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灵,这麒麟玉佩我是可以挂在身上的,对吧?”
“当初交给你就是让你挂的,谁知道你顾虑这么多。”
血筝灵认真看着冰潇源:“喂,你当真做好和我试一试的准备了吗?你不怕吗?”
“当然,这有什么好怕的,你哥哥都没怕,我也不会怕。只是没想到,之前一直吵吵闹闹的,第一次见面也不是很愉快,现在我们竟走到了一起。”
血筝灵看了看窗外天色:“是啊,谁能想到未来我们会吵出感情呢?对了,最近不太平,出来不方便,不知何时才能再来找你。”
“没关系,你送我玉佩,我自然也要送一件东西,正好趁着这段时日好好为你准备一下。”
血筝灵眼角一弯:“那你慢慢准备,我不着急收,下次我和我哥一起来你给我便好。”
“你总是来找我你哥肯定会怀疑咱俩的关系,你哥会反对吗?”
血筝灵抱着双臂不在乎地一哼:“他啊,早就怀疑我们的关系了。再说了,他凭什么反对呀,现在还不是和我一个情况,恋爱自由都是他倡导的。”
说着,她屈指在冰潇源额头一弹:“真是个大傻瓜,我哥有什么好怕的。”
血筝灵刚笑了两声,背后突然传来血逸幽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血筝灵一抖,转身对血逸幽甜甜一笑:“哥你来啦,我正等着和你一起回去呢。”
那模样看上去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和刚才的态度完全判若两人。
血逸幽看着血筝灵和冰潇源似笑非笑:“怎么这么乖呀?我有什么好怕的,对吧?”
血筝灵嘴角一僵:“哥、哥哥最温柔了,对我最好了,我当然不怕呀。”
“哦?是吗?那还不赶紧出来,想赖着不走了?”
血筝灵悻悻地翻了出去,虽站在血逸幽身后,眼神还是不断地飘向冰潇源那边。
血逸幽移了一步,挡住血筝灵的视线,他一直盯着冰潇源,看得冰潇源心里忍不住有些发毛。
冰潇源干笑一声:“逸幽哥,有事?”
“小子,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好你姐。”“那是自然。”
血逸幽满意地笑笑:“做得让我满意的话,我就考虑多带筝灵来你们这串串门,年轻人嘛,还是可以多给些机会的。还有,以后别叫我逸幽哥,记得叫姐夫。”
血筝灵和冰潇源同时张大嘴看着血逸幽,血逸幽不再多言,拉着血筝灵离开了。
冰潇源站在原地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身后就传来冰雪舞清嗓子的声音。
“咳,别看了,要望眼欲穿了。”
他转身,发现冰雪舞正倚在门口,同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现在可是要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姐姐不行,筝灵就行呗?”
冰潇源脸一红,连连摆手:“哎,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就说在没在一起吧?”“......嗯,我们打算试一试。”“啧,小伙子挺敢试啊,发展真快。”
冰潇源见冰雪舞笑得一脸狭促,目光一闪反击道:“这不都是跟姐姐学的嘛,再说快能快过你吗?我这刚打算在一起试试,你这瞧着都准备谈婚论嫁了。哦对了,他临走前可是让我照顾好你,我可不能辜负——我姐夫——的信任啊。”
“你!”冰雪舞被这声姐夫堵得无话可说,只得翻了个白眼:“少拿我打趣,赶紧睡你的觉去,伤没好还不老实!”
“知道啦,姐姐慢走,好好休息,千万别让姐夫担心哦。”
门被重重关上,冰潇源扑在床上,伤口还是在隐隐作痛,但脸上却止不住笑。
很快,他握着那枚玉佩,熟睡过去。
“师父?师父?你醒了吗?”
冰雪舞被敲门声吵醒揉着因宿醉而有些发昏的脑袋去给碧璇开门。“怎么了璇儿?你起得也太早了。”
碧璇笑眯眯地道:“是早了些,不过潇源煮了醒酒汤,叫你来趁热喝呢。”
“他煮的?这小子连饭都不会做,煮的汤能喝吗?”
“呃,我还没喝呢,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不过他今日看上去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说不上来,就是怪怪的,师父跟我去看看吧。”
刚进餐厅,冰雪舞就看见冰雪贝和雪南薰坐在餐桌旁举着碗挡在面前,窃窃私语聊得正欢,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冰雪舞。
冰雪舞拍了一下她们肩膀:“鬼鬼祟祟说什么呢!”两人被吓了一跳,忙一把扯住她。
雪南薰压低声音:“表姐,我跟你说啊,我们现在严重怀疑昨日比试的时候那个晨束偷偷做了什么手脚,让潇源着了道。”
冰雪贝在一旁使劲点头,表示赞同得不能再赞同了。
冰雪舞觉得好笑:“他能着什么道?人家晨束什么都没做就被你们扣上这么个罪名,未免太冤了点。你们这一个个都怎么了,一大早神神叨叨的,酒还没醒吗?”
