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看你在这里看了老半天了，有没有什么看得上的，要不要我给你说道说道？”
一位卖字画的摊贩眼神不善地看着叶歆，这人在他摊子站了上老半天了，又不说话，也没说要什么，一直在那里翻来翻去。
他摊子上的字画很贵的，要不是看着这人身上很干净，他早把人给打发走了。
看了这么久都不买，这人不会是买不起吧？
“我就随便看看。”
叶歆头也不抬，掠过眼前的山水画，走到一幅簪花仕女图面前。
她一直低着头，并没看见摊贩眼神已经从开始的不善，到后面的不耐烦。
终于，在叶歆还是没决定要买什么的时候，摊贩不耐烦地开口了：“我说这位姑娘，你要真不想买，你就走旁边去，别挡着我做生意。”
叶歆身体一顿，抬头起似笑非笑地看着摊贩，“这位大叔，我有说我不买吗？我只是还没决定买哪一副而已。”
摊贩翻个白眼，面孔上的憎恶悉数出现，“你可别说大话了，看了这么久都不买，你怕是买不起吧！穿得这么华丽，我还以为你真是个大户人家小姐，结果你就是一个虚荣作祟的女子。”
“你知道这画里画的是什么吗？你看不懂就滚一边去，别在我这里挡道。”
摊贩拿出一个掸子，在叶歆周围挥了挥，“走走走，别挡着我做生意。”
叶歆：“？？？？？”
不是，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她什么时候买不起区区几十文的画了，这人说话是不是太难听了？
叶歆双手撑着腰，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这位卖字画的大叔，我不就是多看了一下，你至于说得这么难听吗？”
摊贩嗤笑一声，把手中掸子扔在叶歆面前，“这是我的摊子，我说话就这么难听怎么了？你要不想听，那就去对面书肆，在那里你可以尽情欣赏个够。不过.....”
他略带玩味地打量一眼叶歆，“书肆可是很庄严的地方，你这么一个虚荣的女子，进去后可别玷污了里面书籍。”
摊贩丝毫不知这句话彻底点燃面前女子怒火，只见她从刚才的微怒，到现在的彻底恼怒。
叶歆都要被气笑了，她还以为是这个摊贩认为她买不起字画才这么说的，结果没想到这小摊贩居然敢这么想她。
“砰！”
叶歆把桌子砸到摊贩身上，笨重的木桌猛地把他压在地下，“给你脸了是吧！你有什么好嘚瑟的，书上教你以礼待人，你就是这么以礼待人的？”
“一张破字画能卖到十两银子，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啊！”
摊贩听见叶歆这么侮辱他的话，喉间倏地喷出一大股鲜血，“你，你居然敢砸我。”
叶歆捡起脚下的掸子，单手掰断它朝摊贩脸上扔了过去，“砸你就砸你，难道还要挑什么好日子吗？”
“啪！”
两条红红的血痕出现在摊贩脸上，他布满麻子的大饼脸上忽地肿了起来，“小贱人，你敢不敢说你爹是谁，你看我让你爹怎么打死你。”
这边的事情很快就引发出不小的动静，有一个和摊贩熟悉之人，看见他被人打了，转头就朝着衙门跑去。
“打死我？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叶歆从腰间抽出软剑，用剑尖挑起摊贩的下巴，“你再多说一句，我敢保证你的舌头就可以不要了。”
“你你你，有话好好说啊！”
摊贩望着这近在咫尺的剑刃，一改先前嚣张，语气软了下来。
叶歆不仅没好好说话，反而还拿剑在摊贩脸上拍了拍，变本加厉在他脸上划出一条口子。
“现在知道好好说了，那你刚才怎么就不知道闭嘴呢！”
摊贩往后面倒了倒，稍稍远离了这把软剑，“姑娘，你不买就不买吧，我不说了行不行。”
“嗤！说了这么久你还没搞清楚重点，现在是说我买不买的问题吗？是你已经惹恼了我，我要买的，是你的命。”
叶歆轻轻地说出这几个字，让摊贩一整个石化在原地。
直到他脸上剑刃又朝血肉进入两分，他才惊恐地瞪大眼眸，手撑在地上朝后缩了缩。
“女...女侠，我叫您女侠成吗？是小人的错，小人在这里给您磕头赔不是。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小人不能死，他们可都等着小人养家糊口啊！”
他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可怜兮兮地倒在地上，让旁边围观众人均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有一位老大爷憋不住了，他走到叶歆旁边开口劝说她：“这位姑娘，你看你气也出了，人也打了，他也知道错了，不然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对呀对呀！他都这么惨了，姑娘你可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就是，这摊子都被掀了，字画可全毁了，接下来摊贩肯定有几日不能出摊了。”
一群看戏的群众围在叶歆和摊贩周围，他们表面上是劝慰叶歆，可实际上明里暗里指责她做的事情太过了。
叶歆脸色越来越阴沉，她紧紧握着剑，随手朝旁边还没倒下的架子砍去。
“哗～”
挂满字画的架子被砍中，它在一干人等的指责中裂成两半。
说话的一群人沉默了，他们望着地上七零八落的字画，仿佛看见这些画变成了他们。
叶歆提着剑指了指说话的一群人，“关你们什么事啊！我问你们话了吗？你们就在这里瞎逼逼。”
“道德绑架算是被你们给玩明白了，我原不原谅他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这么关心他，要不自己来地上躺着啊！”
被剑指着的一群人心里一颤，纷纷别开眼不敢去看满脸煞气的叶歆。
不消片刻，场上终于安静了，叶歆才又拿着剑拍在摊贩脸上，“本来我今天不想揍人，但你偏偏要来触我霉头，不会说话可以不说，你不犯这个贱要死啊！”
叶歆这会表情太过吓人，身上杀气溢出，吓得摊贩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摊贩以为自己快要窒息在这种恐怖的氛围中时，一道救命的声音终于响起。
“官差来了。”
围观群众一哄而散，先前还堵得严严实实的圈子这会只剩中间两人。
叶歆听见话后丝毫不为所动，眼神冷漠地盯着地上摊贩。
“谁在闹事？”
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拿着佩刀走了过来，当他走到两人旁边，看见这一场景面上忽地一愣。
摊贩看见官差来了，仿佛忽然看见了生的希望，于是他急忙爬到男人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哭诉。
“大人，您可要给小的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