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贝!”正与碧璇说话的冰雪贝听到有人在唤她,回过头看见冰雪舞快步追了上来。
“主人?”“方才忘了把一样东西给你了。”
说着,她递来一个用白绸仔细包好的东西。
冰雪贝接了过来摸了摸:“这是,这是什么呀?”“可以现在打开看看。”
白绸解开,冰雪贝发出一声低呼,里面包着的是一块贝壳状的透明水晶。
“这、这不会是镜像迷宫里的水晶吧?”“正是。”
“天哪,那水晶壁坚固无比,主人是怎么得到它的?”
“我破除幻境的时候打碎了水晶壁,掉落了这一块,出去时带走了。想着快要到你生辰了,便雕成了贝壳状,当作送你的礼物。”
一旁的碧璇道:“原来雪贝是五月份的生辰,我也要抓紧准备礼物了。”
冰雪贝看着手中的水晶咬了咬嘴唇,别过头去:“不行,我不能收。”
冰雪舞有些惊讶:“不喜欢吗?”
“不是,只是觉得就是因为这水晶伤了主人的手,而我还要当作礼物,心里不自在。”
冰雪舞难得笑出声来,伸出手指点了点冰雪贝的额头:“你这个小傻狐狸啊,就这么见不得我受伤吗?这是我送你的东西有什么不自在的,再说是我出手打碎的它,你怪它做什么?难不成摔了跤,还要怪地不平吗?好啦,我都不介意,你不要瞎想了,这种水晶难得,你就收着吧。”
冰雪贝听她的话得到开解,变得欢喜起来:“好,那我收着它,我要把它做成项链,日夜戴着。”“喜欢就好,都依你。”
冰雪舞见她收下,又继续道:“这段时间都辛苦了,不知道明天的分院选举会把我们分到哪里,不在一处,见面时间难免会减少些,但还是希望我们能……”
冰雪舞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分院后他们这些人将会听从各分院的安排,也会代表各分院。
日后难免争夺利益而与好友竞争,可她不想因此失去任何一份友谊。
冰雪贝垮了脸:“主人,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想和你去一个分院……”
“孩子气,你长大了,不能一直跟在我身后,要学会独当一面,这样我不在的时候,也能放心你一人。好了,不要纠结了,我们走吧。”
冰雪舞向前走了两步,却被人按住了肩膀,抬头一看,是光羽辰,其他人也在他身后不远处。
“你们没走啊?”“你说话只说一半,我们哪能走啊。”
“就是些语无伦次的胡话而已,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什么胡话,不就是怕分院后生疏了嘛。不用担心的,分个院而已,何至于弄得像老死不相往来一样。我们知道你心里的不安,但我们这群人一起相处的这段时光付出的情感可是没掺假,都真心换真心了,就不能相信自己相信我们吗?要知道,真正的友谊是经得住时间考验的。”
其他几人皆笑着看向冰雪舞,显然他们的观点和光羽辰是一样的。
冰雪舞见自己的忧虑被拆穿,俏脸一红,忍不住瞪了光羽辰一眼:“瞎说什么,我才没担心这些呢,我是那种爱担心的人吗?”
光羽辰哈哈大笑:“不是不是,是我多嘴,咱天不怕地不怕的雪舞大人什么时候怕过这点小破事。”
冰雪舞听到他的调侃更恼了,胡乱地挥挥手:“懒得与你废话,我先回去了。”说罢竟用了瞬移快速离开了。
光羽辰笑得更开心了,朝她离开的方向大喊了一句:“雪舞大人慢走啊!”
深夜,寝殿外的庭院寂静无声,殿中人却还未睡。
冰雪舞斜倚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轻微的落地声响起,敲门声随之而来。
冰雪舞直起身,警惕地看向门口,但下一秒门外的声音让她放松下来。
“小冰凰,是我。”
冰雪舞拉开门,侧身让血逸幽进来了。
“这么晚了,怎么来了?”“我哪一次不是深夜来会你呢。”
血逸幽熟门熟路地坐在床尾处,笑吟吟地看着冰雪舞:“想着你分院选举应该结束了,再加上今晚月色不错,没人陪着看看可惜了,便临时起意和自己打了个赌,赌你还没睡。所幸,我赌对了。”
冰雪舞眼中流露出一丝莫名笑意:“你说好巧不巧,我也和自己打了个赌。”“哦?”
“我想做一件事,计划已有,缺个帮手,所以我赌今晚那个帮手会不会来。所幸,我也赌对了。”
血逸幽眼角一弯:“看来那个帮手来得很及时啊,就请主谋讲讲你的计划吧,看能帮到些什么。”
“我这人呢,比较记仇,虽不犯人但他人也不要轻易来犯我。上次我受伤是因为那个叫云荼的之前做云灵湘的狗无故暗算我,虽说指使他的主人已经得到了惩罚,但毕竟咬人的也有他,怎可轻易放过呢?之前忙着分院选举,现在好不容易得了空,是时候和我去好好教训他了。”
“你和我?胆子很大啊,就不怕被他认出你我身份,反咬你一口,说你与血族勾结?”