碧璇咂咂嘴坐下了:“实在是潇源太奇怪了我们才会这样,不过听你们这么说那个晨束还真可能有嫌疑诶,毕竟输给了潇源,气不过就暗中动手脚。”
冰雪舞无奈扶额:“收起你们的想象力吧,跟晨束没关系。”
这时冰潇源从厨房里出来,还笑呵呵地端着个碗:“姐你来了,快尝尝我煮的醒酒汤。”
冰雪舞拿汤匙舀了一勺,然后挑眉看向冰潇源:“当真你煮的?”“啊,当然了。”
冰雪舞放下碗:“还差点功夫,但对你来说,已经是出乎意料了,我还以为你会端给我一碗毒药。”
冰潇源思考了一下:“这......算是变相夸我吧?”
“你这怎么突然转性了,开始研究厨艺了。”“哎呀,我从今日起要跟某人好好学学,励志做个好男人。”
“某人?谁啊?”雪南薰好奇地问,风飔立刻道:“我呀,薰儿我还不算好男人吗?”
雪南薰根本没看他:“你赶紧靠边站。”
冰雪舞自然知道冰潇源指的是谁,便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叫他不要多嘴。
冰潇源只得搪塞地回答道:“呃......我说我父王呢,哎呀我父王可真是个好男人啊。”
雪南薰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少来,我从未见过姨父做过饭。”
“这么较真干嘛,你没见过不代表真没做过是吧?”
雪南薰仍狐疑地看着他:“你到底怎么了?整个人都显得很不正常,还有你腰上怎么多了块玉佩啊,哪来的?”
冰潇源一把捂住腰间玉佩,装作理直气壮地道:“不是吧这你也要盘问,我自己买的不行吗?”
“净扯,这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哪能轻易买到,之前也从未见你戴过......潇源,这该不会是哪个小姑娘送给你的吧?”
雪南薰步步紧逼,冰潇源有些招架不住,忙把话头转向风飔:“南薰表姐,一块玉佩你就要疑神疑鬼,风飔我开始同情你的婚后生活了。”
风飔故作深沉地一叹:“可我竟很想快些体验婚后生活,或许我有受虐倾向吧。”
雪南薰拍了风飔一巴掌:“你别跟他闹,潇源,你少转移话题,你说实话,是不是有情况了?”
“我......”“我送他的。”
冰雪舞突然插话进来,神色平静淡然。
“啊?”雪南薰没想到会是冰雪舞,吃惊地道:“表姐,你怎么送他这个,送玉佩不是说有特殊寓意吗?”
“当时碰到了觉得适合潇源,没多想就买下来了,谁知道讲究这么多。”
“我去,”风飔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潇源你小子不会有恋姐癖吧?那羽辰岂不是多了一个情敌?”
话音刚落,光羽辰和冰潇源同时一呛,四周一片安静。
风飔往雪南薰那边缩了缩:“薰儿,这气氛我害怕。”
雪南薰也缩了缩:“嘶——你别靠我太近,我也害怕,咱们是不是捅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冰潇源给了风飔一拳:“滚吧,你才恋姐,我对乱伦没兴趣!”
冰雪舞一脸微笑:“你们两口子酒还没醒是吧?我真想把你俩推进后花园的岩浆池里。”
谁不知道光羽辰现在和冰雪舞的关系很微妙,风飔还好死不死把他扯进这种话题来。
一直坐在桌边半梦半醒的其他几人也清醒过来,场面一度尴尬。
最后还是光羽辰轻咳一声,开口缓解:“月晗夕怎么回事?说回去拿件衣服到现在没回来。”
雨漻接道:“那小子回去的时候就迷迷瞪瞪的,许是又睡过去了吧。”
正说着,月晗夕推门进来了,看上去还是不太清醒的样子。
他打了个哈欠:“怎么刚来就听到有人污蔑我。”
他走进来,路过碧璇时顺手把她没喝完的半碗醒酒汤一饮而尽,动作自然得让在座的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月晗夕看到众人恍惚吃惊的表情,脑子瞬间清醒了。
他讪笑着低头看碧璇,碧璇也正一脸尴尬地看着他。
餐厅又陷入了寂静,他们都算不清这个清早在餐厅里出现这样的氛围几次了。
火熠炘指了指桌上的碗:“晗夕,那、那是小璇用过的碗,你怎么......”
