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我现在要出宫,有没有什么......王承恩?你这是干嘛?”
没等他把话说完,只听“噗通”一声。
王承恩吓的跪倒在地,屁股上的伤口顿时崩开,疼的他脸都变的扭曲了。
“奴才求您了陛下,您砍了奴才吧。奴才实在是不想被皇后给活活打死啊。”
头疼、心疼加上屁股疼,让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附近的太监宫女们都吓的跪倒在地不敢出声。
“起来,你给我起来。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朱有健尴尬的拽了拽他。
“那陛下您还出宫不出宫了?”
“不出了,不出了。你赶快给我起来。我都说不出了,你倒是起来啊?”
“陛下,屁股实在太疼,起不来了。”
“......”
在其他太监的搀扶下,王承恩总算是站了起来。
看着他满头的冷汗,以及屁股后面的袍子已经被渗出来的鲜血洇湿。朱有健无奈的摇了摇头,让人将他送了回去。
“唉,等明天再说吧,一晚上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
朱有健无奈的摇了摇头,心烦意乱的返回了养心殿。
教坊司内。
“我~我不接客!朱公子肯定会来接我的。”
梦幽月脸色煞白的摇了摇头。
“接你?别天真了,你不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朱公子来了吗?
白天看在徐校书的面子上,我才放过了你。
现在那位大人已经来了,点名要你过去陪侍,并明说不在乎你是不是清倌人。
现下钱都已经收了,所以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蓉妈妈冷笑着看着她。
“我~我不去。”
“这可由不得你,你若老老实实听话,这便跟我去了;如若不然,别怪妈妈我狠心灌你吃下合欢散。”
此话一出,梦幽月心立刻凉了下来。
“合欢散!姐姐当年宁死不愿接客,就是被迫吃下合欢散后,被数名官员凌辱......”
“怎么样?你是去还是不去?
女儿啊,你别怪妈妈,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
可谁叫你入了教坊司呢?
这就叫命。人怎么可能斗的过命呢。”
看到梦幽月的表情,蓉妈妈知道事已经成了。于是她换上另一副神情,语重心长的说。
“妈妈,能让我梳洗打扮换身衣服在去吗?”
“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女儿,那你快着点。等会我让人来接你。”
听到此话,蓉妈妈笑着离开了。
梦幽月神色木讷的从脖子上取下玉佩,走到床边坐下后,从针线筐内取出剪刀。
她眼神飘忽的在这两个物件儿上打转,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水滴落而下。
“你为何没来。难道昨天说的当真是哄骗我吗?”
她猛的抬起手臂,想将玉佩摔碎时,但手却紧紧握着,迟迟无法松开。
“好弟弟,你别怪姊姊狠心。实在是姊姊的心死掉了。
蓉妈妈一句话说的不错,命!这一切都是命!
你若不出现该多好?为何给了我希望,却又让我失望?”
梦幽月将玉佩轻轻放下,闭上双眼,两只手握住剪刀。
“砰!”
“梦姐姐!你~你这是要干嘛?”
忽然一声惊呼。
只见柳如是端着的一盆水摔落在地,而她则快步来到床边,从梦幽月的手中夺下了剪刀。
“是你!如是,徐姐姐在吗?”
当她看清来人后,不由的站起身,用不停颤抖的双手,死死抓住柳如是的肩膀。
“徐~徐妈妈已经走了。”
这一句话,让好不容易提起一丝希望的她无助的坐到床上。
望着眼前形同死人的梦幽月,柳如是像个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她。
“拿着!你看完要是还想死的话,我绝不拦着。”
梦幽月听完,面无表情的伸手接过信。
可当她看完后,原本面如死灰的脸上渐渐露出希望。
只见信中写着:
“妹妹,姐姐我临时有事来不及跟你告别。
如你看到此信,想必是朱公子今日没来,教坊司那边又逼你接客。
我走之时,曾跟你们孙奉銮打过招呼,但应该并没有起到作用。
下面写的是昨日跟朱公子一起前来的文渊阁大学士赵佶的住址,你让如是带着玉佩去找他,或许可以解你眼下之难。”
“玉佩我拿走了,地址我知道。我现在就去,你尽量拖着时间就好。”
柳如是知道时间紧迫,于是二话没说拿起玉佩就往屋外跑去。
因为现在离宵禁不到半个时辰了。
“我的乖女儿,你快着点,前面大人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蓉妈妈站在门口,语气中透露着不耐烦。
“就~就快好了妈妈。您在等我半个时辰。”
梦幽月此时心中焦急万分。
“半个时辰?你等的了,大人可等不了。还不快把门开开?”
“你们几个,把门给我撞开。”
听到屋内没人回答,蓉妈妈急忙看向身边的两名壮汉。
“碰!”的一声,门被撞开,蓉妈妈快步走了进来。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在拖延时间。你连衣服都没有换,还说梳洗打扮?”
“蓉妈妈你在给我一点时间,就半个时辰。到时候我肯定听您的话。”
梦幽月一边后退,一边苦苦哀求。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来人啊,把这合欢散兑酒给她灌进去。”
说着蓉妈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身边的壮汉。
“是!”
两名壮汉淫笑着朝梦幽月走了过来。
“不要!蓉妈妈,我现在就跟你去,跟你去。”
梦幽月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向自己慢慢走来的壮汉。
“哼,现在知道怕了?晚了。以防等会你在大人面前在出什么幺蛾子,不如这样省事。”
“咕咚,咕咚,咕咚。”
被灌下掺了合欢散的酒后,梦幽月晕倒在床上。
“用被子裹上,抬着跟我来。”
蓉妈妈说完,扭头走了出去。
“砰砰砰。”
“大人,人我给您送来了。”
蓉妈妈轻轻敲了敲门,在得到同意后,她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
此时房间内有两人正在饮酒。
“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看到她身后两名壮汉扛着一个棉被放到床上后,不禁眉头微皱。
“温大人勿怪。是这么一回事......”
另外一名男子见此情景也是眉头一皱,紧接着一脸讨好的看向老者。
“哼!孙奉銮,这就是你治下的教坊司?”
老者听罢起身就要走。
“温大人,温大人请息怒。请您相信小人,过一会儿,您就知道其中的乐趣了。”
孙奉銮见状连忙起身作揖,然后一脸坏笑的看向老者。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玩的什么把戏。”
老者听罢,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后,看向众人。
“那我等就不打扰温大人的雅兴了。”
端起茶杯,他知道这是在下逐客令。说着他朝几人使了个眼色后,众人连忙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