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护士离开,言钦迟才松开了怀里的人:“宝宝,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许栀不明所以。
“之前怎么一直没来?”
她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眼神有些闪躲:“你有没有听说过……季经?”
言钦迟不自觉皱眉:“每次都这么疼?”
“没有。”
“嗯?”
“没那么严重……”
空气瞬间冷下来,良久,才听到他再次出声:“本来就打算瞒着我?”
“我不想你担心……”
“所以许栀,你觉得你这样是在替我着想?”明显是被她的话气得不轻。
许栀没有回应,只默默低下头。
果然,还是见不得她这副委屈模样。言钦迟很快又放软了声音:“下次别这样了,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嗯。”
“好了,没事了。”他又将人揽进怀里,在她头顶落下一吻。
到中午时,许栀就感觉腹痛好多了,心里便也盘算起了出院。
她抬头看了眼言钦迟,试探性开口:“额……那个……医生好像说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言钦迟没太大反应,拿起一旁的水杯递给她:“不吃了?”
“嗯。”
“肚子还疼吗?”他又问。
许栀摇摇头:“不疼了。”
“行,下午做完检查,医生要说没什么事就给你办出院。”
“真的?”
“嗯。”
下午,言钦迟陪着许栀来到问诊室。
老医生扫了两人一眼,淡定询问:“什么时候开始来月经的?”
许栀低声回答:“十四岁。”
“每个月都正常来吗?一般来几天?”
“三个月来一次,一般……五天。”
“季经?”
“嗯。”
“经量正常吗?有没有伴随血块之类的?”
她问得直接,言钦迟也在一旁听得认真。只有许栀,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如实回答就行。”突然,又听到医生淡然开口。
被她这么一说,许栀更不好意思了:“前面两天量会比较多,后面很少,血块……第一天的时候会有……”
“近期是不是休息不太好?或者情绪比较焦虑之类的?”
瞬间,许栀感受到了言钦迟打量的目光,心虚地低下头。
看她的反应,医生也知道了个大概。只见她在病历单上敲下几行字,开口又来了一句:“性事呢?频繁吗?”
这下彻底把许栀问倒了,就不应该答应让言钦迟陪自己一起进来!她想。
看出了身旁的人的窘迫,言钦迟抬手轻捏一下她腰后的软肉,淡定回答:“还没有。”
闻言,老医生点点头,将单子打印出来递给言钦迟:“男朋友平时多监督一下,少让她吃生冷辛酸辣的食物,尽量不要熬夜。”
“好。”
“行了,再带她去做个腹部B超,要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好,谢谢医生。”言钦迟礼貌道谢,随后牵起许栀便往外走。全程,身旁的人没再抬头看过他。
傍晚六点半,言钦迟带着许栀回到新南万代,刚开门进去,罐头就向他们跑过来:
“喵~喵~”
许栀弯腰将它抱起,试图调和两人之间的氛围:“好像想你了。”
“嗯。”言钦迟仍是表情淡淡。
这时,陈阿姨正好端着汤从厨房出来:“哎,回来了?小栀身体没事吧?”
言钦迟没有说话,兀自往里走。许栀不自觉皱了皱眉:“没事,谢谢阿姨关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先去洗手吧,饭很快就做好了。”
“好。”
陈阿姨给他们做好晚饭就先离开了,饭后,还是由言钦迟负责收拾。
他站在洗碗机前,将餐具一件件放进去摆好,突然,感觉到有人从背后环住自己的腰。
许栀右脸紧贴着他的背脊,低声开口:“对不起,我不该瞒你。”
言钦迟顿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我是实习第一天才知道许辰希在那里的,没有跟你说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平静面对之前的一切了,没必要因为他而选择逃避……”
还是没有回应,许栀心里莫名委屈。良久,才听到身前的人开了口:“许栀,你喜欢过他?”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很快,言钦迟就感觉到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松开了,他不自觉皱了皱眉。转身过去,就对上许栀一脸黯淡的神情。
“也许吧。”她自嘲一笑。
分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他心里还是抽痛了一下:“那现在呢?”
“现在我当然喜欢你。”
“好。”他点点头, 继而一脸冷淡地开口:“明天去办理离职,之后我会给你安排新的实习。”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冷了两个度。
片刻后,才听到许栀出声拒绝:“我不愿意。”
“我不明白你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可是我跟他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我跟你说过的。况且,这次实习是老师安排的,我不可能中途离开。”她平静地向他解释。
听完,言钦迟冷笑一声:“许栀,所有人都在你的考虑范围内,那我呢?你有考虑过我会介意吗?”
看着眼前的人再次低下头去,言钦迟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脸色也变得更加阴翳。
最后,气极反笑:“许栀,好样的!”
言钦迟来到酒吧时,天已经下起了雨。
“哟,大伙都来认认,这谁啊?有人认识吗?”刚走到卡座上,就听到有人出声起哄。
大家纷纷摇头配合:“不认识,不认识。”
“哎?我好像认识,这不是那个——”徐逸洲停顿了一下,故作姿态,“为爱修身的言大少爷吗?”
“哦~好像是!”
“言大少爷今天竟然想起我们来了!”
“谁说不是呢,我通讯录里差点就要查无此人了。”
……
众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着。言钦迟懒得搭理他们,踢开前边挡道的腿,抬脚便往里走。
周屏看着冷脸在自己身旁坐下的人,挑眉轻笑:“跟许栀吵架了?”
言钦迟没答,只淡淡扫了眼桌上的酒,拿起一瓶最烈就开始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