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魏忠贤的声音后,两人立刻停止了打闹。
沈思雨规规矩矩的站到了朱有健的身旁。
“老奴参见陛下。”
“起来吧魏公公,你都一把岁数了,以后不用动不动就下跪。”
没想到就是这随口一句话,让魏忠贤痛哭流涕,立刻又跪下叩谢圣恩。
御前免跪!这是多么高的荣誉啊。
放眼朝野上下从未有人能获如此殊荣。
此时的魏忠贤都在心中萌生出一丝愧疚之情。
不过也只是一丝而已。
毕竟其他的都抛开不谈,仅仅是淫乱后宫一罪,并且还是把皇帝的女人给睡了。
这要是东窗事发,株连九族都是轻的。
他将会成为继方孝孺后,明朝第二个被诛十族、甚至遭受凌迟之痛的人。
“不能被蒙蔽,陛下越是这样,越不能掉以轻心。”
魏忠贤稳定心神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陛下,老奴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原锦衣卫指挥同知田尔耕已关押天牢数月。老奴想讨个人情,让他戴罪立功,去给陛下找寻炼丹之物。”
“额~行吧,不过锦衣卫他就不要回去了。”
朱有健略一犹豫后,便点了点头。
毕竟他也知道当初是为了让自己掌握锦衣卫,骆思恭才用了那个有些下作的招数把田尔耕赶了下去。
“是,老奴代田尔耕谢过陛下。”
魏忠贤心中虽然有些遗憾,没能让他重回锦衣卫。但能将人救出,已然是不易了。
“不知这两个奴婢陛下可还称心?如若不喜欢,老奴这就把他们换掉,或是再给陛下送来几个。”
他眼神瞥到朱有健身后的沈思雨后,眼睛一转,出声询问。
听闻此话,原本已经靠着很近的沈思雨,立刻吓的又往陛下的身边靠了过去。
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让魏忠贤微眯的老眼敏锐的捕捉到了。
“不用不用,她们两个都很好,我很喜欢。”
朱有健连忙摆了摆手,现在他已经感觉身边女的太多了,还送?那谁受得了。
“陛下喜欢就好。那老奴这就先行告辞了。”
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魏忠贤心满意足的走了。
养心殿外一处阴暗的角落内。
“参见千岁。”
“有什么异状吗?”
“暂时没有。不过陛下戴在脖子上的那块黄玉佩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
“遇刺当晚。”
“知道了。这是这个月的药。”
“多谢千岁赏赐。”
“好好给我监视着陛下,有什么风吹草动速来禀报。”
“奴婢遵命。”
“哦~对了,看来你妹妹比你更得宠啊。”
“!”
“找个机会,让你妹妹在去试探一次陛下。”
“!”
“啪!”
“听明白了吗?”
“奴~奴婢遵命。”
魏忠贤走了。留下了捂着左脸,独自含泪的沈念云。
“姐姐!你脸怎么了?”
当沈思雨刚走回东庑(wu)房内,看到姐姐有些红肿的左脸后,立刻焦急的走到床边。
“没~没事,刚才也不知为何就肿起来了,你别担心。
对了,你怎么回来了?陛下那边呢?”
沈念云怕她看出掌印来,连忙用手捂住左脸后,岔开了话题。
“陛下知道你生病了,让我回来照顾你,而且还问我要不要御医过来给你看看。”
“不~不用,你也知道,这是你我的老毛病,吃点药就好了。
对了,这是你这个月的。”
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
“太好了,我正愁过两天我葵水来时怎么办呢。”
沈思雨高兴的接过瓷瓶放入怀中。
在她眼中这是能止疼祛病的良药,而在沈念云心中,这确是魏忠贤用来控制她们的毒药,如附骨之疽般不断啃噬着姐妹二人。
“这是要疯了是吧?
袁承焕带了三万人去打仗,这前前后后也不过不到一个月时间居然要花掉几十万两白银?
还不算抚恤?”
朱有健扔到了手中奏折,看向自己刚才写的大明困境。
“天灾不是人力能为,暂时没办法解决。划掉。
朝堂党争我没办法,等刘邦来了再说。划掉。
清兵入关好像也快了,这要怎么搞啊?划掉划掉。
......”
朱有健拿着笔算来算去,在他有限的能力范围内,一个个难题他都没办法解决。
能暂时解决的几个问题也需要数量庞大的钱。
“归根结底还是钱,钱钱钱!大明这么大的财政窟窿到底要怎么补啊!”
他愤怒的一拍桌子,不小心将盖碗碰到了地上。
“陛下!”
听到殿内传来的声响,王承恩立刻推门走了进来。
“没事,为钱发愁呢。”
“陛下!这种事奴才来就好。千万别伤到您。”
当他看到陛下打算弯腰去捡摔碎的盖碗时,立刻不顾屁股上的疼痛,小跑着走了过去。
“你屁股还没好,我让你多休息几天你就是不听。”
看着王承恩呲牙咧嘴的蹲在地上捡碎片时,他不由得为能有这么一个对自己无比忠心的人感到高兴。
“陛下需要多少钱?宫中内帑应该还有一些。”
“内帑?”
“对,就是由掌印太监负责监管陛下您的内库。现在掌印太监空缺,所以是由秉笔太监负责您的内库。只不过......”
说到这里王承恩停了下来。
“只不过什么?你快急死我了。”
“只不过奴才怕魏忠贤会从中作假。”
“魏忠贤?靠,我怎么忘记他是秉笔太监了。”
这时朱有健才反应过来。
“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等王承恩退出殿外,朱有健用炭笔在纸上写了魏忠贤三个字。
“行了,总算找到“线头”了。没办法,只有让你养老去了。”
说着他用旁边的朱笔,在名字外面画了一个红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