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
“我族兄乃是东林党......”
“......”
一路走来,王承恩看到不少活人惨叫着被拖进东厂地牢;而更多的则是一车一车的死尸被从地牢里推了出去。
看到王承恩看向地牢,崔呈秀笑了笑。
“这些大部分都是东林党舍弃掉的小人物。
那群迂腐书生只知道纸上谈兵,根本不了解现在国难。
不仅如此,居然斥责陛下与民争利,反对征收矿税和工商税,以及海税。
殊不知这些都禁掉大明就危险了。所以这些人死不足惜。”
说到这里崔呈秀眼中流露出狠厉之色。
王承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可心中却有另一番思量。
“东厂可恨,可东林党更可恶。但一时之间又不能两者皆去,这样必会使我大明陷入严重的动荡。因此陛下之前才会安抚魏忠贤,打算用他来制衡东林党。”
想到这里,王承恩不禁由衷的佩服起陛下的心智。
不多时,在崔呈秀的带领下,王承恩见到了魏忠贤。
“奴才拜见厂公。”
虽然他心里非常不情愿,可还是跪了下去。
“承恩啊,这是何必呢?快快起来,你我可是自己人。”
等王承恩站起来后,魏忠贤笑着问道:
听说陛下有口谕,不知何事?”
“请厂公按照这份清单,尽快采购,然后送入宫中。”
说完,他把怀里写好的丹方递给了一旁的崔呈秀。
“老奴遵旨。”
魏忠贤郑重的接过后,突然又神情诡异的看向王承恩。
“承恩啊,你我都是奴才,都是为陛下尽心尽力的办事。而你更是常伴陛下左右。咱家心中有几件事感到疑惑,不知可否指点迷津?”
“厂公但说无妨,奴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承恩瞥了一眼崔呈秀没有半点厉害的样子,心中已然有数。
“自从上次宁美人私用淫药,致使陛下昏厥以后,我听闻,陛下已经两个多月不曾临幸后宫嫔妃,不知可有此事?”
没等说完,王承恩就知道这是在明知故问。皇宫内他和客氏的眼线占据半数以上,这件事还用的着问他?无非就是想听听看自己找什么理由而已。
“回禀厂公,确有此事。”
“哦?果真如此吗?那不知是为何如此?”
“这两个多月,国事繁重让陛下无心后宫,况且经上次一事,陛下心有芥蒂,至今未消。因此这才不曾临幸后宫。”
王承恩按照朱有健早已吩咐好的说辞如实回答。
“那这些天材地宝、珍稀药材不知道又是为何?”
魏忠贤指了指桌子上的丹方。
“陛下之前在御书房偶获几张丹方,据说可以延年益寿,但是据丹方上记载,炼丹之事不能假他人之手,因此陛下才亲力亲为。”
“原来如此,陛下偶得仙方实乃天意。陛下福泽万年,乃是我等做奴才的幸事。既如此,烦请转告陛下,老奴必尽快凑齐送入宫中。”
听到这里,魏忠贤脸上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奴才必会带到,如果厂公没有其它事吩咐,那奴才就告退了。”
“好,呈秀啊,你替咱家送送。别忘了王公公的一路辛劳。”
“是,是。王公公这边请。”
王承恩朝魏忠贤恭敬的行了一礼后,在崔呈秀的带领下离开东厂。
不多时,崔呈秀回返。
“收下了?”
“收下了。”
崔呈秀点了点头。
“你怎么看?”
“根据情报分析,应该不假。只是最近陛下身边只有王承恩常伴左右。并且陛下在养心殿时,他又寸步不离的在殿外看守,我们宫内的眼线都不好靠近啊。”
魏忠贤沉吟片刻后看向崔呈秀。
“我打算把南京教坊司的那一对儿姐妹送进宫去,你意下如何?”
听闻此话,崔呈秀脸上的表情先是惊骇与愤恨,最终变为无奈和不舍。
“义父如此安排甚为妥当。我,无异议。”
看透崔呈秀心思的魏忠贤笑了笑。
“女人多的是。但首先你要有命才能享受。明白吗?”
“是,多谢义父教诲。”
“还有这个。”
说着魏忠贤把桌上那张丹方递给了他。
“一个月内全部找齐,至少准备2份以上。”
崔呈秀接过后看了一会不禁眉头紧皱。
“这上面需要的东西比之前那张还要多,而且有不少东西并不好找,恐怕一个月很难凑齐。”
“京城富户不在少数。江浙那边更甚,况且那边是东林党的根基,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罪名你去想,我只看结果。”
说到这里,魏忠贤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
“可我怕事情闹大了会对义父您不利。”
“怕什么?你记住了,朝堂之上不管那些跳梁小丑如何折腾,只要得到陛下的信任,就什么事儿也不会有。明白了吗?”
说完魏忠贤点了点崔呈秀手中的丹方。
“儿子明白了!”
王承恩回到养心殿,把所见所闻都讲给了朱有健。
“陛下,这是崔呈秀给奴才的。”
说着王承恩从怀里掏出一张三百两银票,放到朱有健面前。
“既然是给你的,拿着好了。给我干什么?”
朱有健瞥了一眼,又把银票递还给王承恩。
“多谢陛下赏赐。”
王承恩没有推辞,谢恩后双手接过银牌。他很清楚,之前如果不上交,事后被陛下知道的话。就算没有责罚,也会在陛下心中留下一根刺。
而现在则完全不同,这乃是陛下赏赐,不仅不会有任何问题,并且还会给陛下留下忠诚可靠的印象。
“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就在这时,朱有健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用9年寿元抽到的宋徽宗赵佶。
“陛下忘记什么?奴才这就去办。”
“之前光让你找一名叫刘备的考生了,还有一名叫赵佶的忘记让你找了。”
虽然赵佶在他心中就是个废柴皇帝,但毕竟是花了九年寿元。放到身边装装13也好啊。
“赵佶?陛下说的可是开封府的赵佶?”
王承恩思索片刻后出声询问。
“这我不确定,我只知道他字写的好,画也不错。”
朱有健并不知道赵佶是哪里人,印象中只有他所创的瘦金体和工笔画。
“那就没错了陛下。开封府大才子赵佶,诗书画三绝享誉寰宇。但是他为人清高,朝中众多大臣多次举荐均被他婉拒。今次恩科也不知为何居然同意参加殿试。只不过......”
说到这里,王承恩不禁面露难言之隐。
“只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