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风萤轻声应道。
“如你所见,他现在眼睛不能视物,教他舞蹈可能有点难度。你可以吗?”
她点点头,“我会尽力教他。”
“那以后,每周六周日下午你来这里一趟,时间你随意,一次要教满五个小时。”
“嗯。”
“工资的话,每周结一次到你账上。”
“好。”
“出去吧。”一直沉默不语的人突然出声,抬手示意流飞。
“可是……”
“出去!”他的声音冷了一些。
流飞识相地闭上嘴,临走时看了一眼风萤,便把门轻轻带上。
门外。
“哈哈哈,流飞,怎么,被少宫主赶出来了?”站在左边的德利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哈哈,少宫主即使眼睛受伤了,也还是这么……霸气!流飞,你就别瞎操心了。那小姑娘,不是主子的对手。”右边的古力宽慰道。
流飞斜眼瞥了他们两个,“谁知道呢?我看那姑娘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和她的几次对话,她始终都是冷静淡定,面上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换做其他人,哪一个会像她那样?谄媚会不会?欣喜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可她却一个表情都吝啬!虽然她戴着口罩,但那双明亮通透的眼睛不会骗人。我想,这次的人,没那么好对付。”
德利:“那不挺好的吗?你看看咱们少宫主都遣走多少个舞蹈教练了?要是她那么好对付,少宫主肯定一下子就对她没兴趣了!更不用说让她来教他舞蹈了!你也不想想,我们都为他办了多少次舞者选拔了?但愿这次是最后一次,也希望这个姑娘能坚持得久一些,好歹让我们先歇会儿。”
古力:“对的。流飞,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们少宫主即使是受伤了,也不是任谁都可以爬头上来的!”
“话是这么说,”流飞低下眸子,“算了,但愿是我想多了。”
“不过,那姑娘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关键是,少宫主竟然还默许了!”德利百思不得其解。
流飞:“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要么貌丑,不敢见人;要么身份不简单,不能泄露;要么就是故意的,想引人注意。可不管是哪种,对少宫主来说都无所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事成之后,或者说,伤好之后要回欧洲之时,少宫主是不会留她的。以他的脾气,见过他这般样子的人,他能留吗?”
德利:“照你这么说,那些被少宫主遣走的人,不会已经……”
流飞点点头,想看傻瓜一样看他,“你觉得呢?而且……”他邪恶一笑,“人还是我办的。”
德利乍舌。
古力惊楞,佩服地摇摇头,“不愧是少宫主,这般冷血无情。”
流飞不置可否,突然想到一事,“你们说,这次,要害少宫主的人,最有可能是谁?”
“还能有谁?他那三个哥哥,不就是最好的凶手吗?”德利淬了一口,“这些人,成天想着怎么置少宫主于死地,这些年,这都第几次了?若不是少宫主命大,怎么可能只着这一次道?最好别让我逮到他们的小尾巴,否则……我绝对饶不了他们!”
古力嗤笑,“就你会说大话!还饶不了他们?他们能饶得了你就不错了!”
“你……”
“好了,你们两个小声点,要是被里面的人听到了,又得挨一顿板子!”
德利、古力:“……”
客厅里面。
二十分钟过去,沙发上的人仍平躺着一动不动,头枕在抱枕上,身上穿着一套干净素雅的休闲装,两脚也着着黑色袜子。
他就这么睡着,装睡着,完全不顾这里是否有其他人。
他想干什么?
风萤猜不透。
他不说话。
她也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说。
他想耗着,她便陪他耗。
只是,她不能委屈自己。
风萤四处看了看,目光最后定格在一个长身白色玉瓷花瓶边上的皮质沙发椅上。
她走去,坐下,看手机。
半个小时后,沙发上的人坐起来,沉声一问:“人呢?”
“在。”风萤把手机放回兜里,起身,走到他面前,等着他的吩咐。
他又沉默了。
十分钟过去。
他问:“不是要教我跳舞?哑巴了?”
“想等你睡够。”她淡淡地回答。
“然后呢?”他冷声道。
“还睡吗?”
“……”
“我以为,你懂自己的身份。”过了一会,他如是说。
“所以,没打扰你睡觉。”她反将一军。
墨戚轻轻蹙眉,“这就是你的态度?!!”
“彼此彼此。”风萤不甘示弱。
“你可以滚了!”他语气不耐地吼道。
“正有此意。”风萤转身,抬脚离开。
她是想挣钱,但她更要有尊严和骨气。
“站住!!!”他站起身,凭着感觉来到她的背后,“你以为,可以想走就走吗?”
“你说的。”她心里冷嗤,不屑地说。
“不是说,会尽量教我吗?”他不答反问。
风萤的眼神闪了闪,耐心地解释:“我需要尊重。”
墨戚嗤笑一声,眼里满满的可笑意味,“怎样才叫尊重?”
其实,他想说:你配吗?
“不必了,你不适合。”风萤眉梢紧紧皱起,没再停留,径直往门口夺步而去。
不必了,是对他说的;你不适合,是对自己说的。
他不需要对她尊重了,因为……他不适合她去教他跳舞。
闻言,墨戚垂在身侧的五指慢慢拧在一起,手背青筋狠狠地暴出,厉声朝门口大喊:“拦住她!!!”
风萤走到门口,便听到他这句话,开门,对面那三人貌似有些歉意地说:“抱歉,风小姐,你不能走。”
她闭了闭眼,缓缓转回身,墨戚刚好来到她的面前。
“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染上一层显而易见的怒气,可谁都看得出来她在隐忍。
“关门。”墨戚没理她,对后面那三人冷冷地下命令。
砰。
门已经关上。
“真不教我?”他面朝着她,态度较之前温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