皇子身后不远处,发现了软骨散”
“软骨散?”越贵妃也是一脸不解。
此时候在一侧的军医解释道“回陛下,软骨散,只需闻入一点,便会浑身乏力,任由宰割”
南宫锦暗暗心惊,怎么会被发现?他明明藏得好好的!
当他看向人群里的那人时,那人也是一脸不解。
正当此时,南宫锦余光瞥见了云慕歌,那带着浅浅笑意的云慕歌……
不好!
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