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五年平辽!”
原本已然平静的太和殿,就因为他这一句话,又熙攘了起来。
“五年平定辽东?简直是妄谈!”
“是啊,后金此时早已今非昔比,平辽?还五年?岂非痴人说梦!”
“......”
不仅是阉党,就连文官体系的大部分官员也出言讥讽。
“谁说不可能?要不是你们这么多年来在朝堂上掣肘,小小的一个后金岂能作大?”
“是啊!缺粮少兵、临阵换将。你们这种事儿干的还少了?”
“......”
武将系统除了少部分人外,大部分都支持袁崇焕,开口帮他说话。
一时之间,太和殿仿若菜市场,喝骂指责声不断。
“行了!今日大家都喝多了,今天就到这吧。
至于你说的,明天早朝时候再说。”
袁崇焕突然来的这么一出,瞬间打乱了朱有健原本的计划。
见现场的混乱局势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他草草的将宴会结束。
并吩咐王承恩把刘备带到养心殿。
“参见陛下!”
“刘备啊,快起来吧,这一趟你辛苦了。”
“为陛下效力,怎担得起一个累字。陛下担忧吩咐,微臣必誓死效力。”
刚刚站起来的刘备说着又跪了下去。
“来来来,这边坐下说话。”
朱有健让王承恩给他倒了杯茶后,看向刘备。
“这次平叛,你怎么看袁崇焕?”
他先问出了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毕竟他脑子里的袁崇焕都是从上一世的电视电影中看到的。
但具体如何,他还是要听听刘备怎么说。
“袁将军对陛下忠心耿耿,战场指挥也颇有章法,最难得的是那份冷静与隐忍,这次我军之所以损失不到千人,就取得大胜,全靠袁将军指挥得当。”
刘备刚刚坐下,在听到陛下开口询问时,立刻又站了起来回话。
“坐下,不用这么拘谨。
可我怎么听说就因为袁崇焕在城外等了足足两天不去支援,才导致榆林三卫、三十六军堡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
在大军还没有回来前,朱有健就收到了榆林城延安卫指挥使洪承畴等人,对袁崇焕的弹劾奏折;以及派去监军的太监王有福的密报。
大概内容都是在袁崇焕光鲜亮丽的军功簿下,飘荡的是榆林城一万多军民的冤魂。
“陛下,就臣来看,如果不是袁将军多等了这两日,或许从总体上看,榆林卫或许会少死一些人,但是结果却远远不如现在。”
刘备沉思片刻后,开口回答。
“你继续往下说。”
“陛下可曾记得您出征前曾要求袁将军不可乱杀无辜?”
“好像有这么回事。”
“下面要说的话,还请陛下先恕臣无罪,臣才敢说。”
刘备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打算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把你留下,就是想听取你对于这件事的看法,你肯定是要说实话啊。放心,说什么都没事。”
朱有健看着她点了点头。
“臣下虽然不知道陛下当时为何会让袁将军不可乱杀无辜,但这些暴民既然成为叛军,那就要全部剿灭。否则只会死灰复燃更加麻烦。”
说到这里刘备抬头看了看陛下,见他表情如常后继续说道。
“所以袁将军才会这样做。而且还有一件最重要的则是此去出征的队伍中,有半数是锦衣卫;如果不是选择在敌军全部攻城之时突袭,那锦衣卫必会损失惨重。”
“果然隔行如隔山啊。看来以后再有人出征前,自己还是少说话的好。”
听刘备说完,朱有健心里不禁有些自责。
“那好,我知道了。对了,你明天也一起上朝。我给你找了个新职位,借着明天袁崇焕的事儿一块给办了。”
“多谢陛下,不过臣正有一事要说。”
“什么事?”
“臣已经答应了袁将军,如果他重回辽东,臣想随他一同前往。”
“大胆!刘备你可知陛下为了你特意打算裁撤掉五城兵马司,从新改制为九门提督这一要职让你担任,你居然......”
“没事没事,人各有志。只是你这一走,我这新设的职位找谁干啊。”
正当王承恩出声怒斥刘备时,朱有健打断了他,脸上虽然有些遗憾但表示理解的摆了摆手。
“臣罪该万死,不知陛下为臣如此煞费苦心。”
刘备此时激动的眼含热泪不住的跪拜。
“起来吧,多大点事儿啊。你这样选择肯定有你的想法。”
“是!臣在这段时间跟在袁将军身旁交谈得知,原本后金只是东北方几股小的部落。
但是随着十几年前努尔哈赤整合女真各部成立后金之后,割据我辽东土地,并不断向山海关方向蚕食。已隐隐成为我大明第一隐患。
因此臣才想同去辽东为陛下分忧。
却不知辜负了陛下一番好意。臣罪该万死啊。”
“这刘备还真跟电视剧里一样,哭戏水平真高啊,这我都看不出真假来。”
原本还有些感动的朱有健,在看到刘备说完之后,又开始跪地痛哭后,立刻被他电视剧里“戏精”的标签给整无语了。
“行了行了,别哭了。我这里还有件喜事要恭喜你呢。”
朱有健忽然想起了刘禅。
“你儿子刘禅来京城找你了。”
此话一出,刘备哭声立止。
“陛~陛下,您莫要开臣的玩笑,臣尚未娶妻哪里有的儿子?”
“看来你是给人家孤儿寡母给忘记了啊?你还记得你们村的甘寡妇不?”
“甘~甘~您说的是她的儿子曹禅?”
“宾果,回答正确。可惜没有奖励。”
刘备听完此话不禁浑身冷汗直流,他在脑中努力回想着记忆中那个胖胖的少年。
越想越感觉跟自己小时候有点相像。
“你干没干过自己还不知道吗?他现在人在骆思恭的府上,你快去接他回家吧。”
“臣~臣告退。”
刘备最终颤颤巍巍的离开了养心殿。
当他来到骆府见到刘禅后,两个男人的战争才刚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