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立刻露出了笑容,伸手把她抱回自己的身上坐好,耐人寻味地问:“姝儿,可想弄疼我?”
心头那阵痛来得快也去得快,眨眼就已感觉不到,顾珩自然也没当回事。
姝音俯下身,睁大眼睛紧紧定在他脸上仔细打量起来,见没有异色后才略微松了口气,随后又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静静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眷恋地抱紧了他。
“二叔,你不要吓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脆弱。
顾珩的心霎时就软成了一滩水,侧过身捧着她的脸细细亲吻起来。这吻有何不同,姝音很快就感受了出来,少了一份欲的激烈,却多了从心底溢出的珍爱。
两种吻,姝音都很喜欢。
一种炙热得仿佛要把你燃烧,直到你与之骨血交融;一种细腻的就像四月的风,轻轻拂过你的面颊,却让你的心尖都随之颤动。
“我喜欢你这么吻我。”姝音嘤咛开口,脸红得比任何花朵都娇艳。
虽然极是难为情,但她也不想再掩藏自己的情绪,她想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都告诉他知道。他们是夫妻,没什么不能做的,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顾珩的呼吸一下子就乱了,身体里好似有头野兽将要冲破而出,不自觉加深了唇舌的力道,让这吻慢慢变得炙热又灼人。
姝音同样热情地回应起来,哑着嗓子呢喃:“这样的吻,我也喜欢。不管二叔做什么,我都喜欢。”
……真是要命了!
顾珩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身体的本能让他很快就沉溺其中。
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姝音没像以前那样害羞的闭上眼睛,一双湿漉漉的杏眸就那么坦然地看着他,也不再隐忍喉间高高低低的吟唱。
让自己纯粹而忘我的感受他,感受他的爱……
翻涌过后,酣畅淋漓。
姝音一身薄汗,软绵绵地趴在顾珩身上,伸手在他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戳戳,爱不释手极了。顾珩也由着她,把她拢到怀里,不轻不重地摩挲她红润欲滴的耳珠。
姝音舒服地昏昏欲睡,陡然想起什么,睡意朦胧地眨了眨眼睛,问:“宁华的身世二叔准备怎么圆?”
“姝儿怎么想?”顾珩回答得漫不经心,唇角却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姝音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了主意,况且这会儿她的脑子也转不过来,便柔柔撒娇,“二叔快点告诉我嘛!”
见他还是笑而不语,姝音便又捧着他的脸细细吻起来,湿热的唇瓣慢慢吻到他的耳根,一遍遍婉转唤道:“夫君,夫君,夫君……“
一阵酥麻的感觉瞬间从脊背蔓延到全身,顾珩喟叹一声,堵着她的唇亲了一会儿,才开口:“皇家的事,外人并不敢刨根问底,只要编个还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就行。”
姝音点点头,“……那宁华的生父?”
“放心。”顾珩在她头顶落下轻柔的一吻,脸上一派淡然,“我会为她安排个好人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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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随着上京各处衙门都陆续开印,恭王府也对外公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轩云冠的明净道长要为宁华郡主举办“回归真身”的仪式。
消息一出,大家都一脸懵,回归真身?怎么个回归法?
恭王府也贴心的给出了解释:所谓回归真身,就是让宁华郡主恢复自己真正的身份,认回自己的生身父母。
众人这才惊掉了下巴——宁华郡主竟不是恭王夫妇的女儿,而是女儿的女儿?!
可恭王家的大女儿在闺中时不就死了吗?都没成亲,哪里来的女儿?
关于这一点,恭王府也有说明:原来恭王的女儿当年并没有死,而是得了一种危及生命的怪病,大夫们也束手无策。本来二老都准备给女儿办后事了,可后来听当地的术士讲了一个续命的偏方——若对外宣布女儿已经死了,便能一时蒙蔽上天,为她多求得一些时日。
二老极是疼爱这个唯一的闺女,当然就照做了。可这种办法毕竟不是正途,女儿虽然还活着,可身体却依旧病弱,二老便又听术士所说为女儿招了一个命格健旺的赘婿。
自那以后,女儿的身体倒真的好了起来,还顺利怀孕生子。可惜好景不长,女婿在一次坠马意外中不幸丧生,女儿得知这一噩耗,不久便也随之而去,只留下一个还在襁褓中也病弱的孩子。
这个孩子便是现在的宁华郡主。
因为生母本就病弱,再加上又是强行续命,宁华郡主这个本不能出生的孩子也是活不长的,好在明净道长彼时刚好云游到肃州,就为恭王夫妇出了个主意——把这个孩子认到自己名下,作为女儿养活。然后等过去两个轮回,也就是这个孩子二十四岁之后方可回归真实身份。
如此玄妙的道法,众人自然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也没人深究什么,大家只要知道宁华郡主乃恭王的外孙女这一结果就是了。
至于郡主这个爵位,宫里也表示这是先帝怜惜早逝的堂妹,特别赐予她孩儿的恩典,所以就算宁华不是恭王的女儿,也没什么影响。
大家一听,皇上都不在意,他们哪还有什么话说,无非感叹一下恭王之女命运多舛!
诚王府。
得知这一消息的诚王顾檀不禁一阵嗤笑,脸上都是不屑,“小叔真是能耐,还能哄得那位给他圆谎,死了的人也可以说成活的,还能找块鲜亮的遮羞布,野种的爵位也还能保留,呵!”
恭王家那个女儿到底去了哪里,他心里也隐隐有数,只不过这事闹出来也对付不了谁,他也懒得费力。
旁边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微微皱了下眉,淡声道:“王爷不必担忧此事,恭王府虽然人多,却不足为虑。”
诚王本也没把他们一家放在眼里,闻言随口嗯了一声,便问起唯一的孙子顾淳的学习情况。
中年文士恭敬应答后,便从诚王的书房退了出来,缓步走回自己位于王府西侧的小院子。刚关上房门,一个黑衣人便立马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跪下请罪:“属下办事不力,没能策反宁华郡主,请主子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