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许栀收拾完所有东西,洗好澡窝在沙发上。
“今晚吃的什么?”她看向屏幕里的周沐。
只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酒店里的快餐。”
许栀皱了皱眉:“大概还要多久结束?开学前能拍完吗?”
“这个你放心,导演跟我保证了,说开学前肯定能把我的戏份拍完。”
“那就好。”许栀点点头,“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赵导说我还挺有天赋。”
“嗯,你喜欢就好。”
……
两人就这么边看春晚边聊天,很快就到了十二点。
“宝贝,新年快乐。礼物等我回去再给你。”
许栀点头:“新年快乐,岁岁平安。”
“行了,你快点去睡吧,眼皮都打上架了。”
“嗯,你也是,早点睡。”
“好。”
照周沐的话说,许栀的作息规律得像个老太太。除去陪自己去酒吧的那几次,她几乎都会在十一点之前上床。
而以前外公还在的时候,守岁是轮不到她的。外公走后,许栀就记住了他说过的话:除夕夜是一定要守岁的,这样才能让身边的人岁岁平安……
次日,许栀八点半从床上醒来。
她没有赖床的习惯,在床上坐了几分钟,下床洗漱去了。
等她洗漱完出来,才看到言钦迟在一个小时前给她发的消息:睡醒了就出来开门。
许栀愣了一下,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握紧手机往门口走去。
她透过猫眼看了一眼,没人。
像是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莫名的失落感。最后,许栀默默将门打开。
感受到一旁开门的动静后,言钦迟连忙把烟摁灭,身体也不自觉站直了些。
“新年好。”他看着她,眼里是流露出来的笑意。
这一刻,许栀才明确感受到——原来我也是那么心动。
两人就这么一里一外偏头对视着。
片刻,许栀缓缓开了口:“先进来吧。”
“好。”
许栀给他倒了杯热水:“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言钦迟挑眉:“昨天不是说了?”
想到昨天通话时他确实说过,许栀低下头:“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许栀,我不会拿你的事情开玩笑。”再抬头时,对上的就是他认真的神情。
许栀愣了一下,开口:“你吃早餐了吗?”
言钦迟摇头:“没有。”
“那我做两份?”
“好。”
早餐很简单,是许栀买回来藏在冰箱里的云吞,只要放进去煮熟就可以。
言钦迟吃的时候还在想:这姑娘是真的爱吃云吞啊。
饭后,言钦迟想去洗碗,但被许栀制止了,要求他去沙发上休息。
厨房很快被收拾好。许栀出来时又给他倒了杯温水,然后走到一旁的柜子前给他找药。
“只是感冒吗?”她转头看他。
言钦迟扬唇轻笑:“嗯。”
“先把药吃了吧。”许栀在他身旁坐下,将药递给他。
言钦迟接过:“谢谢。”
“你开车过来的?”最后,许栀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他。
“是啊。”言钦迟耸耸肩,“倒是被你说中了,这时候什么票都没了。”
说不上来什么感受,许栀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深吸一口气,开口:“言钦迟,你是不是傻?”
只见他低笑一声,然后抬手摸摸她的头:“怎么了?生气了?”
“没有。”
“好了,别气了呗。”言钦迟低声哄她,“我这不是不忍心看某位小朋友一个人过年嘛,嗯?”
许栀眼神闪躲:“你不需要先回酒店休息吗?”
说到酒店,言钦迟才想到自己还没有预定。当然,这事他不会跟许栀说,只是笑笑:“不急。”
许栀抿了抿唇:“看电影吗?”
“都可以。”
“你喜欢看什么题材?”
“都行,看你自己喜欢的。”
最后,许栀还是选了一部灾难片。
大概是吃过药的原因,开始确实觉得不困。可半小时后,言钦迟就靠在沙发上昏昏睡过去了,眼下还有一夜未睡留下的明显的黑眼圈。
许栀轻叹一口气,拿起一旁的毯子给他轻轻盖上,又将电视声音调小了些……
等言钦迟从沙发上醒来,只觉得脖子酸的厉害。
他转头扫了一眼客厅,没人。眉头不自觉轻皱:“许栀?”
听到动静后,许栀从书房里出来:“醒了?”
“抱歉,没想到会睡着。”
“没事。”
言钦迟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下午三点。
他轻咳一声,继而开口问道:“吃午饭了吗?”
许栀摇头:“没。”
“去把外套穿上,先带你出去吃饭。”
车上,许栀才想起来问他:“你这时候过来,家里的人没有意见吗?”
言钦迟低笑:“放心,知道我是来追人的,我妈高兴还来不及。”
见她还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言钦迟抬手轻拍她的头:“真没事儿,以往过年也都是吃个年夜饭而已,今年也一样。”
许栀拍掉他的手:“知道了,你认真开车。”
因为是大年初一,一路上,很多店铺都是关门的。许栀实在不明白他都是怎么找到这些餐厅的。
“你这哪需要导游啊。”许栀跟在他身后,低声呢喃。
“不,我需要。”言钦迟自然是听到了她的话,弯腰看她,“或者,我给你当导游?”
许栀没回复他的话,别过脸去:“先进去吧,你不是饿了吗?”说完,抬脚往餐厅里走去。
言钦迟在她身后摇头失笑:怎么那么容易害羞呢。
餐厅里人很少,这种时候,一般人都是不会出来吃饭的。
“听说你每年都会去逛花市?”言钦迟抬头看她。
“你听谁说得?”
“周沐。”
许栀:……
“今晚我们也去。”
晚上八点,言钦迟从酒店出发去接许栀。
他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没有马上发动车子,而是出声调侃:“许栀,你是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吗?”
“什么?”许栀不解。
“车里暖气都开到二十五度了,你确定就这样坐半小时?”说完,又打量了她两眼。
他这么一说,许栀是感觉到有些热,将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