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
朱有健走进养心殿后,忽然一位绝美少妇朝他行了一个万福礼。
“你是~张嫣!”
他立刻通过脑海中的记忆碎片认出了她。
“怎得改口叫我名字,不叫皇嫂了?”
张嫣屏退左右后,两人坐了下来。
“之前几个月我都在为先帝念经礼佛,一直没有出慈庆宫。这几日方才得知你和宁美人之事,不知现在身体可好?”
她本来是想问他临幸宁美人服用春药过度的事情。
可是话到嘴边,感觉以自己的身份说出有些不妥,便换了一种说法。
“我~我~没事!皇嫂不必担心。”
朱有健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明明是朱由检干的破事,非要自己来给他擦屁股。
“没事就好,当时我力主你登上皇位,可不是让你沉迷女色,而这样过度损耗自己的身子。”
张嫣听他说完,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之色,看的朱有健心里有些发慌。
“你现在贵为一国之君,想要什么艳丽女子没有?而我虽名为皇后,但的确是你的皇嫂。
所以当日先帝龙驭宾天之后你说要迎娶我之话,以后休要再提,我也只当是你年少无知所说的混话罢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记忆中没有这段啊?靠,惊天大秘密啊!崇祯和自己嫂子有私情!”
朱有健整个人都懵圈了。
虽然张嫣这样说,可是那神态、那语气,这哪里是想要结束,明明是在等他表态。
“咳咳~内个,我如果说我在经历过宁美人那件事儿后,我失忆了,你会相信吗?”
他憋了半天,只想出这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
“我相信。”
“我就知道你不会......啊?你相信?”
这个回答可是大出朱有健的预料。
“你的言谈举止和之前大不一样,你以为我会连这都发现不了吗?
我今次前来,一是想看看你的身体恢复如何;二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否向他们所说,得了离魂之症。”
“他们?”
“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可没有几个是等闲的角色。这消息早就传出来了。”
直到这时朱有健才想明白,为什么自己说话和现代如此格格不入,但是却始终没有人说过这件事。原来事情的症结在这里。
“那你还记得多少?”
张嫣走到朱有健的身旁,神色担忧的看向他。
“除了一些人名和一些事情外,大部分都不记得了。”
“你放心吧,我会遍请天下名医,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的。
不过就算治不好也无所谓,之前的你还是有不少毛病的,比如处事急躁且优柔寡断,还有些过于苛责。
现在的你变成一张“白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管如何,我都会一直默默地守护并支持你的。”
听到这句深情的话后。朱有健不自觉的轻轻抱住了她。
“你~不可,我是你皇嫂,刚才不是已经说......”
正当张嫣扭动着身体想挣脱开时,忽然感觉到几滴泪水滴落在她的脖颈处。
于是她心一软,也轻轻搂住了朱有健,在他后背上轻抚。
没想到这个动作直接让朱有健嚎啕痛哭起来。
来到陌生世界的孤独与无助感,以及痛失父母亲友的心碎与悲伤,这段时间里,一直被他压抑在本就不坚强的心中。
直到这一刻,朱有健在张嫣的身上感受到了亲人般的温暖,让他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决堤。
就在这时,张嫣轻轻吟唱起来。
“富贵荣华,奴奴身躯错配他!
“有色金银价”,惹得旁人骂。
嗏红粉牡丹花,青枝绿叶又被严霜打。
便做尼僧不嫁他!”
声音中透露出无奈与悲凉。
张嫣此时也不知为何会哼唱出这首从民间杂记唱本里看来的歌谣。
在她想来,可能是触景生情在同情他的同时,也缅怀一下自己。
本就是天底下最孤独的两个人。
“你唱的真好听,以后我还能听你唱吗?”
此时的朱有健在大哭一场之后,已经好了很多。
他擦去眼泪,有些尴尬的从张嫣的怀里起来,无话找话的开口。
“你喜欢听我就多学几首,等你空了可以来慈庆宫找我。”
张嫣此时也稳定心神朝他温柔的笑了笑。
“那我说话如此奇怪,那为什么没有人当面提过?”
朱有健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连忙出声询问。
“奇怪是奇怪了一些,但是您是皇帝,启是他们这些奴才们能乱嚼舌根的?而且我在百日祭时,也早已帮你想好了一个办法。
我大明朝的诸多先帝们都笃信道教,你可以此为引。
比如说你在迷离之际,被已成神仙的太祖皇帝指引着魂游太虚世界多年,因此才会言谈举止有些异样。”
“啪!嘶~疼~疼。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这样说的?而且我也确实在另外一个世界生活多年才会这样说话的。”
朱有健猛的一拍大腿,惊愕之余疼的他直咧嘴。
“你个傻子,对自己怎会也下此狠手?我是说比如。”
她抿嘴一笑,伸出手轻轻帮他揉了揉。
“不是比如,就是这样啊。”
“好,好,就是如此,就是如此。”
她只当是在嘴硬,于是便顺着往下说。
“木嘛。”
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觉到亲情的朱有健,兴奋的一把抱住身旁的丽人,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你~!”
惊愕之下的张嫣羞红着脸愣在了原地。
“我~我~~我不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张嫣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了养心殿。
“啪!让你嘴贱。”
朱有健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就在这时,屋门又被推开,张嫣红着脸把头探了进来。
“朝堂上下和后宫你不用担心,我会把刚才那一套说辞让人尽快传出去。你~你就用心当好你的皇帝吧。”
说完这句话,红着脸一阵风似得走了。
只留下朱有健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