“怕什么,你武功这么好,在旁协助我就行,不使用灵力就不会暴露了。”
“你肩上的伤可好了?”“痊愈了,加上调养,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
冰雪舞说话间从衣柜里翻出两套夜行衣,把其中一套递给血逸幽。
“具体计划等会路上告诉你,先把这个换上。”
血逸幽挑挑眉:“呦呵,装备很齐全啊。”
“当然,各种装备各种款式供你选择。”冰雪舞心情好,开了个小玩笑。
血逸幽利索穿上,刚带上兜帽遮住脸就看见冰雪舞脸上覆上一层暗黑色面纱。
“还真是款式不同啊,我兜帽你面纱,怎么,情侣款?”
“去你的,这算哪门子情侣款!”
冰雪舞一脚踹过去,血逸幽闪身躲过。
“吃一堑长一智,你上次因为头发险些在血族暴露,这次还不把头发藏起来,那云荼看了绝对知道你是谁。”
“就是要让他认出来,认出来又怎样,难不成还敢腆个脸去揭发我不成?自己干了什么破事不知道?像他这种人最好面子,吃了这种哑巴亏只会暗自独吞苦果不敢声张。”
“那你还戴这面纱做什么?”“做这种事不都是要遮面的吗?我也要意思一下呀。”
“你就差把嚣张写在脸上了。”“顾好你自己吧,你只要不暴露身份,今日这计划就算是滴水不漏了。”
“喂,小冰凰,我怎么觉得我很亏啊?”“哪里亏了?”
“我本来是找你赏月的,怎么反倒无缘无故要和你做这些事了呢?不行不行,我得要报酬啊。”
冰雪舞把血逸幽往窗户那边推:“事成之后再说好吧,只要不过分,报酬少不了你的。”
“这还差不多,哎,你怎么把我往窗户这边推啊?”
“废话,翻窗啊!”“为什么不走门啊?”
“窗户这边偏僻更保险,走门要是被发现一看这装扮就知道不是做好事的。别废话,快翻!”“哦哦。”
凡是参加此次分院选举的选手,他们家族都会有一部分人暂住在学院附近直到选举结束。
冰雪舞运气很好,云荼还没有撤离这里。
两人悄悄潜进属于云族的区域,没有惊动任何人。
由于冰雪舞提前做了准备,很快便找到了云荼住的一小处院落。
她画了道隔音符,将这个小院隔绝起来。
冰雪舞悄声道:“按计划行事。”
血逸幽轻手轻脚从侧面窗户翻了进去,很快打斗声便隐隐响起。
睡梦中的云荼怎么也没想到几天后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寻来报仇,一时大意失了警惕,被血逸幽缚住了双手。
待云荼回过神,一抹寒光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冰雪舞手握冰乐,意味深长的看着错愕的云荼。
“云荼,睡得很好啊,看来之前的事忘得差不多了,正好这次换我来找你,帮你回忆回忆。”
云荼有些慌张,刚要挣脱手上的绳索却发现使不出任何法力。“你……这、这是缚灵索?”
“是啊,”冰雪舞抬手将碎发绾到耳后,“大长老怕我吃亏啊。”“大长老竟允许你这么做!”
“有何不可,他只当我耍了一下孩子脾气,何况别人无故打了我一巴掌,没有不扇回去的道理啊。上次你用修为压制我,这次我用缚灵索封了你的灵力,也算是公平。”
“不就是一掌吗?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还你便是!”
“谁说只有一掌?还有一句话你听过没有,叫做,打一还十。”
云荼一惊,又开始挣扎:“我、我警告你做事不要太绝,当心你们的大长老也护不住你!”
冰雪舞不屑地轻笑一声:“这就不用你费心了,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九掌过后,云荼的面容痛苦地扭曲着:“云缚族长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正为他那个不省心的女儿焦头烂额呢,恐怕没寻思管你,更何况是这种讨不到好处的事。咽不下这口气,可以来学院找我啊。”
接着冰雪舞扔给血逸幽一条绳子,指了指上面的一根房梁:“我看,把他吊在这里就不错。”
血逸幽把绳子牢牢捆住云荼的手腕,绳子一抛绕过房梁。冰雪舞伸手去拉垂下的绳子,有些吃力。
“过来帮我啊,他很沉的。”
两人合力把云荼吊了起来,又把绳子末端固定在门框处。
冰雪舞拍了拍手:“成了,明日谁若来开门绳子就会脱落,到时他就可以落地了。”
继而目光重新转向云荼:“还有一掌,便打在你之前打我的位置吧。下次记得跟对主人,别乱咬。”
一声清响,云荼昏死过去。
冰雪舞手一招收回缚灵索,拽着站在暗处的血逸幽翻窗离开。
“闪人。”
血逸幽见她脚步匆忙,不复来时那般淡定,有些哭笑不得。
但还是顺从地跟着她出去了,还顺便帮她撤掉了隔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