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冲着韩星深深一躬,猛然高喊道:“秦天先生,赵文佩服!”
“今日赵文输得心服口服,自此以后,便对先生以师礼待之!”
说着撩起长袍下摆,即刻跪下,恭恭敬敬的磕头,行见师大礼。
“赵公子,使不得!”韩星,嘴上客气着,心里想道,这家伙的才华和愿赌服输的豪爽作风,确实是个可以担当大任的。
反正现在缺人,不如趁机收服了他。
赵文站起身,深深一躬,恭恭敬敬的问道:“先生,可否让赵文过去,请先生当面指教?”
媚儿的事完了,该办我的大事了。
韩星对着赵文大声说道:“赵公子,今天适逢此会,名士豪杰齐聚于此,若是你我秘密相谈,可是有些冷落其余名仕。”
“倒不如借此机会,你我隔船而望,与各位名仕坐而论道,直舒胸意,挥斥方遒,尽显风流本色。”
“不知赵公子以为如何?”
话刚落音,各公子士子立刻大声喊道:“赵文天地奇才,秦天神仙天才,两位公子论道,肯定是正道大论,我等愿静听高见。”
“秦公子豪气,不愧名仕风流,我等附议。”
“赵公子莫要藏私,让我等也受教一番。”
南秦两大公子坐而论道,可是清流界一大盛事。
要是他们秘密相谈,对他们可是一大损失。
哪怕听不懂,在以后吹牛的时候也是一大资本。
赵文深深一躬,态度恭谨的说道:“先生所言极是,赵某从命。”
韩星走到船头,在一个蒲团上盘膝而坐。
碧玉和小耗子立刻抬过一个小几,摆上香茶。
胡媚儿跟过去,坐到了韩星身边,轻轻的依偎在他的肩膀。
如血晚霞辉映,红花绿叶之中,一身白衣的韩星,和一身红装的红媚儿,如同身画中一般,果然像一对神仙碧人,引所有公子姑娘艳羡不已。
赵文也和郁金香坐到了船头。
韩星用他那带着磁性的声音,大声说道:“赵公子诗才,确是鬼斧神工,造化神奇,放眼大秦南北,真算凤毛麟角,不可多得之大才。”
“秦某敢问,赵公子对诗词一道,有何见解?”
他不能一开始就说昏君和阉贼的事,只能先用这些话做开场白,找机会把话题引到那个方面。
赵文立刻拱手,恭敬的说道:“先生谬赞,在先生面前,赵某不敢轻论诗词。”
“不过有些浅见,还望先生指点。”
说着,站起身大声说道:“诗词只是抒发胸意,表达志向而已,在三千大道中不占其一也。”
“江山万里,百业千行,只有诗词一道,于富民强国无用也。”
“以诗词之能取才,乃取庸才之道也!”
“此次举荐大会,若皇上还是以此为道,南秦朝廷,怕也只能选一批庸才了。”
此话一出,所有士子顿时哗然!
一个士子立刻站起身,对赵文厉声质问道:“赵文,你可是酒后疯话了?!”
“诗词取士,乃一代明君文宗所定,历代先皇无不奉为圭臬,是大秦取士铁律,你怎么敢如此污蔑!”
赵文立刻大声反驳道:“我大晋正是取士无道,才败落至此!”
又一个士子大声喝道:“胡说八道!”
“我大晋九代先皇,历经一百八十四载,皆如此取士,忠臣名将层出不穷,怎么就是取士无道了?”
赵文猛然一挥衣袖,对着所有士子大声说道:“大秦选无能名仕御万民,用世家子弟守边疆,以至于忠良凋敝,奸贼辈出!”
“赵文游历所见,只有饿殍遍野,只有百业凋零,只有奸贼当道,只有恶吏横行,哪里见过爱民如子,哪里见过清廉名臣?”
“各位清流名仕,请告诉赵某,这些食君俸禄的紫衣蟒袍,可都是取士而来?”
一个老者立刻怒声说道:“当今太师出身清流,老王爷出身皇族,可却是清流领袖,这两位国之柱石,哪个不是忠臣?!”
赵文立刻慷慨激昂的大声说道:“此两位重臣位高权重,但却任一个阉贼把持朝堂,鱼肉百姓,即不敢死谏以唤醒皇上,也不肯除贼以清君侧,全都苟且偷生,自保富贵,何来忠臣一说?”
“若赵文此次举荐成功,定然……”
郁金香立刻站起,狠狠的拽了赵文一把。
赵文马上意识到什么,立刻闭嘴,再不说话。
韩星见这个狂士不用自己引导,就说道了昏君阉贼上,立刻站起身,对着赵文说道:“赵公子不敢再说,可是怕昏庸无能的当今皇上,和荒淫暴虐的大总管,会报复公子?”
此话一出,整个仙子池顿时一片死寂!
这个神仙公子,真的是不想活了?
虽然他们私下里都这么说,但谁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这话要传到朝廷的耳朵里,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