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清和田苗苗对视一眼,又是孟君安。
那个孟君安先前出现在于洋的那个梦里,又和颜殊有关系,无论怎么想,都有点儿棘手。
田苗苗又买了一把糖,统统塞到孟瑶怀里,然后就和徐正清一起回了忆梦楼。
事到如今,这件事已经不是他们两个能够处理的了。如果想要颜殊解释这件事,只能依靠大家的力量。
不得不说,聪明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这一刻,于洋和徐正清的思想简直达到了高度重合。他们都认为集结众人之力,向颜殊施压,也许能让她松口,让她说出所隐瞒的一切。
但是,颜殊从来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主。
经历了两个梦,恢复了有关孟君安记忆的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被压制住法力,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了。现在的她是颜?魔仙女王版?殊。
在这个山庄里使用法力会被压制,但是使用巫术的话,不但不会被压制,反而会有所增益。
颜殊想了一会儿,用孟君安之前教给她的一个法术,把自己的房门锁的死死地,免得一会儿有人打扰自己做梦。
颜殊:总有刁民想害朕。朕要抱有绝对的警惕,以防万一。
颜殊挑了一颗婆娑果,就吃了下去。
等到其他玩家商量好,准备来敲门的时候,就发现这个门怎么也打不开。甚至是乔阳这个暴力狂配合道具都没有能够在这个门上留下一道印迹。
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是门的材质问题。后来还是张白发现,这个门是会动的。也就是说,乔阳用道具打了半天一次也没有打中它。
其他玩家:……
这门是什么情况,成精了吗?
于是张白提议,让乔阳逼着这个门往后退。这样,迟早这个门会和墙之间产生缝隙,他们就可以趁机过去了。
于洋在旁边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要是真有那么容易,那个女人还会这么难搞。
没错。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颜殊在于洋的心里已经从“姐姐”降级成为“那个女人”了。
在于洋看来,人分为有用和没用两种人。颜殊属于特别有用的那类。
但是对于他来说,颜殊又比较没用的那类。毕竟,这个女人软硬不吃。
所以,于洋有点儿懒得去应付她。而且,他总感觉,如果自己去算计对方,他们两个最后不一定会变成谁算计谁呢。
这边,乔阳积蓄了全力的一拳打出去,那门不仅未退分毫,还前进了一点儿,把第一次后退的给补回来了。
貌似有生命的门在他们眼前蹦来蹦去,好像是在嘲笑他们一样。
于洋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懒洋洋的抛了个硬币,扣在掌心查看了一番,“唉?大吉?这个硬币果然是坏掉了吧。”
于洋一边嘟囔着,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于希见状也立马跟过去,看上去像是想要赶紧追上自己的弟弟。
他们两个前脚刚走,后脚江余烬就打开门,抱着剑,和和还在颜殊门口试图暴力拆迁的玩家们打了个照面。
江余烬晃了晃手中的剑,一双眼睛冷冷淡淡的看着这些玩家,“你们是准备好要一个个的串在我的剑上了吗?”
其他玩家:……
“你……,唔。”乔阳刚想辩驳两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白从身后捂着嘴拖走了。
徐正清和田苗苗也相互对视一眼,离开了。
这边,颜殊刚进梦里,就被人照着头泼了一盆冷水。
颜殊:……
靠。
老子招谁惹谁了。
没错,颜殊这次是带着记忆进来的。
之前在她变成小猫的那一次,也不知道孟君安是有意无意,总是在她面前施展一些奇奇怪怪的术法,其中有一个就是能够克制婆娑树的力量,让她在梦中也能保持清醒的术法。
此时此刻,梦里的时节正是冬天。
刚刚被一盆水泼的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的颜殊,又迎来了一波寒风的袭击,整个人冻的是瑟瑟发抖。
“许安羽,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也敢妄想嫁给少庄主?”
颜殊抬头望去。
刚刚泼她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长了一张明艳美丽的脸庞。单看脸,绝对想不出她能干出来这么恶毒的事情来。
唉,好好一个美女,干嘛不做个好人呢。
颜殊表示,拒绝雌竞,从我做起。
“我一点儿都不想嫁给那个少庄主。你想去你就去吧。”颜殊瞧上了她身上的那个狐狸毛领的披风,上前两步,直接一把把披风夺了过来,披在了自己身上。
“你,你居然敢看不上少庄主?你个……啊,许安羽,你居然敢抢我的东西!”
少女尖叫一声,就准备动手夺过去。
颜殊表示,老子披上了就是老子的了。还给你,不可能的,而且你刚刚还泼了老子。
颜殊端起旁边剩下的半盆水直接照着少女的脸泼了过去。
在拒绝雌竞之前,老子要先报仇。
不就是一个狗男人嘛,有什么好抢的?
颜殊不想再听见少女尖叫的声音,泼完人就麻利的溜走了。
这个梦境的主人叫许安羽,是许家庶出的女儿,向来不受待见。颜殊之前成为孟瑶的时候,被孟君安带着参加过一次庄子里的祭祀,算是和这个许安羽有过一面之缘。
至于许家,可以说是山庄里最有钱的家族。所以,庄里许多大事小事上少不了许家的身影。
当时的那场祭祀上,许安羽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女孩,有点儿像没有改变之前的孟瑶。
至于许安羽的结局,她虽然不知道,但是看果子的颜色,向来也不会太好。
许安羽的婆娑果是深蓝色的。
深蓝色是大海的颜色,本来应该是自由的颜色,但是这个颜色一旦过于浓重了,就会让人有一种窒息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颜殊打晕了府门口的守卫,然后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反正她的目的是孟君安,其他的一切根本不重要。
属于许安羽的人生早就结束了,无论是喜是悲,都是过去式了。这里只是婆娑果记录的一场梦罢了,就算改变了,又有什么用呢?
颜殊凭借着孟瑶那三个月的记忆,避开了大部分的守卫,直接翻进了后院。
她着一身红裙,坐在墙头上,孟君安着一身白衣,坐在桃树下。
可以,此时此刻正是严冬,再也没有了当年满天纷飞的桃花,只有稀稀落落的雪花还在飘落。
“咳咳……,师父,你来了。”
孟君安没有抬头,只是把手里的书又翻了一页。颜殊注意到,翻页的时候,他的手是微微颤抖着的。
“唉。”
颜殊叹了口气。
虽然她很想找到自己的情根,但是她也知道,狗男人身上是有问题的,他没有记忆。就算她再怎么逼问他,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而且,孟君安和他们都不一样。
孟君安不仅仅是狗男人,还是她的徒弟。
颜殊跳下去,把身上的披风披在他身上。莫名的想起了当年在修仙界的那个师父。
那个臭女人,成天管东管西,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烦死了。
但是颜殊也不得不承认。
如果不是她的话,自己可能这辈子也不能踏上修仙一途,不能活的这样恣意。
哼。
臭女人,以前你当我的师父的时候,为我操碎了心。如今,我做了别人的师父,也不能什么也不管吧。
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揍这个臭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