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风萤也没和他客气，抱着几本舞蹈教材走过来，放在沙发前的玻璃方桌上，“这些书对你学舞蹈都很有帮助。我不在的时候，你让门口那些保镖念给你听。今天的话，你就把这些书都看完，明天我再来检查你的学习成果。”
“那里的书，我都看过了。”他说的时候，连眼皮都不挑一下，听起来像是真的一样。
“那么多书，你都看完了？”风萤显然不信。
他要是有这本事，还用得着请教练教他？
“嗯。”
可墨戚说谎都不打草稿，眼睛也不眨一下。
他才不想她那么快回去，什么明天什么学习成果，她现在什么都没教他就想走，他才不许。
“那我考考你。”风萤明显不吃他这套，“练舞的基本功有哪些？”
“……”
“练舞需要注意哪些技巧？”
“……”
“练舞的时候哪些身体部位容易受伤？”
“……”
“练舞的时候最讲究什么？”
“……”
“舞者需要具备的素养有哪些？”
“……”
……
“够了。你想走就直说。”墨戚最后只有这一句。
“我也想啊，可走不了，还没到五个小时。”
“……”
“所以，我现在拿本书给你念一些，还是……你再睡会？”风萤手里的书已经准备就绪，连页数都翻好了，就只差他一声吩咐。
“念。”墨戚把地上的两只腿抬起，盘腿坐在沙发上，拽起一旁的抱枕，抱在怀里，往后靠着。看样子，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
“……”
……
五个小时过去。
风萤念得嘴巴都干哑了，而墨戚却听得津津有味，一点困意都没有。
他不困，她都快困死了！这些书，她都已经看过不下二十遍了。重温一遍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上等的催眠神剂！
“时间到了。”现在，她可以长舒一口气，好好休息了！
“这么快？”墨戚显然还有点懵。
以往的时候，从没这么快过。不对，一个小时他都嫌漫长。
“嗯。我先走了，明天再来。”风萤一边往外走，一边活络全身的筋骨。扭扭头、转转手臂、伸伸懒腰、踢踢腿，这一串动作下来，整个人瞬间清爽了不少。
“等等。”墨戚慌忙追上去。
该死！她就这么想走吗？连一刻都不愿多待吗？他也真是疯了，至于因此追到门口吗？
“怎么了？”她回头看他，眼中满是不解的神色。
墨戚顿住朝她追赶的脚步，唇角动了动，手指轻轻捻着，好一会，低低的嗓音才从喉咙里闷出：“明天见。”
“嗯，明天见。”风萤开门，朝那三位保镖点了点头表示问好，而后径直离开，细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德利见了，嘴唇不自觉地翕动几下，两眼呆呆地盯着那抹倩影，“流飞、古力！看来这位，可以坚持到明天！！！”
古力赞同地点点头，“一定能！！！”
流飞却面露担忧，“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德利看向他，“当然是好事了！我们今天和明天都可以休息了！”
古力抬起一只手臂，假装抹了一把脸上虚有的泪水，“真是老天垂怜啊！终于可以休息了！”
流飞：“……”
三人在门口待了一会，整理好情绪，推门而入。
客厅里，墨戚姿势随意地靠在沙发背上，手里拿着几本书，低着头貌似在思索什么。
三人在他面前立定，谁也不敢先吭声。
“查她。”半个小时后，他只说了这两个字。
三人顿时心里捏一把冷汗。
上哪查啊？他们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流飞：“少宫主，不是我们不想查，只是她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单凭一个名字，我们实在查不了。”
德利：“对啊，舞者选拔时，她说，由于特殊原因不能让人看脸才会来应聘。我们没想那么多，直接答应了，现在不好反悔。”
古力：“少宫主，不如明天我们让她把口罩摘下，你看可以吗？”
“她今天也带口罩了？”墨戚挑了挑眉，抬头，面朝他们。
“是。”三人一起铿锵有力答道，仿佛这样可以免责什么的。
十分钟后，墨戚扔掉手里的书，落下四个字“不用查了”，便又躺在沙发上睡觉休息。
见状，三人识相地走开，轻轻地带上门。
……
风萤从服务大厅出来，拦了一辆小轿车，准备回家。
翼、染站在一处龙颈喷泉边目送着她。
“她进去五个小时后才出来，到底是在做什么？按理说，以她的身份，也进不了流年公寓才是。告诉项星，他也没怎么说。” 翼微微歪着脑袋，抱胸，问染。
“她没事便好。”
“她是没事，只是，她有些神秘，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连项星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这里，若是有人趁此对她下手，那不是更轻而易举了？”
“嗯。以后得跟紧点。走吧，她已经走远了。”
“嗯。”
……
天宜公寓。
“姐姐，你回来了！”流焰拔腿快速奔向正在门口脱鞋的风萤，从后背大力地抱住她，“你都快出去一整天了！都去哪了？想死我了！”
放假之后，姐姐一般是待在家的，即使出去了，也没出去这么久过！今天一整个白天都没怎么看到她，他都没心思学习了。
风萤一愣，反应了好一会儿，缓缓地说：“去和朋友吃个饭，顺便做点兼职。”
流焰眉梢一紧，“做什么兼职？”
姐姐不是那种豪门，他……早该猜到了。只是，从她口中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教师。”风萤摸了摸他的脑袋瓜，看向自己房间里紧闭的门，“甜甜、糖糖她们回来了吗？”
“嗯。”流焰黑眸暗了些，“姐姐，当教师累吗？”
“不累，挺……轻松的。”
“那就好，姐姐，我们有一段时间没好好说话了。”
风萤仔细一想，点点头，“你想和我聊什么？”
“去我房间说。”话落，他拉着风萤朝自己房里跑去。
一分钟后。
“坐。”流焰给她搬来了一张椅子，和他书桌前的椅子并排放着。
风萤坐下。
他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