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祖大寿一刀劈下,将一名刚刚登上城墙的叛军给砍翻在地,但更多的叛军攻上了城墙。
见此情景,他朝着身后传令兵大喊一声。
“现在天色已晚,让所有人都给我登上城墙,把这一波攻击守住,我们就赢了!”
“是!”
传令兵没有废话,立刻朝城墙下跑去。
不多时,一千多名身上带伤,一脸倦态的士兵拿着各自武器与登上城墙的叛军展开了厮杀。
鲜血已经将整座榆林城给染成红色,就连城墙内外,也都堆起了厚厚一层的残尸断肢。
看着久攻不下的城池和渐渐昏暗的天色。
李自成愤恨的将手中水碗狠狠地摔到地上。
“鸣金收兵!”
当城墙下的几万义军在听到声音后,连还在城墙上的几百名同袍都不管了,立刻往回退去。
他们也是真怕了,之前他们跟着李自成也打过了十几场战斗。但是没有哪次能比得上这次攻城战一半的惨烈。
但是原本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榆林城守军在听到这个声音后,不仅精神都是一振。
他们使出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将还在城墙上来不及撤离的几百名义军屠戮殆尽后,不顾满地的尸体,直接虚脱的躺在上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祖大寿的身上也已经布满大大小小好几处刀伤。如果不是他身先士卒的带头冲杀,估计城墙早就会被攻破。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飞鸽传书。他这样说也是无奈之举。否则今日之战绝对不可能坚持下来。
“传令下去,让民夫立刻上城清理尸体。今天守夜军士加倍,以防对方夜袭。其余将士立刻下城休息,以待明日援军到达后,做反攻之战!”
“是。”
“袁崇焕,你要是再不来,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祖大寿手扶着已被鲜血染成黑红色的城墙眺望远方。
“城内总共不过万余人,我们六万大军居然不仅没有攻破城池,反而损失一万多人?
明日,我亲自领全军攻城!
张献忠,你带领一营亲卫营做督军殿后,但凡有畏战不前者,杀无赦!
我就不信了,小小一座榆林城,不能将其拿下!”
李自成站在大帐内,朝着其他十几名义军首领大声呵斥。而他们此时也都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反哺。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们十六路义军加在一起也不过四万余人,而且经过这十几天的攻城战,死了也已七七八八。
这时候他们也明白了,名义上是盟军,其实此刻已经成为李自成的一言堂。
现在带兵离开不说会不会被他立刻斩杀,就算走了,带着自己剩余不多的残兵败将能去哪里?
所以已经被绑上“船”的他们此刻只有一条路走到底了。
“传令下去,今夜守营军士加倍,其余人吃过饭后全部和衣而睡,兵器也要带在身边!以防明狗们狗急跳墙,出城夜袭。”
虽然他也感觉自己有些多虑,但是今天右眼皮一直在跳,所以决定明日全军出击,以防夜长梦多。
而袁崇焕则一直在山坡上等到丑时,才命全军回营休息。
看着今天榆林城上的战况,他明白守军今日白天,是无论如何也坚持不住的。于是便计划偷袭大营。
可是通过观察和抓来的几名俘虏处得知,今夜敌军大营不仅守卫增加,而且全部军士也是和衣而睡。
此时如果贸然发动夜袭,就算能胜,自己一方损失也会不少。于是他只能无奈收兵,等明日叛军总攻之时,在伺机而动。
抬头看了看有些发红的血月,袁崇焕心里明白,明日将会是一场血战。
“陛下,就是他。”
王承恩带着一名男生女相的小太监走进养心殿东梢间。
“奴~奴才李婉凝叩~叩见陛下。”
这名太监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可是他不仅外表长的女相,就连声音都有女孩子糯糯的感觉。
“起来吧,起来吧。王承恩,他真是太监不是宫女?”
看着站起身,头都不敢抬起的小太监,朱有健心中充满疑惑。
主要是从哪儿哪儿看,他都跟当初沈家姐妹身穿太监服时的感觉一毛一样。
而且你听这名字?李婉凝?这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陛下,他确实是个太监。
当初他15岁进宫之时,因为长相俊美,便被净事房大太监李昌辉收在身旁做~做娈童。
几个月前李昌辉去世,原本有好几名大太监在打他的主意,我见其可怜便将他收为子侄,这才让那些想打他主意的不敢贸然动手。”
王承恩连忙开口解释。
“你不会也有那种癖好吧?”
听到这里,朱有健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屁股往后挪了挪。
“没有没有,陛下,老奴可没有那种嗜好。唉,您可冤枉死老奴了。不信您问问他。”
看到陛下的表情后,王承恩立刻一脸紧张的连忙摆手解释。
“回禀陛下,王公公确实~确实没有对我~对我有那种~那种行为。”
李婉凝脸颊微红的小声解释。
可是越解释反而让朱有健的心中怀疑更甚。
“唉,难怪说男人要是妖娆起来,基本上没有女人什么事儿了。原本这句话我还不相信,现在看到你,我是彻彻底底的相信这句话了。”
“陛下, 原本我就想着要将他引荐给您。
毕竟奴才也不能时刻陪在您的身边,而那两女又是魏忠贤的人,于是我便想着将他要到司礼监,贴身伺候您。”
见解释不清,王承恩便不再解释。反正他自己什么都没做过,身正不怕影子歪。
“可别,可别。我怕......等等,我们之前聊的不是易容的话题吗?难道说?”
正想开口拒绝的朱有健,忽然想起王承恩之前说宫内有一名太监是桑冲的后人。
“是的陛下,他本姓桑,名叫桑忠元,进宫后才被李昌辉改名叫做李婉凝。”
王承恩出声解释。
“你会易容之术?额~你应该是会的。”
一开始还有些怀疑的朱有健又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婉凝后,不由得点了点头。
“回禀陛下,奴才家境贫寒,母亲虽然对我非常好,但是父亲却从小便逼着我学习家传的易容改面之术,为的就是卖~卖一个好价钱。”
说到这里,李婉凝双眼一红流下泪来。
“求陛下让我留在身边伺候,奴才必定会尽心尽力服侍陛下的。”
此时也不知李婉凝哪里来的勇气,擦去眼角的泪水,目光坚定的抬头看向朱有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