“哦......”月晗夕支支吾吾,刚想打个马虎混过去就听冰雪舞淡淡开口:“别装了,你和璇儿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冰雪舞瞧得清楚,方才碧璇眼中没有什么惊诧和意外,只有露馅后的尴尬,这么熟练的动作,想必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碧璇拉了月晗夕一下让他坐下,然后轻叹道:“师父都看出来了,我们就不藏着了。我和晗夕,在一起了。”
众人惊呼:“我的天,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们也太突然了吧?”
“也不算很突然吧,是师父和潇源不在学院那两日我们才开始的。”
冰雪舞用汤匙缓缓搅着汤:“都这些天了,若不是晗夕露了馅,你们就不打算说了吗?”
“不是的,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和你们说,结果这下好了......”
说到这,碧璇微恼地看了月晗夕一眼,月晗夕摸着鼻子,歉然地笑了笑。
“之前也没看出来你们有猫腻啊,是怎么决定在一起的?”
“这事,说来也是缘分,甚至连我和璇儿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那日南薰托我给璇儿送东西,我进去后看到璇儿的桌上放着一枚银色的月亮发夹,我觉得眼熟便多看了几眼,随即就想到了当年远古十二族聚会时我曾送出去的那个。”
原来当初远古十二族曾组织过几次聚会,一次聚会上月晗夕随手拿了一枚好看的发夹去了,殊不知那是母后最喜爱的嫁妆之一。后来发夹没了,他还因此被打了顿屁股。
也就是那天,月晗夕无意撞见躲在后花园里哭泣的碧璇。
那天碧璇没能完成母后布置给她的功课,被母后好一顿数落。
碧璇在他人面前失了面子,跑到后花园哭了起来,碰巧遇上偷偷跑到后花园来玩的月晗夕。
月晗夕见不得女孩子哭,自然是要哄一哄的,可身上也没揣什么女孩子感兴趣的东西,最后干脆手一摊,他母后的嫁妆就这样光荣地奉献出去了。
不过这发夹确实管用,碧璇很快就不哭了。
月晗夕刚想和她聊两句,岂料碧氏的侍卫奉她母后的命令来带小公主回去。
碧璇怕他们看见月晗夕后跟母后乱讲,只得让月晗夕躲起来,慌忙之中竟忘了互通姓名身份。
等碧璇离开后月晗夕才反应过来,可回到宴中直至散席都在没见到碧璇。
知道的信息太少,又不便打探,双方不约而同作罢,在心中留了一段念想。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两人都没想到原来对方竟是当年匆匆见过一面的孩童。
缘分已至,加之这段时日相处经历的种种,两人就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
知道他们还有这一番过往,众人不禁纷纷感叹,缘分果然是妙不可言的东西。
风飔扫了一圈,咂咂嘴道:“啊呀,我们这帮人都内部消化两对了,剩下单身的几位要不要考虑一下?”
冰雪舞和冰潇源脸不红心不跳地充当了单身人士摇摇头,光羽辰瞥了一眼冰雪舞默不作声,莺歌燕舞则立刻表示姐妹两人都是不婚主义。
冰雪贝似是想到了什么,微红着脸垂着头。冰雪舞看她如此,想起来还没安排她去见夜岚。
风飔见个个反应不大,就拍了拍身旁的好兄弟雨漻:“是吧雨漻,咱平时不咋说话,但得闷声做大事,给他们来个狠的,把哼哼哼拿下对不?”
雨漻和风飔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风飔自然知道雨漻那点心思,雨漻也知道风飔指的是谁。
雨漻一下红了脸,眼神慌乱闪躲:“你、你哼什么啊,你是猪吗?少拖我下水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风飔的视线不断在雨漻和火熠炘身上徘徊:“哦?真的听不懂吗?”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瞧去,心中慢慢寻思过味来,合着这两位也有点不为人知的故事啊。
只有火熠炘眨巴着眼睛面色如常地坐在那里,至于是真没听不懂还是装没听懂就不得而知了。
冰雪舞怕再讨论这个话题会引火上身,便咳了一声终止了:“好了,顺其自然吧,既然是缘分,自然强求不来。血族本就不好对付,眼下又来了一个头疼的幽冥族,这两族联手准没好事。趁现在还算太平要抓紧时间修炼,提升实力才是目前最要紧的事。”
碧璇点头:“听师父的,我们这两日就去闭关,争取早日达到形元。”
冰雪舞站起身,朝冰雪贝招了招手:“在此之前,还有件事要做。雪贝,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