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神皇!”
“在下拜见神皇大人。”
无数修士向着辇车方向俯首叩拜,态度虔诚,均为神皇所折服。
不过有被折服的,同样也有不服的,至少林烨等寥寥几人,便没有上前叩拜,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黄金辇车内的人,似乎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叩拜,直直飞过礁岛上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坐在礁石上的殷寻烟。
辇车中走出一名貌美女子,此女手持一柄青铜古剑,显然是十八名宫女中的首领,她先是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最后才把目光投向下方的殷寻烟,用一种威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就是剑皇?大家都对神皇大人叩首下拜,你为何不拜?”
殷寻烟没有抬头去看那名宫女,更没有去看那辆黄金辇车,只是伸手轻轻抚摸着无名指上戴着的一枚戒指,这戒指正是二十多年前,林烨送给她的那枚储物戒指。
“我不和下人说话,想跟我谈,就叫你们家大人亲自出面,否则老娘不奉陪。”殷寻烟过了还要一会儿,才谈谈开口。
“你……好大的胆子!想见神皇大人,凭你也配么?”那宫女脸色一冷,喝道。
这宫女姿容不凡,原本也是难得的一位大美女,更是劫变境界的强者,可她说起话来却十分刻薄,给人一种颐指气使的感觉,极为破坏形象。
一道青光自殷寻烟身上乍然爆发,青光中隐隐可见有一道剑影浮现,刚一出现便已来到了那名宫女面前,寒意森然,叫人不敢直视。
那宫女没想到殷寻烟说动手就动手,毫不含糊,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惧色,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依旧好端端的站着不动。
便在此时,一道白光自辇车上飞出,后发先至,与殷寻烟激发出的青光撞击在一起,两道光芒同时消散于无形,那宫女只见一股微风扑面,并未受到任何伤害。
“你,不是剑皇。”
辇车上传来一个慵懒的男子声音,显然神皇终于说话了。
只是他虽开口,却一直没有从辇车上下来,更不曾露面,仿佛天底之下,没有一人有资格见他真容。
“哦?”
殷寻烟终于抬头,一双丹凤眼几乎凝成了一条线,斜视着头顶上方的黄金辇车。
“剑皇的剑锋利无比,不出剑则已,一旦出剑必然见血,如果你是真的剑皇,刚才那一剑我的这位宫女必死。”神皇淡淡道。
“他杀了你父亲秦圣皇,你确实很了解他。”殷寻烟淡淡一笑,点头道:“没错,我确实不是他。”
神皇仿佛并不生气,依旧用慵懒的语气问道:“你接连灭了四大势力,身上负伤极重,已然伤及紫府,再不修复只怕你道基受损,不仅修为因此废掉,甚至可能危及性命。为何还要冒充剑皇,来与我一战?”
神皇这句话一出,周围观战众人皆都是一惊。
紫府受损对于任何一名修士来说,都是大事,轻则会导致道基受损,修为因此废掉,重则神魂破碎,就此毙命。
这女子冒充剑皇,接连屠掉四大势力,本可以就此收手离去,天下能拦她的人只怕也不多,等修复好紫府之伤后,再来约战神皇也不迟。
然而她却没有逃,反而留在这里等待神皇,这么做无异于送死,着实令人费解。
林烨听到这里,也有些疑惑,实在想不明白殷寻烟所为何故。
“为了一个人。”殷寻烟的回答很干脆。
“哦?”神皇似乎来了兴趣,笑着道:“是那位真正的剑皇么?你想帮他杀了我,好除掉我这个威胁?”
二十五年前,剑皇一剑杀了秦圣皇,作为秦圣皇真传子嗣,神皇嬴若自然将林烨视为死敌,除之而后快。
既然是林烨的死敌,殷寻烟自然没道理让神皇活着。
不过,殷寻烟却摇了摇头,道:“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这一战并不是想杀你。”
“这倒是奇了,你不想杀我,却要与我约战,难道是想送死?”神皇声音从辇车中传出,他似乎笑了笑。
“今日约战,我只为了帮他救人。”殷寻烟说着,又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缓缓起身起来,道:“半年前,北固楼燕云十八骑被你悉数抓去,这燕云十八骑乃是他的手下,我今日与你约战,便是想从你手中救下这十八人。”
林烨与姚阡陌闻言,两人脸色同时一变。
燕云十八骑被神皇抓了,这事情林烨和姚阡陌半点不知,其实不仅是他们两人,在座许多修士也对此一无所知。
“哦……”
神皇长长的“哦”了一声,道:“我确实抓了燕云十八骑,这十八人各个威武不凡,战力超绝,我抓了他们,是想将他们培养为自己的卫兵,这种人物在修炼界实在罕见,每一人都有成为超凡强者之姿。”
“可惜,我折磨了他们半年,他们竟然宁死不屈。哎……”
神皇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这十八人竟是剑皇的手下,剑皇足下有这等人物,实在令我既是羡慕,又是嫉妒。”
“你想救他们,却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一句话,我随时可以将他们放了。”
殷寻烟柳眉微挑,显然没想到神皇竟会答应放了燕云十八骑,不过她心里清楚,对方一定会有条件。
“来人,将燕云十八骑带来。”神皇吩咐一声。
话音刚落,立即便有一队修士押着一群衣衫破烂的壮汉,从应龙背上宫阙内飞出,来到辇车附近。
这群衣衫破烂的壮汉共十八人,每人身上均都被铁链束缚,这些铁链上隐隐有雷电闪烁。
显然这种铁链是一种极厉害的镣铐,铁链上附带的雷电,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佩戴着的肉身与心魂,使其处于无尽的酷刑当中。
飞到近前之后,众人才注意到,这些铁链是连在一起的,十八人被铁链束缚成一排,每人肩上又被两根铁刺钉穿,铁刺从背后打穿琵琶骨,直接穿到胸前,使束缚者无法动用半分力气,只能任由他人摆布。
如此酷刑,当真残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