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冲，胆敢有畏战不前者，杀无赦！第一个登上城楼者赏百金！”
随着李自成的一声呐喊，他手下除了留下满编的三个亲卫营和另外三个满编营作为预备队外，其余一万多人，扛着云梯，嗷嗷叫着朝榆林城的南门冲去。
与此同时，其余三门也在各自承受着一万多人的拼死攻城。
“弓箭兵等敌军靠近百步，火铳兵等敌军靠近五十步，两队交替射击！
其余兵卒给我死守城门和城楼！
昨日我接到飞鸽传书，守住今天，援军就会赶到。将士们，给我杀呀！”
“吼！”
从城墙上传来将士们的怒吼。
祖大寿从腰间拔出军刀，命令红夷大炮将剩余几枚炮弹打出后，最惨烈的攻城战正式打响。
经过之前十几天的攻防战，义军总共损失一万余人，而明军死伤者也近七千。
之所以明军也会出现如此大的损失，主要是义军诸营轮换进攻。
而他们总共也才不到三万兵力，不仅要分守四门，而其中战力最强的延安卫，却在城外埋伏，等待时机。
因此现在南门上总共也才不到八千人。而且半数带伤。
义军顶着从城墙上射来的箭羽、弹石来到城下，架上云梯开始登城。
此时袁崇焕站在李自成大营后面的一处山坡上，冷静的看着榆林城方向的战事。
“将军，为何不趁现在立刻攻击敌方大营？”
这时，一名满脸胡渣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
“啊，是大寿啊。不是不攻，而是时候未到。”
袁崇焕没有回头， 听声音他就知道是自己的心腹，现统领剩余九千锦衣卫的副将祖大寿。
“您难道是要等战事胶着之后，在一举将叛军全部歼灭？”
孙传庭低头沉思片刻后，忽然眼前一亮。
“是，也不是。这次率军来之前陛下曾经明言。
额~大概意思应该是，只消灭罪魁，胁从不论。
你没看到现在大营内还有近两万预备队，如果现在直接攻击，胜虽能胜，但我们的损失也不会小，而且难免有违圣意。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等到这两万预备队也冲杀上去后，我们在突袭大营。
只要匪首李自成被诛，这些叛军自会做鸟兽散，到时我们在尽量活捉叛军即可。”
袁崇焕一边说着，一边朝西北方拱了拱手。
“陛~陛下真乃仁慈之君。”
孙传庭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在心中却是腹诽不已。
“哪有打仗不死人的？这些还都是叛逆之人，如此心慈手软如何执掌天下。”
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这些话打死他都不敢说出口。
“唉~可是这样一来，守城的兄弟们可就危险了。”
袁崇焕听出来孙传庭心中有些抱怨。
但是没有办法。必须要通过这一仗，给陛下留一个好印象。
因为他想重返辽东。
收复失地，覆灭后金，是他袁崇焕毕生所求。
攻防战一直持续到中午，而战争的惨烈，也远远超过双方指挥官的想象。
李自成认为自己四万大军舍命攻城，不说已经将榆林城拿下，但是也应该所差不远。
虽然手下兵卒数次登上城楼，但是却也数次被赶了下去。
祖大寿却更没有想到，这一帮他眼中的乌合之众，居然会如此悍不畏死的舍命攻击。
之前也不是没有叛军攻击过周边诸堡，但是基本上都是一击即溃。
然而，眼前的这支叛军展现出了远超其他叛军的顽强战斗力。
“你们三个营去把他们换下来吧。”
看时机差不多了，他让另外三个满编营去把攻城的其他几个营给换了下来。
“要不要我带着这三个营也上去？”
这时，站在大帐一旁的张献忠走了出来。
“不用，先看看再说。总要留些后手。不过我看情况，应该问题不大。”
李自成摇了摇头。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他有私心。他让高迎祥带走的两万多人是自己的嫡系。现在亲卫营也是自己的嫡系，这就三万人。
再加上战场上的一万多人。其实也就是说打到现在，当初他手下的五万多人中，真正死伤的也不过三五千人而已。阵亡的大部分都是其余同盟的义军士卒。
因为他的本意就没有打算打下榆林城后，跟他们共分城内战利品，而是想趁他们被打残后，顺理成章的接收。
此时养心殿内，王承恩哭丧着脸跪在朱有健的面前。
“陛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您乃是九五之尊，怎可擅自离宫？而且~而且还要去教坊司那等地方。实在是万万不可啊？”
“你说完了？”
朱有健有些不耐烦的摇了摇头。
“陛......”
“好啦好啦，就这么决定了，办法你给我想。”
此话一出，王承恩知道陛下这是心意已定。于是低头冥思片刻后说道。
“陛下可知成化年间的一桩大案，桑冲案？”
朱有健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
“那奴才就长话短说。成化年间有一妖人名叫桑冲，他从小习得一门易容改面之术。在之后的十年时间里，他男扮女装一共奸淫过182名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
“靠，男扮女装？这不就是大吊萌妹吗？还~还~182？这比亚洲四大邪术还要邪乎？”
听到这里朱有健不禁大感惊愕。
王承恩之前已经听他说过“神游太虚”一事。
所以对陛下经常口出奇怪言语，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便没有追问，而是继续说道。
“当时宪宗皇帝得知后大怒，将他凌迟处死。世人也都当他这门易容之术也随他一同消失。
只是却不知他随身有一手抄本，上面不仅详细记录了他的作案手段，而且还记载着名曰谷才奇术的易容之法......”
“你要我打扮成女人混出宫去？打死我也不干！我还要脸呢。”
朱有健脑子里想到自己男扮女装的样子后，身上打了个冷颤，立刻把这个画面从脑袋里清除。
“陛下勿怕，手稿上记载的并非只有男扮女装的易容之术，还记载了改面换脸之法。”
“什么？改面换脸？那你快说！”
“回禀陛下，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