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狐首盯着李野野的眼睛，一脸的讶然：“师父你不知道末约？”
李野野与之对视：“我应该知道吗？”
月狐首：“不可能啊！你这种老妖怪……哦不对，你老人家……也不对……你神通广大，无所不知，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末约呢？”
李野野：“别假装口不择言，你就是想借机骂我是吧？
幸好刚才没答应你，就你这小心眼，要是真收你为徒，哪里不合你心意，每天不得被你问候八百遍祖宗啊？”
月狐首：“女人很记仇你不知道啊？”
李野野：“别扯太远，继续接着说，末约很有名吗？”
月狐首：“有没有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起码存在了十万年以上！”
李野野皱起眉头，沉声道：“十万年~你确定？”
月狐首：“据我所知，是的！周朝自创立起，它便存在了。”
李野野若有所思：“你口中的周朝怕不是如今的周朝吧？毕竟，根据皇室颁布的历法，今年也才1023年。”
月狐首一脸鄙夷：“皇室颁布的历法也能信？
他们篡改历法已经不知几何了，甚至中间国名都改了成百上千次。
你知道为何大周有如此多的异姓王吗？就是因为篡改历史过多留下的后遗症。
每一脉上位的时候，都会有种错觉，他们是不一样的，独一无二的，能够开创全新辉煌的……都觉得自己是天命所至，命运的抉择，殊不知，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
好在我们武神司从来不信那个玩意儿，一直都是沿用的武神历。”
李野野：“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同时期的皇室为了实现自己的统治，故意篡改一些东西，隐瞒真相，导致传承混乱，脉系众多。
而你们武神司却一直从十万多年前延续至今？”
月狐首秀眉微蹙：“按理是这样没错，但……有些东西也不好说。”
李野野：“武神司也有历史断层?”
月狐首点点头：“有些东西，年代太过久远，有许多不同的秘史，对应不同的版本，我们作为后来者，根本无从辨别，因此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
李野野：“能不能把武神司的秘史给我瞅瞅？”
月狐首摆出一副为难的神色：“这个……”
李野野秒懂：“一份你体内的那种神秘能量！”
月狐首摇摇头：“真不是徒儿不想给你看，实在是那些东西，无法带出武神司秘库。”
李野野：“两份!”
月狐首：“就算徒儿想办法拓印下来，也是没办法带出武神司的。”
李野野：“三份！”
月狐首：“就算带出了武神司，那也是违背末约的~违背末约会遭……”
李野野打断借口：“一口价，五份！若还是不行，那就算了。”
月狐首顿时眉开眼笑：“成交！师父你什么时候想看，我直接带你去秘库！”
李野野翻了个白眼儿：“利益到位，困难干碎是吧？”
月狐首：“嗨~没办法，如果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不敢。但皇室已经开了先例，那还怕什么？”
李野野：“皇室开了什么先例？”
月狐首：“他们率先违背末约啊。当初他们若是不违背末约，根本不可能集权成功。
这后面的几代皇帝也就不可能过得这么舒坦，将好好的大周搞成这副样子。”
李野野：“原来如此。”
月狐首：“时光消磨，大道无情，许多真相早已经被葬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我们现在所知的一切，除了基于当下的，其它的都有可能不是真的！”
李野野：“怎么突然这么感慨？”
月狐首：“因为你的出现，突然想起了一些老掉渣的东西。”
李野野：“说来听听。”
月狐首：“我曾在一本不知名，也不知年代的石书上看过一些图刻。
那张图刻上有人飞天，有人遁地，还有人焚山煮海。
可是，当下，别说焚山煮海，就连飞天遁地都是可望而不可即之事……当然，师父你除外！
民间，无数人羡慕拥有武道天赋的人，觉得成为武夫就是踏上了大道。
殊不知，武夫这一条路，是死的！！”
李野野见她情绪有些低迷，故意打趣道：“有多死？”
月狐首：“……”
李野野：“作为一个顶级的武夫，我觉得你应该有大气魄。”
月狐首学着李野野之前的模样：“比如呢？”
李野野：“如果没有路，那就凿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
月狐首：“师父，你看我像不像傻子？”
李野野：“不用看，你就是。”
月狐首：“师父你有自己的大道，当然可以气吞天下，无畏一切困难险阻。
可我不一样，我只是一个比普通人更努力亿点的凡人，想要叩开天地大门，好比那痴人说梦。
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比谁都清楚。”
李野野：“这么丧的吗？你第一次寻上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月狐首嫣然一笑：“那可能是我这辈子仅有的高光时刻了吧~若是换做现在，估计就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
李野野：“你想得美，为师很挑的，不是什么肉包子都吃。”
月狐首眼睛弯成月牙：“不吃也可以舔一舔嘛，包子很香的。”
李野野：“舔破皮露出里面的馅儿怎么办~岂不被你给粘在牙齿上？”
月狐首：“噗~咯咯咯~~”
……
是夜，武神司总部。
“师父，你跟紧我，别走丢了。”
“我这已经够紧了，再紧都快撞上了。”
“师父，你不好奇为何这段路没有灯吗？”
李野野嗅了嗅空气，回道：“估计是怕失火吧，毕竟这里这么干燥。”
月狐首：“猜错了！”
李野野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由问道：“那是为何？”
月狐首：“因为下面有一种东西十分讨厌光，一旦点灯，就容易被攻击。
实力强还好，实力弱一些，那就是灾难。”
李野野不由好奇起来：“怕光？老鼠还是蝙蝠？”
月狐首：“两种都不是，但你说的这两种它都吃。”
李野野：“难道是某种蛇类？”
月狐首故作神秘：“一会儿你见到它们就知道了。”
一炷香后。
李野野跟随着月狐首来到地下一层。
“师父小心！”
月狐首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一个飞来的生物。
“究竟是蛤蟆劈了腿，还是蛇出了轨？它俩不是有生殖隔离吗？”
李野野看着月狐首抓住的生物，露出疑惑的目光。
月狐首：“它叫地鸣虫！”
李野野看着蛇身蛤蟆头的生物，嘴角抽了抽：“这名字倒是怪新颖的，但我觉得还有一个名字更适合它。”
月狐首：“什么名字？”
李野野：“蛤蟆蛇！”
月狐首：“……”
“呱~嘶嘶~”
月狐首手中的地鸣虫似乎很不喜欢李野野，即使被捏住，也要挣扎着去咬他。
李野野：“这小东西对我敌意挺大啊，你放开它，它要跟我单挑！”
月狐首闻言一脸懵：“啊？”
李野野：“快点，它已经迫不及待了。”
月狐首：“师父你别开玩笑，它是有毒的，而且毒性特别，一般解药根本解不了。”
“呱呱呱~~”
李野野：“我没开玩笑，它都已经开始飚脏话了。”
月狐首：“那师父你小心！”
李野野：“无妨！”
月狐首见他如此自信，就松开了手。
松手的瞬间，地鸣虫猛然发力，张大嘴巴向着李野野凶狠咬去。
下一秒。
“啪！”
李野野后发先至，一脚踢中地鸣虫的脖子，直接给踹飞了。
月狐首：“……”
李野野耸耸肩：“很显然，这次它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单挑没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